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冯洁一再诋毁墨兰雪,马海青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逼人的寒气,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不舒服,双眸射出冷冽的眸光,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文辉和冯洁对视下,两个人才醒过神来,今天是你们约马海青出来的,你们不是有求于马海青吗?这可是大事啊?怎么都忘了,怎么谈起来不相干的女人呢?冯洁撇撇嘴,心中不禁低哼一句:“墨兰雪脸上又没长花,瞧他们那副德行。”
文辉自嘲地笑了笑,管闲事的下场,费力不讨好。他硬着头皮,低声地询问:“哦,戴维,姐姐听说,你信佛,对。。。。。。”
马海青摇摇头,摆摆手,自谦道:“哦,不敢当,只是心向佛,做得不好,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也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但愿人之将老时,能安然离去,不要罪虐太深,在地狱等待轮回。”
冯洁莞尔一笑,娇嗔道:“呵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王氏集团的领军人物,却迷信,信佛?按理说,你常年在国外生活,你应该信奉天主教,或者信奉基督教才对呀。”
马海青懒得瞧冯洁忸怩作态,双眼直盯着文辉,一本正经地解释:“无论我飘得多远,我的根在这里,我是龙的子孙,从小受孔孟熏陶长大,脑子里被儒家思想充斥着,走不进异教了。老祖宗的东西,不敢忘。”
“扑哧”冯洁憋不住,笑出声了,没想到多年旅居法国的王家二公子,竟然和她讲起来大道理来了,真能做戏。还什么龙的子孙呢?那怎么不让儿子回国受教育呢?夸夸奇谈吧。
冯洁一再地让文辉失望了,她怎么知道近一两年来,马海青对佛教痴迷的程度呢?马海青说得是事实,常年飘走国外,做梦都是国内的场景,生在中国,岂能说忘,就忘了故土呢?
“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呢?”文辉轻轻碰碰冯洁的胳膊,用眼神制止冯洁的肤浅。
“哦,对不起。”冯洁抬头望着马海青那张冷漠的脸,心里有点虚。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见过世面的大老板啊!
马海青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回应一句:“没什么,你有什么事情,说说看,但愿我能帮上你。”
唉,冯洁的心思写在脸上,孤陋寡闻的女人,也许真像文辉说得那样,除了拿手术刀,站在手术台上,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她什么也不懂。
“姐,我在加拿大的家,至今供奉观世音菩萨呢?信则灵,不信,也不要说不敬的话。”
冯洁双手一摊,尴尬地解释:“哦,没有啊,我没说什么啊,只是,我觉得凭着戴维的身份,怎么也不会和菩萨连在一起的。”
马海青摇摇头,如果不是看在文辉的面子,他真想一走了之。他无奈地笑笑,低叹道:“唉,请问嫂子,你有信仰吗?”
冯洁仰起头,肆无忌弹地笑道:“信仰?呵呵,我信奉我自己,事在人为。”
马海青端起茶杯,假装品茶,不禁从心里往外讨厌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今天他一定要从心理打败她,太狂妄了,目中无人?今天一定要让她明白她究竟败在哪儿?看来她和蒂姆之间,不仅仅是有没有孩子的问题了,身在职场,周旋于商界精英的蒂姆,怎么会欣赏冯洁这样的女人呢?
“哦,往往是不如心愿,这就是命理。也许我帮不了你。”马海青话音落下,他冲文辉点点头,示意想离开了,不同道,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文辉一把握住马海青的手,低声央求道:“戴维,戴维,姐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你别介意,看在我的面子,姐姐真有事求你。”
马海青真生气了,想一走了之,冯洁有点慌神了,她往桌前靠靠,低头,低声解释:“对不起,戴维,姐姐不懂得周旋,你不要介意啊。也许我说得不对,不过你常年在商场打拼,不全靠人脉吗,上下打点吗?”
马海青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冷冽的眸光扫过她那张骄傲的脸,沉声解释道:“嫂子,我不知道商场上的事情,你懂多少,情面紧占十分之一机会,生意场上,主要靠实力的,如果你不具备必须的条件,即使靠人情走上去,也会摔下来的。呵呵,摔下来会更疼的,还不如原地不动舒服。因为商机不是为你一个敞开的,机会是均等的。”
文辉脸上的肌肉僵直,他的腿在桌子底下,轻轻碰碰冯洁,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了。怎么什么话到了她嘴里,就噎人呢?你也不看看,坐在你对面的人,是你冯洁能惹得起的吗?
