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你醒了!”珊珊满眼是泪地扑进云海怀中,扯到肩上的伤疼也不顾了。
这,这是哪里?
不用想,这里定然不是云海原先居住的石屋,那处地方在他和那位叫房瑄的少年打出那击的时候彻底毁去了,一并毁去的还有那少年所立的那间石屋,只是那屋中之主侥幸活了下来。
“至于说,那个疯子还没死?而且在一个时辰后再来这里拜访?”从珊珊口中得知这一消息,云海听得头都有点大了,他目前的惨状不仅一身的真气耗尽无存,身上多多少少尽是被碎石击出的伤。
好在那些飞溅的石块未伤及他的要害之处,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而那些小伤口配之九黎族的药,想来恢复起来不是难事,只是那一身的真气,短时间内想恢复到巅峰状态那是不可能了。
不想那少年最后一击竟几有当日对阵烈山广时的感觉,云海不怒反喜,按之推测,他离那烈山广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就不知北海时遇到的那位风君侯又臻至何等境界。
这般既喜又忧想着,迷迷糊糊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却是那服之的药物发挥功效了。等他睁眼再次醒来时,眼前站着一老一少二人。那老者其实也不到五十年纪,两鬓发白,脸色依稀有那位房瑄的影子。
而另一人无须说,将近半个身子贴满了各种树叶状之物,一身的药物,就连脸上也是这等之物,不过他双目还散发出强烈的战意,似乎对那一战不满。这双眼睛瞪得云海心里发寒,这并不是说云海在实力上怕他了,而是被这少年状若疯狂的样子给吓住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那一战是那房瑄输了,他竭尽全力一击,甚至因此击而昏迷过去,而云海不仅将只挡了下来,就连神识也尚清醒着,只是后来被这余波涉及方才震晕过去罢了。
“瑄儿,不得对两位客人无礼!”那出声呵斥房瑄的自然是那个相貌和他比较相近之人。
而房瑄人似疯狂,但看起及怕眼前这人,说不得将直视的目光收了回去,不过总趁呵斥他那人分心的空挡,有意无意地朝云海落去了。
“倒是老夫无礼了,不想这逆子竟然如此肆无忌惮,不仅将这位客人的房屋毁去,差点殃及小哥的性命。老夫在家中也教训了这逆子一顿,不过在这里还是要向两位陪不是了!”他说着,居然朝躺卧着的云海略鞠个躬,同时不停地给一旁的房瑄使着眼色。
那房瑄看来甚是惧怕他这老父,很是勉强地拜了拜,旁人一看便知甚无诚意。那房瑄的老父房诚暗叹一声,倒也没去计较什么。
不过受眼前这人如此大礼,云海心中即便有怒火也不好发作了,说不得还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我和房兄相见那是缘分,相惜故而相互切磋一番,不想动静忒大了点,惊得伯父出来了,倒是小子无礼了!”
听了云海之言,那房诚脸色更是冷得发青,看向房瑄恨不得将这逆子毙于掌下,奈何现在不好发作。不过这脸色落在房瑄眼中,更是吓得如过油之鼠,就连云海也暗暗惊奇,眼前这少年还是不是那邀他一战的少年。
不过,他父子二人离去时,那房瑄还是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云海一眼,其意很明显,他日他还是会过来和他一分胜负的,这一幕落在云海眼里只有让他说不出的苦笑。
“云哥哥,你好坏了,这般欺负那个大哥哥!”等那父子离去后,珊珊嬉笑着道。
“有么?我只是想让那小子不想再来找我麻烦罢了!”云海顿是愕然,如果真按刚才那幕来看,他怕真的弄巧成拙了。
不过他随即在珊珊身上扫了一圈,直扫得那丫头满脸通红,才慢慢说道:“傻丫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了?”
