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初见房瑄

目录:境元| 作者:闻音| 类别:都市言情

    “诸位觉得那少年所说,几分真假?”大堂中那靠近石台最近的石柱前,那名曾与云海答话的老者打破沉寂突然问道。

    那八道石柱既然静寂无声,那老者问完之后似乎也不急着等人回答。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道石柱的阴影中走出一人,同是一般的兽服,只是他一臂上刻着一只鹤般样子的鸟状图纹,这老者也五十来岁年纪,只听他淡淡说道:“除了那句乘龙而来尚属实外,其他都当不得真!”

    “喔?那华兄之见若何?”那老者仿佛对他这话一点也无吃惊的样子。

    “风兄心中既明,何必故问。不过以我愚见,此子话中所言,我猜他并非上界之人!”那华姓老者看了他一眼,徐徐说道。

    “不是上界之人?”那风姓老者脸色终于有点动容,在石柱前徘徊了良久,这才突然转过身来,双目暴出精光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是外界之人,传说中的另一破局之人?”

    “破局之人?这我便不知了,不过我等不如以这二子为棋,跟着也出一步,或许便是破局之道。且,海王类江,那少年不知有意无意数次提到,风兄不觉得这名字很熟么?”那华姓老者继续淡淡说道。

    “海王?海王?类江!”那风姓老者琢磨几句,猛地反应过来,惊道,“莫非是那五色界界主?若真是,怕这二人身份不那么简单,看来那五色界界主也在这二子身上布了一局。华兄你的意思是我们跟着下一步,从中渔利?那其他诸位的意见呢?”

    那华姓老者笑而不语。

    “此子若何?”

    “璞玉初露,无可限量!”

    大堂又陷入沉寂,而那对话的二人又回到各自的石柱前。也不知过了多久,破损的石门外又进来一位初境,只见他躬身对着堂内的九道石柱道:“禀各位大人,圣师求见!”

    这厅堂内发生的一幕云海和珊珊二人自然无从知晓了,他们正分别被引之不同的两家石屋前。那两石屋相隔足足有数十丈,如此安排除了分开监视之意,也是让云海有所顾忌不敢随便胡来了。

    云海倒是轻笑一声,也不在意。珊珊那丫头却是不依了,小脸一拉下来,朝引路那人道:“为何要将我和云哥哥分开啊?珊珊要和哥哥住一起,好不好?”

    她拉拉引路那人的衣角,配合可怜之状,顿是让引路那人有点吃消不住。也是,当日海王亦是被这丫头的魅力征服,非是心肠狠毒之人,如北宫破凤或祝邬君之流,哪个能抵得住。不过那引路之人一想到违背堂中九人的命令,所要承担的后果,哪里敢轻易答应下来,纵是被珊珊拉掉了兽服上的无数皮毛,也只得左右遮挡。

    “丫头,别再为难这位大哥了!”云海也有点看不下去,将那丫头拉了过来,反而朝那引路之人歉意道,“那丫头不懂事,这位大哥切勿当真了!”那人连说不敢不敢。

    云海却是趁那人不注意时,朝珊珊连连闪了几下眼睛,以飞快的语速在她耳边说道:“丫头,记得有些话可言,有些话不可言,有些话自然言!”他这话说得珊珊半懂不懂,如何为之可言,如何不可言,如何自然言?

    就这般懵懵懂懂,被那引路之人带到一间外在雕刻精致的石屋内,她回转身时,云海还淡淡笑着,似有意地朝她眨了几下眼睛。

    “这位大哥,还有劳你多照顾下舍妹了!”等那人出来,云海朝他作揖道。

    那人不过一阶修为,自然连声说道不敢。而云海也有意自他口中套出点多些有关此界的信息,而那人似被下了封口令一般,无论云海如何问不是说不知便是说不清楚,等他将其带至一座石屋前,云海无奈地发现,所得还是一无所有。

