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苦味以及喝下去的刮骨之觉,并不会因为我主意的定下而有些许的改变。
可琴一直盯看着我,又问:“表小姐,现在如何?”
我问:“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卢太医是不是已给我试了许多?”
可琴点头。
我笑:“那卢太医可能确知我若是好起来,是因为他的哪剂方子?还是也要给圣上一一用过了,才能知晓?”
可琴面上一红,却是很认真地答道:“表小姐,医理之事我也不懂,但卢太医既在太医院供职,又怎会被此事所困?”
“是么?可琴,你话中有两处不对,”很多时候,我不说,并不代表我对一切浑然不知,但是,我却也需要在适当的时候,与她旁敲侧击一下,
“第一,你懂医,从我收下澜小姐送的那一盒云菁起,你就一步一步的用药,要我在太妃面前起香,或者你说这是魏王殿下配好了方,叫你做的,我也会信;第二,卢太医当然为此所困,他若真能知道方子,还用在我身上多方尝试?这,也是魏王的安排么?”
我见可琴又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看,见没有什么人,这才小声对我说道:“表小姐,此际不是王府之中,可以任您胡言,现下圣上龙体违和,若是有人要借此弹劾魏王,有您这几句话,只怕会对魏王不利。”
我冷笑一声:“原来魏王心里还有些顾虑。”
若是任何人亲历了刘文南一事,再说江鸿秋对于江鸿煜是绝无二心,只怕是没有人再信了吧。
他如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只因与江鸿秋暗谋之人,突然地对江鸿秋起了疑心,令江鸿秋大事不成,所以他如今倒来向圣上献忠心,顺便将我安插在圣上身边么?
以我之能,我也只可猜到这么多了。
正想间,忽地有人来报,圣上宣我面见。
我听那声音并不是皇宫之中听惯了的太监,而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兵将,心里一沉,便知此刻我身处之地决然不是宫中,而且既然是圣上相邀,只怕我们如今俱在江鸿秋手中。
我应了一声,妇容不修,无以见尊长,如今江鸿煜虽为困龙,但依旧是檀江至高无上的掌权者,所以请他稍候,稍稍点了一些胭脂,这才动身。
观之此处环境,比起魏王府又不如一些,修葺已经见了破败,一路之上但见花草只是随心所欲地长,林间蛛网重重,积灰也有了寸盈,只见是许久未有人来。
随那人曲曲折折在廊中绕了几绕,才在一较是宽阔的院中停下,那院正中孤零零地矗立一屋,并不与其他房屋连接,而院中也无有其他偏房侧房小房,只单单的是那么一间,与外处绝无联通。
我心里明白,江鸿煜应当是被江鸿秋困在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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