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一早上的网络故障,联不上网,现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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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文君华睡得并不好,时时噩梦缠身,扰她心神。
嘴上呢喃不停,细碎地说着不清的词字,额间细汗密布,衬得一张小脸愈发地苍白。她的手下意识地朝着周身乱抓,触及萧旁的手,便是紧紧地抓牢了,脸上的神色才算是逐渐地安稳了下去。
萧旁被她这么一抓,随即醒来,迷糊中,就着夜色不解地去看文君华,才是发现,他的小夫人正惶惶不安地在做着噩梦。
心里一紧,赶忙试图摇醒她,可她却似充耳不闻,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痛苦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尖蔓延开也似。
萧旁心疼地俯身抱住了文君华,嘴上一直试图喊着:“那只是梦,醒来就好了,醒来就没事了……”
一边也是跟着心忧着,究竟是怎样的梦境,足以让她痛苦不迭?
伸出手来为她擦拭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一颗心也跟着疼了起来……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她的内心明明还压抑着一片痛苦,可自己却完全无从知晓。
过了半晌,文君华终是浑身抽动了一下惊醒过来,两行热泪忽地涌出,顺着眼角直流向耳郭处。
就着昏暗的夜色,她看清了萧旁那近在咫尺的脸庞,模糊的意识逐渐清醒,她终是明白过来,刚才的那个,只是梦,梦而已。
可是……过了今晚,世间上的确不会再有小蛮这样一个女孩儿了。
再怎么不对,那也是条生命……但自己跟白露,却还是毅然决然地了结了她……自己是不是很坏,很恶毒?
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即便萧旁早已稳稳地拥住了她,却还是没有一丝效果。
“别怕,我在。”萧旁轻吻了吻她的脸颊,细语安慰道,给了她不少温暖。
她心一跳,颤颤地伸出双手,主动地环上他的腰际,抱得紧紧的。并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一刻也不曾移过。
此时此刻,她太需要一个怀抱。
萧旁的怀很暖,透着淡淡的香,是她喜欢的那种。于是,偎在他的怀里,渐渐的,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他同样拥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可是,她却再也不敢入眠,因为害怕再遇见那样的噩梦,她控制不住梦境的发展,只能任由自己一次次跌入那惊悸的氛围里。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还有些微微发抖,萧旁轻推开她,尔后捧起她的小脸,低头轻轻地吻了下去。
非常细心而温柔地吻着,一点一点,慢慢浅尝,把自己灼热的气息带给她,再将她那悲伤的气息吞进自己的嘴里。
她的唇,在自己的安抚下,渐渐地停止了发抖,也慢慢地由冰冷变得温暖起来。
这样,她也许会好过些吧?
一吻结束后,他好像已经无法停止下来。
逐渐吻上了她的额,后又推移下来,吻住了她的香颈。那双捧起她脸庞的大手,早已不知在何时,慢慢下移,轻巧地透过那层粉色的丝质亵衣,捕捉到了亵衣里头酥软的丰盈……
文君华浑身一阵战栗,却也瞬时清醒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了**渐长的萧旁。
正沉浸在美好当中的萧旁,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也似:“怎么了?”语气中也略带着受伤的情绪。
被自己的妻子拒绝,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有点累了。”文君华说话打结,思及腹中的孩子,不知觉中,底气却又是长了些。
“那睡吧。”萧旁重新拥过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随后便不再有其他动作。
身体与身体相触,敏感的她却还是发现了萧旁下身的异变,有些尴尬而不好意思地往与他相反的方向移了移,不过,即便是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还是被萧旁惊觉。
“妍儿。”他声音略带沙哑,轻轻唤她……迟疑之下,终是敌不过内心的害怕,问出了口,“是不是很讨厌跟我这样接触?”
是呢,从那天听见她与乐恬枭的谈话开始,他就陷入了这样诚惶诚恐的心绪当中。
害怕在未知的某一天,文君华开始厌弃自己,然后忽然就不见了踪影。
其实,一如方才那样的问题,他一直不敢问出口,生怕文君华给自己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那时,他的心不知该钝痛成何样……
文君华沉默了很久。
讨厌么?
其实自己只是害怕吧?