    “如此,便有劳这位大哥带路了!”等那引路之人回去复命之后,他这才收回了神,将目光落在石屋前雕转的图纹上。

    这图纹所绘竟是一身着鳞甲兽服的虬髯大汉,手持一把虎形大刀,对抗一骑龙黄衣男子之事。那汉子手中这把刀刃堪比他身形尚长,他裸露的一臂上纹刻之物似蛇似龙,栩栩如生;而那黄衣男子所乘之龙背生两翼,正将一道水龙喷射在那汉子的长刀上。

    很明显,正是那九黎王对抗轩辕之事。画上二人身份不说自明。

    要说这九黎众族的石屋,较五行众族的石屋,不仅在搭建上更加坚固,而且配合其表的这些图纹果真是精美绝伦,云海看得也是赞叹不已。要知道,从自家老头书中得知,那九黎族不过是食虫驱兽的蛮荒之人,眼前所见自然是打破了他以前的成见,特别是以五色界所见五族之状和眼前对比起来,就不知当年那轩辕若知今日,又会有何想法。

    步得屋内,一诸布置也比五族的好得多,石桌石凳石床具成,这些事物上均被铺上厚厚柔和的兽类皮毛,不仅舒适也起到御寒作用,这自然也不是他在海边那间茅屋可比的。

    在屋内没待尚须臾,屋外传来敲击石门之音,却是有人送食用之物来了。那些金黄色散发着香味的兽腿,还有叫不出名的果子,自然看得云海饥肠辘辘,一番朵颐之自然舒畅无比。

    等饭毕后,径直出了那石门,门外也无人拦着,看来那几位老者对他的出入限制不大,虽然云海也暗暗猜测他们的深层用意,但以他的年纪纵有点小聪明,又岂是轻易猜得的。既然如此,干脆也不去想这些,走过数间类似的石屋,来到珊珊所在的石屋前。

    还未敲门,却听到屋内那丫头的嬉笑之声,进去一看,不知何时屋内多了几个年龄和珊珊差不多的丫头,几个丫头围在一圈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时一些欢笑声自其中发出。

    云海为之一愣,却见珊珊自那丫头堆里探出小脑袋来,朝云海嬉笑道:“云哥哥,你来了?”

    那些个小丫头一见云海进来,均懂事般地走了出去。而云海来到珊珊跟前,尚未说话时,那丫头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声音低低地道:“可言,不可言,自然言。珊儿明白哥哥的意思了!”

    云海此来也是看看珊珊这里的状况,一见此处也无他设想的监禁,在这丫头这里待上片刻,好言哄过珊珊一番后,反自朝他那处石屋走去。

    在那石屋间,一个年纪十五六岁样子的少年,正静立在石门前,似乎专意等他回来一般。云海上前一看,只见这少年剑眉俊脸,身材较一般同龄要魁梧的多,且同是一身兽服,裸露的一臂上刻着一似犬状的图纹。

    还未等云海发话,那少年露齿一笑,轻笑道:“先自介下,在下九黎天乙部房诚之子房瑄。听闻兄弟乘龙而来,以一人之力挫败两名初境。特待于此,想讨教一番!”

    这自称房瑄的少年也有初境的修为,以这般岁数能有此等修为,也算是少年天姿了,不过比起云海来尚显不足,毕竟云海也就十三岁光景,他出现于此,所谓挑战自然是抚平心中不平之意了。

    不过他力败两位初境的消息这么快传开,且那大堂中的九名老者也未阻止人上门寻事,其中的味道自然有待商榷了。云海细眯着眼,几番思量就理清了那几位老者的用意,一般心中暗骂几个老狐狸的奸诈,一般暗暗措词想挽救眼中这少年的挑战之意。

    “哈哈,这位兄弟。我想你是搞错了,乘龙而来那是不假,不过那也是被迫的。不过挫败两名初境之事,荒诞至极,你觉得小子我这等年龄,可能否?”

    那自称房瑄的少年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云海自然无惧。而就一会儿,一道神识凭空地朝云海探来,那房瑄突然脸色一凝,二话不说,直接冲背上抽出把大刀朝云海劈来。

    这?我还没答应与你战吧?

