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风景秀丽的疗养胜地,三面是蜿蜒起伏的山丘,山丘上长满了常青的绿柏,几条碎石路通向向阳山坡上一幢幢别墅式建筑,山顶还有一座宋代石亭,使整座山丘都庄重起来。向东的一面是曲曲弯弯的海滩,风平浪静,海水清澈,一片细沙在阳光下反射着金黄的色泽。
正是清晨时分,洗海水浴的人们还没有蜂拥而来,海滩下只有几个年轻人在写生,不远处捞海的小舟正扬白帆满载而归,海湾显得很平静。[]
从密密丛丛中的沙柳小径中迎着朝阳走出一对夫妻,显然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他们来到沙滩上,留下两行潮湿的脚印,象是大海驶过两只小艇。
这是展小欣和他的妻子王秀华。成都大案破获后,部长亲自批了他一个月的假期,要他和他的家人到香港岛上休养,展小欣很感激部长的精心安排。因为他知道,能到这个地方疗养的人必须是部长以上的职位。他所占用的那套很大的房间就是部长专用的。但一来部长忙于工作,二来为了奖励部下,便放弃了休假,把房间让给了他。
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每天早晨在山岗和海滩漫步,呼吸着带有潮湿咸味的海风,上午在绿草如茵的网球场打打网球,其实是球打得少,笑声倒更多些,下午到水温升高了的大海中游泳,然后用温暖的沙子把自己埋起来;晚上在客厅里跳跳舞,欣赏俄罗斯,法兰西的优美音乐。确实是一种享受,确实过得愉快,自从和妻子结婚以来,展小欣几乎还没有这样和家人欢聚过,算是度蜜月了。
展小欣决定这“蜜月”中一分钟工作的事都不考虑,以全部身心来满足妻子一切要求,使她得到真正的享受,以弥补自己所欠下的一切。
秀华秀美而高挑性感。在他的眼中这是女神。自己迷恋这个美丽的女人。自己决定一生爱她。她依然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他有力的胳膊,紧紧依偎在他肩头。她得到他一次太不容易了,都会因怕他一去不复还而尽量给他爱和汲取他的爱。
展小欣搂着妻子柔软的肩头,小声温情地说:“这里太静了,好象整个世界都不再有动荡,好象所有的山和所有的海都不再会有战争的威胁。”
妻子笑了,在他胸脯上贴得更紧:“要真是这样,你也该失业了。不过,我真希望你失业啊,永远在我身边。”
展小欣眼中闪动着向往的光,摇摇头说:“不,我不会失业,等全世界都和平了,我就到宇宙中去探险,去侦察那大大小小的星星”。
妻子吻了他一下,撒娇地嚷着;“那你一定要带我去,我从小就喜欢数星星。”
展小欣浑身一阵发热,猛地抱起妻子,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大海,他真想此时和妻子一同融化于某种不可捉摸的气体中。
此时,在疗养胜地的海边,当海水凉凉地浸泡到林强的大腿时,妻子扭动了一下,嗔怒着:“要泡着你的女儿了。"
她本能地用一只手护住已经感到海水湿气的肚子。妻子说:”我可能怀孕了。这个月例假没来。”
“真的,那么快,我就当爸爸了?"林强又惊又喜地问,转身走回亮晶晶的沙滩上。
秀华说:“这是我的直觉。不骗你。高兴了吧。”
“当然高兴,你怎么能肯定是女儿呢?”展小欣说。
“你说过是女儿,因为你想要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女儿。”妻子依旧趴在他的怀中,一点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展小欣想起来了,那是在半年多前,他们在成都,疯狂的**,一阵亲热过后,真切地说:“我想要一个女儿。”
秀华当时是闭着眼睛回答的:“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
要是真的生下女儿,展小欣肯定会高兴得手舞足蹈。他绝不是那种老式的、刻板的军人,他渴望生活的甜美欢乐,渴望妻儿老小的爱。
中午他吃完丰盛的午餐后,上床休息了,这个一个三套间,有一个很大的客厅,一边一间卧室,各带单独的卫生间。
展小欣关好自己卧室的房门,拉下百页窗,屋子里马上昏暗起来,他脱去衣服,露出了带着几处伤疤的的结实肌肉。
妻子已经套上花布睡衣,半仰着身子抚摸着丈夫坚硬的胸膛,然后把他拉倒在自己身边,他们立刻拥抱在一起。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展小欣有些扫兴地抬起头,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松驰的神经紧张起来。原来响铃的是那架红色电话,这是专线,直通部长办公室。他翻身跳下床,给妻子盖好毛毯,投去了歉意的一瞥。然后没有抱着电话走进卫生间。他相信妻子。
不过妻子还是让他进了卫生间,他打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他拿起了话筒,耳机清晰的传来部长冷静的声音:“五号,据密报,国民党特务黑鲨将取道香港进入广州。”
“目标。”展小欣简明的询问。
“不详”
“好,我立即乘船至广州。首长还有什么指示吗?”
“到广州再联系。”
“是。”展小欣放下电话,略有些沉重地走出卫生间,回到妻子身边,他不想对妻子隐瞒自己的不快情绪。
妻子从展小欣的眼睛中已经明白了将面临的一切,她不去询问,也知道不该询问,只是往边上让让,掀开了散发出女性体香的毛毯。
在妻子温暖、激情的怀抱中,林强非常想说几句安慰妻子的语言,想真实地告诉她,特务黑鲨将要出现在广州街头,必须要由他去对付,因为黑鲨一旦化装,只有他能一眼认出。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在新婚第一夜的时候,他就把今后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都讲给她听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脱去衣服,拉熄了灯。以前的多少次分离,她也从没有过任何怨言,那么此时,她同样不需要语言的安慰,只需要用全部身心去默默地体验那无休止地、不会中断的爱。
说实话,展小欣舍不得离开妻子。这个苗条又性感的年轻女性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而且她不象一般漂亮姑娘那样高傲、自负。她纯洁、温顺,可爱,把一切感情都用在对丈夫的爱上。由于展小欣这种特殊的工作,她用不着再去上班。
而是一个人在家。她虽然有许多空暇,但从不用来上街逛商店,只是看些书,在日记本上记下对爱人的深深思恋。这些日记每每给丈夫看过后,她就烧掉,然后再记。展小欣从心底认为,他的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贤惠的女性,但是,他又不得不常常离开他,分别几个月,相距上千里,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而真正的男人除了要认认真真干事业外,就是应该让自己的恋人思恋,在思恋中让爱得到更高的升华,天天和女人泡在一起有绝非是英雄好汉!
展小欣走了,留给妻子一个热吻,
给两个月后才出生的孩子一个可爱的名子:展琳。他象往常一样,怀着必胜的信念踏上了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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