第六节顷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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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正值中午。道路已经比前一天要平坦的多,远处依稀可以望见一马平川的草地。但眼前这一段路仍有坎坷,还不能上马。
酋犒一手牵马,一手提着“烧火棍”,早已饥肠辘辘。
“吱吱……”一阵山怪的叫声。酋犒闻听皮都觉着发麻,抬头一望,正是这几天一只和他风雨相随的山怪们。就见领头的山怪除了手里拎着断矛之外,身上还斜披了一个布袋,腰间又围了一个布袋,宛若丐帮的两袋长老一般,神气活现地站在一块大石上。其它一群山怪分列左右,正对着酋犒怒目而视。酋犒仔细一看,那山怪王身上的布袋正好是他丢失的两条,里面的东西早已不知去向,想来早已被群怪分食。
酋犒心里的火气腾的就冲到了脑门子上。也不知为什么,现在的酋犒见了山怪也不像以前那般害怕。
“啊~”酋犒提着“烧火棍”就冲了上去。山怪们见状不禁一愣,心道这家伙怎么一下子长能耐了?以前看到我们都很害怕的样子,这次怎么反倒冲上来了?看样子不可小觑。
“吱吱……”那山怪王叫了一声,其它的山怪拿着刀枪跳下岩石向酋犒围了上来。酋犒举棍对着一只提着长枪的就是一下。可没想到那山怪也学着他的模样,把枪一甩,搂头盖脸地就砸了下来。
酋犒暗道不妙,就算是自己的棍子能打到山怪,可山怪手中的长枪也会打到自己,这样拼下去自己肯定不如山怪抗打,况且对方又怪多势众……想到此,酋犒急忙把手腕向上一挑,去架山怪的长枪。就听啪的一声,山怪的长枪和酋犒的烧火棍就碰在了一处。那山怪力量颇大,只是以前还没适应使用器械,和酋犒纠缠了两天之后,渐渐的有些上手。这一下把酋犒的两只手掌震得是火辣辣的疼。
酋犒毕竟在技法上更胜一筹,还没等那山怪把长枪抽回去,转身忽地一棒奔山怪的大腿就扫了过去,山怪躲闪不急,被酋犒的烧火棍打了个正着。号叫着拖着长枪败下阵去。酋犒还没等站稳,却见另一只山怪的长枪如他的棍子一般招法扫来。酋犒忙向后一闪,不料有山怪从后面照着酋犒就是一下,酋犒的肩膀立刻一阵剧痛,回头一看,一只山怪提着一只树棍正高兴的手舞足蹈。酋犒再向周围一看,所有的山怪都提了枪棒,原来的单刀竟没有一只山怪再用。
那些山怪毕竟头脑还不是很灵光,见酋犒用棍子就认为棍子最厉害,所以原先拿刀的山怪把刀都扔了,拣来树棍上阵。酋犒心道:幸亏是棍子,如果要是一刀砍上,那自己的这条胳膊估计就废了。酋犒正想呢,忽觉耳后生风,再想躲避已经为时已晚。就听啪的一声,后背上重重地挨了一枪。
“哎呀!”酋犒疼得大叫,心道这样下去我命休矣。于是也顾不得疼痛,拉着马匹夺路而逃。山怪们却从两侧、后方紧追不舍。岂料那马也发起性子四蹄腾开,前前后后地对着冲上来的山怪一阵乱踢。山怪们登时乱作一团。饶是如此,马匹也不能把酋犒护得严实,酋犒的身上、腿上、胳膊上接连中棍,疼的酋犒是哇哇大叫,眼泪掉了一路。
约莫狂奔了20多分钟,终于逃出了不能骑马的路段。酋犒赶紧翻身上马,催马要走。岂料马还没等动,山怪头领瞅准机会对着酋犒的脚脖子就是一下。青铜的矛头准确无误地扫在了酋犒的脚踝骨上,那滋味真是痛彻骨髓。差点把酋犒疼得掉了下来。
“我八辈子祖宗!”酋犒痛的大骂,有心上去给那山怪头领几棍子,但看后面很多山怪围了上来,心道忍了。急忙打马前行。马匹四蹄腾开,只一会功夫就将那群山怪甩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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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装修华美的园林内,一个身着绿袄的美丽女子正在观赏塔松。忽然那女子用手捂着肚子急急地找地方坐下,看样子有些难受。
“哟,彦萍今天这是怎么啦?”一个身着红袄的美丽女子从侧门走了进来,向坐着的女子问。
“我的肚子突然很不舒服。”被叫做彦萍的女子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回答。
“肚子不舒服?难道你是吃屎了吗?”身着红袄的女子似笑非笑。
“你!元牙你怎么这样说话?”彦萍的脸色变得煞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给气的。
没等那元牙说话,又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元牙真厉害!吃了屎就能说出比屎还臭的话!佩服佩服!”侧门又进来了一个身着黄袄的伶俐女子。
“月茹?!你说话才比屎臭呢!”元牙脸色一红,立即回应那黄袄女子月茹。
