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见我如此不冷不淡的态度,大概是有些气恼,他走上前来,刀在他鞘中,却在我身上敲了一下,怒声道:“怎么,你不是说要回房?军爷我开恩,同意你了,又不去了?不去你就给我在这里坐好,少耍花样!”
我听这话,“腾”的火起,站起身来就向我房走去。
身后,传来的是一阵冷嘲热讽:“你主子都死了,国也亡了,还横什么横?等王爷回来,看他怎么治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我昂着头,根本不对他们假以颜色,就一个人回我房去,可是,这个时候,我却想起韩歆来。
是的,虽然我已经向上苍祈祷今世不再相见,可我眼见着江鸿秋带着大军撤了个干净,而现下江鸿秋留下看我的也唯有两名士兵,对他,却又起了相见之情。
我不会跟他走,我却要想问他一个为什么。一个远夏皇族后裔的身份,并不能解我的惑,却给我带来更多疑问。
可惜最终,我也真的没有再见到他。
或许,这样对我们谁都好。
我进了我在皇觉寺中住了七个月的独门小院。因为此处是精选来给公主住的,极是清幽,而且也在得隐蔽,也因此没有受到寺火波及。我的套屋还要更在里层,可那两名士兵还要跟着进来。
我怒,世间岂有此理,即便我是宫婢,亦是不能随意给人瞧的,何况还是如此粗劣之徒,我喝道:“魏王有叫你们如此么?要你们步步跟随,这里本是女子闺房,岂是你们来得的地方?”
那两个士兵听我喝问,先是对看一眼,再转看我时,就露出那种男人特有的邪笑,有一个直愣愣地看着我,我见他双眼更是往那些令人不自在的地方看去,口中还嘿嘿笑道:“魏王确是叫我们寸步不离,保你安全。”
这虽是江鸿秋的原话,可从他口中出来却生生地变了一个味,我厌恶之极,可我现下已经不是公主之尊,左右无人可使,也才甫尝了这失去权势的滋味。
可是,我多年富贵生涯,这骨血之中的皇族傲性又怎么会因这一时的落难而有所削减,我半句不答他,只是冷冷看着他,他二人先是咧嘴看我,可见我凛然不可欺,慢慢也就正起色来。
“姑娘不肯让我们跟着,就不担心内有盗匪么?”
“盗匪?”我沉声答道:“天下已经是你檀江的天下了,这皇觉寺也被魏王清理过,哪里来的盗匪?你莫非想说,檀江王治下不严么?”
“这――”我看他二人又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低声又嘀咕了几句,那先前一直没有说话,对我也还算客气的士兵就上前一步来,与我拱手道:“姑娘说的是,如此,我二人便守在这门处,还请姑娘莫要关上房门,但凡我二人问话之时,还请应上一声,要是里面有什么事,我们瞧不见,声音也还是要闻得一闻的。”
他说这话,句句让我生厌,特别语气听来十分不善,端的是咄咄逼人,从前我在宫中之时,下人的相貌我是从来不放在心上,自己宫中的婢子尚且认不完全,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宫的,而如今,也是我的首次,要将这两人的相貌牢牢记在心上,有朝一日,倘我还能大权在握,定要向他们讨要回今日耻辱。
作者题外话:一更,今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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