今夜这样,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之前那般,是因为害怕自己对这段感情有所付出,害怕付出了之后,对方不再如现在这样对待自己,所以干脆隐藏,干脆逃避,至少不用付出,到了末尾也不会怎么受伤。
说到底,她就是个感情上的胆小鬼,不敢爱,亦不敢放心大胆地被爱。
“睡吧,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的。”再等等,等我有勇气来面对这段感情之后。
“唔。”萧旁闷声答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听见文君华肯定地拒绝自己,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总比当面被拒绝来得好。
至少,自己还有希望吧……
次日天明,文君华终于不用再辛苦假寐,顶着眼下一片乌青被白露和尔蓝伺候着梳妆洗漱。
与萧旁共进早饭,再而前去给萧家二老请了安。
萧岚最近心情不错,文君华私下里拉她聊了一阵,道是,她与乐恬枭进来好像有点儿进展了。
为此,文君华的心情好了许多,总算是了结了一件心事。
回到怡园,萧旁执意拉文君华出去走走,文君华声称不愿出门儿,二人便是在园子里逛了一阵儿。
好容易避开萧旁之后,文君华赶紧找来了白露问情况。
白露的答案是:“小蛮因为久病缠身,昨儿夜里没了,思及她在世上并无家人,又恐这事儿给府上添来晦气,于是奴婢让人在夜里悄悄地将她给葬了,并不曾薄待。”
一句“并不曾薄待”,说出了白露对小蛮最后的宽容。
事情果真还是如这般进展下去……文君华闷顿了一阵子,也总算是想开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执着,仅于一丝排散不去的悲伤凝在心口。
小蛮是断然不能再留在身边的,但是,放她出府,难保文静媛那边不会借机杀她灭口,毕竟她知道的太多。
与其让她痛苦死去,不得厚葬,成个孤魂野鬼。倒不如让她舒服去了,再以黄土厚葬,愿她来世能投个好人家,重新做人……
这般一想,心里果然好受许多,昨儿夜里那个噩梦的阴影,也逐渐烟消云散。
主仆二人才聊了片刻,却见萧旁回来了。
他一进卧室,白露便很识相地起身出去了,萧旁见状,不禁微笑:“上回不还死拗着不肯走的么,怎么这回这般知趣儿?”
文君华听得脸上笑容愈深。
萧旁走来,从后面拥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头上:“想你了,才一会儿不见而已。成天跟你处着,看着你,也觉得不够也似。总担心哪天没见到你时,你就不见了。”
文君华心一跳,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于他已经这般重要了么?
“究竟……喜欢我哪里?”心里怎么想,嘴上便把持不住脱口而出了,说完也是后悔了好一阵。
萧旁将文君华搂得更加紧了些,尔后徐徐说来:“以前是我不识货,错把珍珠当鱼目。所以,看清了之后,才是更加心疼与珍惜。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究竟哪一点十分吸引我,让我如此为你着迷。但——”
“嗯?”
“呵。”萧旁微笑,“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在你极力维持的强硬外表之下,有着一颗很让人心疼的心。让我很自然地就生出了想要护你的感觉,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感觉吧。看着本该无忧无虑的你,成天为了周身的那些事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叫我怎么忍心把你一人丢下?”
“这辈子,我看自己都难以将你放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女人特别容易动情,此时此刻的文君华,眼眶灼热微湿,若不是自己努力隐忍着,眼泪恐怕早已落下。
“是不是被感动了?怎么样,忽然之间觉得我这个丈夫其实还不错吧?”萧旁将文君华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俯身看她,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那极力忍着的星点泪光。
文君华扑哧一声笑开,原本压抑的心情忽然释然。
“有件事,其实我一直不曾说,你知道,其实我就是——”萧旁温笑着,觉得此时二人之间的氛围甚好,准备将心里藏着的一些话告知文君华,却在此刻,听见外头有人喊了一声儿:
“不好了,沐春院儿那边出事儿了”
萧旁与文君华的眉头同时不悦地皱起,还是文君华先放开了萧旁,敛去了笑容行至门口,掀了帘子问:“什么事儿慢慢说,别一惊一乍的。”
帘外的是如冬,性子颇天真些,便是不懂得拿捏词句,直接脱口而出:“佟姨娘刚刚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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