    云海自然是郁闷至极,好在他的反应不慢,身子左倾而过,滚落一旁。而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那道石门直接被这道刀光轰成两半,就连地面上也留下一道很深的沟壑。云海不及细看,那刀横扫而来,竟然让他喘气的机会也无,而且刀刀皆是誓杀之意。

    我好像和你无仇吧,你却刀刀要我命!

    云海也被激得一身火出来,冷笑一声,掌心一道红炎冒出,也不朝那少年而去,而是等那道刀锋近身时,在自己身前一抹,自然那道光幕又挡在他眼前。而这少年的刀光明显比他先前遇到的那两位初境要厉害的多,那光幕不仅被劈的凹陷下去,更是在凹陷处出现几道裂痕。

    云海脸色不变,元阳真气涓涓而出,一手化拳,此拳如火焰,夹带这他浓浓的战意。无须房瑄的那道刀光劈开光幕,直接击在屏障上,将它击成碎片。更者,迎着那即至身的刀光而去。

    “给我破!”

    那白色刀光虽甚,在云海全力一击下竟也挡不过片刻,直接化成碎片。而拳峰迎势而上,直接落向那把大刀的刀背上,以这元阳真气的霸道之炎,将那把凡品之刀烧得赤红一片,几欲融化。

    便是那房瑄,云海倾力一击,那把炽热的大刀就此脱手不说,他人也重重地飞了出去,摔在另一间石屋的柱子上,那石柱如何吃消的住,轰轰声响,就此倒塌。

    而轰隆隆声中,那屋的主人闻声大怒而出,一见乱石中起身出来不顾嘴角鲜血的房瑄,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直接又回到屋中,竟无视刚才他们这一击,差点毁了他的石屋。

    “看来,你比我想象之厉害的多!初境初阶,竟能力胜我这初境二阶,看来说你力败两位初境之事是真的了。不知你能不能接住我下面这招?”那房瑄丝毫没有落败的沮丧感,眼睛中似乎还流露出疯狂之意。

    云海可没这么好的脾气,正欲开口骂时。听了房瑄之话,再见到他此刻状若疯狂之举,哪里不明白眼前这人,必是嗜武如痴的疯子。不要说和他计较了,眼下若不分个高下出来,怕真是纠缠不清了。

    是,的确是疯子。

    那房瑄大喝一声,只见他手臂上的图纹光芒四起,一道形似犬类的图腾凭空升起。随着这光芒越来越耀眼,他口鼻嘴隐隐都有鲜血溢出,而那图纹中的犬状之物不仅栩栩如生,原本紧闭的双目突地睁开,射出两道红光来。

    这犬状之物竟破图而来,仿佛真有一条犬类朝云海奔来一样。这杀机这气息,好像在那大堂中的老者那手臂上的图纹带来的压迫感类似。

    这一击几乎有贤者的实力了,难怪他七窍皆血出。

    浮光电影间,云海心思急转,他知道此刻也不再是藏私的时候了,运转起体内所有的水行真气来,将之全部转化为元阳真气,将之打在隐脉中暗暗准备的青焰上。

    那青焰自然是他踏入镜师的标志,只是此焰也如那冰镜相似,更似某件法具,而云海因此也能轻易地将他收之体内。

    这青焰一出,体内的仅有的元阳真气都被吸了过去,一时此焰的颜色也跟着发生了一丝变化,此焰颜色越来越深,到了最后几成了白炽之色。而云海体内的水行真气和元阳真气被吸的一干二净,自然有苦自知。

    不过眼下的状况由不得他,所剩的力气推着这白炽之焰朝那破图而出的犬状之物射去。

    轰轰轰,火光爆闪之后,云海被爆炸产生的余波推之到石屋内,直接撞在屋内的石墙上。而整个石屋似乎承受不住这般力道,云海直接破墙而出,整间石屋子轰然倒塌。

    而那位少年房瑄,自此招一出后,整个人就昏倒过去,那白炽之焰和图腾之兽产生的力道几乎朝着他的身子而过,也将他身后的石屋轰得塌碎不堪,也不知屋内的主人能否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