“哦~原来你还真的吃屎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呵呵”月茹微笑着来到彦萍的近前坐下。妩媚灵动的眼睛丝毫不像是在和别人进行言语对抗。
“你才吃屎了呢!”元牙气得脸色愈加绯红。
“对呀,你上个月也肚子疼了!原来你早就吃屎了?我说那哈巴狗最近总是吃不饱的样子,原来是被你把它的屎抢去吃了?”月茹用手在鼻子前面装作扇风的样子。
“你……”
“你什么你?不是抢去的难道还是偷去的不成?你还要再吃些吗?再吃哈巴狗可就和你急啦!总得给它留些才好吧?”月茹不等元牙说话就一鼓作气说了许多。
“我给你留些!”元牙被月茹气昏了,话一出口就意识道不对,急忙掩着面容逃了出去。
“哈哈哈哈,吃了就吃了,还不好意思……”,元牙的身后传来月茹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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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隔壁的二楼,两个男子站在窗口,透过薄纱目睹了刚才三个女子吵架的一幕。其中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悠闲地转过身来,一面轻轻笑着,一面微捻胡须。而另一位虽然穿的也不差,可却少了那种悠闲,神态恭谨,面色严肃。就见这位恭谨的男子向那悠闲的男子先施一礼,又道:
“陛下,臣吴离旁不才,有事要启禀陛下。”
“嗯,爱卿有话直说便是。”那个被称为陛下的男子来在几案旁坐下,端起一杯茶水,小口轻饮起来。
“陛下,我【顷陶国】在世界上虽然不是最大,可以毕竟是万众之邦。让两位娘娘和公主殿下总是象市井平民一样拌嘴实在不妥,臣恳请陛下颁布后宫法令,让娘娘和公主注重礼仪,以身示范,也好教化民众。”吴离旁说罢躬身又是一礼。
那国王抬头瞅了瞅吴离旁,沉吟了一下才道:“爱卿不必多虑,本王自有道理!”
“陛下……”吴离旁还要说什么。
“爱卿啊,看来寡人要给你补习一下了。”国王轻轻放下茶杯。
“还望陛下开示。”吴离旁又是一礼,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在一边。
那国王看着吴离旁严谨的样子,忽觉又好笑又可气,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你可知寡人为何允许两位娘娘和月茹公主吵架?”
“臣不知。”吴离旁又施一礼道。
“唉!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她们如果把精力都用在互相吵架上,就不会有给我捣乱的心思。我这边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我想做的事。闷了的时候,还可以看看热闹。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为什么要阻止呢?”
“这……”吴离旁自幼读了不少先贤的诗书,可今天这样的道理还是头一次听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对答。只好再次施礼,退在一旁。
国王笑了:“爱卿别这个那个的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总得讨个老婆才是。我看你和月茹公主比较般配,性格上又能够互补。这样吧,本王叫人挑一个良辰吉日,让你们完婚便是。”
吴离旁听罢脸腾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忙上前一步急道:“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怎么使不得?”那国王悠闲地喝了口又水问。
“公主自幼被先王宠爱惯了,太过任性。臣只怕无力管教公主。还请陛下三思啊!”吴离旁说着又给那国王深施一礼。
“本王已经三思过了,觉得这样安排正好!难道你吴离旁是嫌公主配不上你不成?”国王说着扳起了脸色。
“微臣不敢!”吴离旁郁闷道。
“既然不敢,那就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完婚,也不用找人挑日子了,本王说的就是吉日!”国王故作愠怒道。
“臣领旨谢恩!”吴离旁深施一礼,退出门去。
“哼!再让你整日和我罗嗦,这回看你还有那个精力?”国王得意地望着门口笑了起来。
(上):
一名卫士匆匆跑到门口道:“启禀陛下,”
“讲!”
“城门外来了一个骑马之人,衣衫褴褛,满脸污垢,此人自称是【沙棠国】的王爷酋犒,因起兵反叛【沙棠国】国王尤赫不成,反被逐出沙棠国,听说陛下心胸宽阔,广纳贤才,特来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