“坏哥哥,就知道欺负珊儿!”那丫头原本以后云海发现她身上哪里不好看,不想云海说出这番话来,惊愕之余,说不得两拳朝他落去。不想这动作一大,牵扯到肩上的伤口,眉头一皱,眼泪差点也跟着掉了出来。
休息了两日后,云海一身的伤势这才基本上恢复了,他原本是水灵真体,自身便有自愈的本领,加之这九黎族所用之药物也端的是非凡,落下的结疤露出粉嫩的新肉来,就连珊珊看了,也羡慕不已。
体内的水行真气仅仅恢复到巅峰时的三成左右,如果他去海边推掌置步,估计此刻能恢复七八成以上,不过这里终极是陌生之地,岂能轻易显露他的功法,这道理也是他慢慢明白的。看来恢复到巅峰状态,起码还需好几日。
不过这几日倒没有其他人过来挑战寻事了,就连那房瑄自二人前跟着其父来道歉之外,也未在云海眼前出现,看来定是那九位老者在近一步探得了他的底细外,终于对他有了个模糊的见解。
而云海这两日不仅能下床走到,空有闲暇之余,也暗暗去练那三套功法。其中那火龙诀两日下来隐隐有突破之意,而玄冰功却是将他结镜之境稍微稳固了下来。
自从突破到结镜之境后,他连番于诸般斗,根本无时间去做巩固之事,虽说连番战斗让他的运用水火两法灵活了不少,不过这结镜之境渐渐有崩溃的趋势,这两日所做,也算让他暂时松了口气。
但那阴阳要术,虽然他背得滚瓜烂熟,不过花了大量功夫在上面,丝毫不见任何的精进。显脉倒好,他知道在练至阴阳离合之前,估计是废掉不能用了,而隐脉中的其他数道穴位,不知因何原因,不仅冲破不了,就连真气走之时,感觉下一穴位好像消失了一般,这种感觉却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的。
莫非是因为缺少了那本金书的缘故,这才导致无法感知其他穴位?云海隐隐觉得就是这种可能。不过那本金书掉落在弱水中,纵然是他能破界而出,以那黑湖如此之大,想要找回那书,估计也是大海捞针。不过这阴阳要术是他如今功法进阶的唯一依仗,说不得将弱水取尽,也要找回此书了,云海的眼中燃起熊熊战意。
闲暇的时光在第三日终于被人打破了,从那厅堂中来了一人,虽不是那九人中的一个,却也有初境中期的修为,那人带来的话却并非是那九人中的何人邀他相见,而是他们九黎族中的圣师发出的。
“圣师?又是何等人物?为何邀我五日后在那黑雾前一见,莫非这又是那九个老鬼设的计谋?”等那初境之人离去后,云海不由自言自语道。
“可感觉不大可能,按理说那九个老鬼设计我,无须抬一个圣师的名头出来。且,这圣师的名头怎么觉得都比那九个老鬼要大,以刚才那人谈及圣师恭敬的样子,那圣师地位绝对在那九人之上。而以那九人的身份,那所谓之圣师,看来是这九黎众族真正的幕后之人了!”
不得不说,随着经历之事越多,他的见识愈涨,人也变得愈发睿智起来,但凭只言片语,几乎将大概的事情猜了出来,而他还始终觉得,这所谓的圣师相邀,多半冲着他乘龙这件事去了,或者他身后那位海王去的。
好,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计既已决,剩下之事自然抓紧练功了,争取在五日后将实力恢复到自己的巅峰状态。
而在云海抓紧练功的同时,在那间厅堂中,那位风姓老者先从石柱的阴影中走出,一脸忧心地朝其中一道石柱道:“那黑雾中人既然派人下来,而且指明是要那少年,不知我等之计到时会不会被那人看穿?若是看穿,那人会不会恼羞成怒,灭了我等?”一提及黑雾中那人,这风姓老者顿生惧意。
他说着,另一道石柱的阴暗之处同样走出一人,却是那位华姓老者,却见他一脸平静地道:“那人既召下意思,怕是那少年身上有某种他破局需要之物,而此子身上明显打着五色界界主的烙印,我估计那人的破局之物正是五色界界主的设局之物,就不知海王与他,是相互对弈,还是联手破局呢?至于我等,在他们眼中不过蝼蚁之物,想来分上一杯羹都不知道有无,那人又何必在意呢?再者,若是他不能破局而出,杀了我等,于他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以他的智谋,这点还需说么?所以,风兄无需多虑了,应趁这三人那破局之人尚未进入黑雾中,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如何将这利益最大化!”那华姓老者说道这里,眼睛却是一亮。
“华兄,老夫担忧的正是这里了。如果我们将这利益最大化,岂不知会不会犯了那人的逆鳞。且,那五色界界主既然将这局布置到我们九魔界,难道他就没有下一手?渔翁之斗,得利的还是渔翁,我等在他们眼里,岂止是蝼蚁,不是他们获利之鱼,便是他们手中微不足道却必不可少的棋子吧了!”那风姓老者暗叹一声。
“如此,我等所能做的,便好好地做好我们棋子之身份吧,或许对弈之人不知道,胜负之间,胜者,也有可能是棋子啊!”那华姓老者跟着也是感慨一声,不过他之意思却表露无疑。
“那其他诸位之见呢?”风姓老者朝其他八道石柱问去。
而其他八道石柱还是寂若无声,他反心中一宽,言道:
“那便按华兄之意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