文辉讪笑道:“戴维,姐姐只知道拿手术刀,处理病灶,三点一线,人际关系,姐姐不太懂。”
马海青往椅子上靠靠,眉头紧蹙,沉声解释:“哦,其实经商和做人同出一辙,都是一个道理,做事,都讲究规矩的,不是想干什么,就干嘛,即使没有人约束你,也有神灵在注视着你呢。所以,做事呢,还是问心无愧的好。
呵呵,人无完人,我马海青,走过三十五岁了,呵呵,也做过不少错事,甚至是坏事,我在忏悔,我在补救,不为我自己,为了我的儿子。”
“你儿子还在法国?”文辉一怔,听说马海青有一个儿子,应该上学了吧?
提起儿子,马海青脸上显出少有的慈爱,淡笑道:“是啊,为了尽早把杰克接到我身边来,我正积极寻找合适的婚姻对象。”
冯洁憋不住,插言道:“给儿子找一个后妈?呵呵,那可不容易啊,哪个女人愿意当后妈啊?”
“缘分,她和我的缘分,她和孩子的缘分,一切都讲一个字,缘。”马海青说得事实,有缘,才能走到一起,无缘,强求也是枉然啊!提到缘分,马海青双眸迷离,眼前,不禁浮现出一抹娇小的身影来,也许他永远都忘不了,曾经林子给他带来家的气息。
“呵呵,现在的女人太势力了,为了离婚,自己的孩子都做掉了,怎么会做后妈呢?”冯洁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不知道为何,她又联想到墨兰雪,最近不知道为何,她对墨兰雪的醋意越来越浓。
马海青出口反击一句:“嫂子,其实我挺欣赏这样的女人,缘分尽了,快刀斩乱麻,绝不纠缠。”
冯洁满脸惊诧,男人都怎么啦?找不到女人了?竟然。。。。。。她脱口而出:“天哪,戴维,你欣赏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心多狠啊,亲骨肉都不要了?”
马海青耐心地解释一番:“嫂子,经历过了,才能体会她的苦衷。比如说我吧,当年前妻莎莉做手脚,瞒着我,有了杰克,要不是杰克有病,也许她会瞒着我一辈子,让我陷于不仁不义的位置上。在我遇到困境时,逼着我娶了她,让我失去所爱的女人,有了婚姻,又能怎么样呢?
不是同路人,终究过不下去的,到最后,伤害的还不是孩子吗?现在她又有了孩子,她还有过多的精力照顾我的儿子吗?”
冯洁黯伤道:“哦,我没有孩子,没有体会,没想那么多。”唉,孩子,永远是冯洁的心结。不能生育的女人,怎么说,也不好听啊!
“戴维,说到孩子,今天我请你来,就是想问问,有关孩子的事情。”文辉冲马海青点点头,暗示一下。
马海青会意了,反问一句:“孩子?嫂子,好像你和蒂姆没有子嗣?”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提到孩子,冯洁满脸的失落,尽收马海青的眼底。
对于一个已婚的女人来说,不能生育,是硬伤,丈夫提出离婚,无可厚非。百信的柳怎么样?最后不也是乖乖妥协,她和周文健友好分手吗?林子。。。。。。
“戴维,姐姐就是想求问一下有关孩子的事情,不知道你的那位大师,能不能出山,给姐姐看看,近期内,能不能有孩子?”文辉直抵主题,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了,表姐今天不在状态,难道是因为那个墨兰雪吗?
马海青摇摇头,调侃道:“呵呵,我帮不了你,需要你自己亲自去,有缘,就能见到他,无缘见到了,他也不会点化你的。”
当年马海青在杭州,遇到了两件大事,一件是遇见了林子,另一件就是有幸遇到悟清大师,林子已经淡出他的生活了,悟清大师却成为他的领路人。
“哦?他在哪儿啊?”冯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呢?还是心中燃起一丝盼望呢?
“你亲自去灵隐寺,敬香拜佛,他只渡有缘的人。”马海青轻声解释,每天悟清大师都在院子里溜达,他只和有缘的人搭话,点化你一两句,若你能开窍,那你们算是有缘之人,也许你们还能再次相见?
冯洁满脸失望,满脸不解:“啊?亲自去,也见不到他吗?”
“他轻易不见陌生人,有缘,也许他会点化你,我修行的不好,不懂其中的玄机。”马海青淡淡说一句,不想过多解释,无缘,即使敲门,悟清大师也会置之不理的。
冯洁低眉,满眼隐含着泪水,低喃道:“戴维,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和蒂姆结婚将近十年了,膝下无子,他的父母已经对我下了最后通牒了,还有两年,不,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我们再没有孩子,我们的婚姻就瓦解了。”
冯洁说着说着,有点哽咽了,长夜难熬啊!有谁又会理解一个女人苦衷呢?有谁又能体量她那颗孤寂的心呢?她冯洁外表强势,内心有多脆弱吗?
“西医,中医,我们两个人都看了,怀上了,就是留不住孩子,我是医生,本来是不相信迷信的,可是现在。。。”现在只要有人承诺她冯洁能怀上蒂姆的孩子,她给人磕三个响头,也无所谓啊!孩子永远是她冯洁的心痛,只要有了孩子,他们家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蒂姆还敢让她一个人傻等在那间偌大的家吗?
马海青紧紧盯着冯洁那双幽怨的眼睛,多像莎莉啊!他嘲讽一句:“呵呵,佛,不是迷信,是一种信仰,也许你离开蒂姆,你会有自己的孩子。”
文辉一愣,没想到马海青竟然劝表姐离婚了?他满脸不悦,急促地制止:“戴维,什么话?古话你不懂嘛,宁拆一座庙,也不拆一桩婚吗?”
马海青不慌不忙,摆摆手,继续解释:“嫂子,你别介意,我是现身说法而已,没有情感的婚姻,即使有了孩子,也是一潭死水,双方都不快乐。孩子也不幸福。缘分这个东西。。。。。。”
冯洁低声啜泣,离婚?不是没有想过,算命也不是没算过,说是【她是喝两口井水,才能有后代,而且她如果想生的话,也许会有一男一女?如果不离婚,即使孕育孩子,也会死在腹中】为什么?人家只是笑而不语。
文辉腾得站起来,指着马海青,怒吼道:“戴维,你给我住嘴,蒂姆没有外遇,两个人的感情好着呢。”
对待文辉的不冷静,马海青视而不见,事已至此,就把话说明了,也不枉他亲自来一趟,如果对面的冯洁能想明白了,放手,两个人都自由了,那也算是他马海青做了一件善事。呵呵,到时候,你就可以大言不惭地找蒂姆要人情了?
蒂姆有没有情人,他马海青怎么能知道呢?但他能感觉到,蒂姆和冯洁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满脸的寂寞写在冯洁的脸上,那双幽怨的眸眼,充满了杀气。如果蒂姆真有情人,冯洁能杀了那个女人,至于对蒂姆能不能痛下杀手,马海青就没有底了。
马海青翘起二郎腿,如无其事地反问:“表象的东西不可信,嫂子,我没说错吧?”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外人只是猜测。蒂姆的心思已经飘出冯洁的视线了,那是肯定的,没有说到冯洁的心里,她怎么能对你说得反应那么强烈呢?
果然,马海青的话刚刚落音,冯洁紧紧抓住马海青的手,激动地祈求道:“戴维,你是文的朋友,你肯帮我吗?”
文辉惊住了,没想到真让马海青那张臭嘴说中了?表姐和蒂姆的婚姻真出现问题了?蒂姆外面真有其他的女人了?不会呀,如果有了,表姐早就调查出来了?没有?蒂姆为什么对表姐置之不理呢?总是夜不归宿,回来,他们也是分居状态呢?
冯洁听文辉夸大其实地讲马海青的那位大师,她心中燃起希望,如果有人能破解她和蒂姆之间的矛盾,岂不是更好吗?她就是不明白了,他们的婚姻怎么就走到末路呢?真是能同苦,不能同甘吗?
马海青没有动,任凭冯洁握住自己的手,他的每一句话敲到冯洁的弱处,马海青满脸阴鸷的气息,让冯洁感到心慌,他冷冰冰的声音,犹如一支利剑直抵冯洁的心。
“嫂子,我还是那句话,缘分,你先去吧,试试看,如果你们有缘,就能得到悟清大师的点化;无缘,去杭州散散心,也不错。其实呢,【放手】两个字,不是对一个人说的,相对两个人说的。”
“戴维,你怎么又劝姐姐离婚?”文辉还是不忍心,点到为止,就行了,以后的事情,还需要表姐自己斟酌,她又不是小姑娘了,要是她肯离婚,也不至于等到今天了,夫妇两个人见面,生疏得还不如朋友。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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