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闻裕王要领兵出征的消息,吃了一惊,急忙求了皇上,出宫来看裕王。“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傻,要接这个烫手的热山芋?”
裕王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母亲。这些日子以来,因为钱穆所谓的病,淑妃明里暗里受了不少奚落,明丽的容颜也有了几分憔悴,两条浅浅的皱纹也悄悄地爬上了眼角。他不由心中一酸:“鲁元――还是那样吗?”
淑妃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用手帕不停地擦着:“自从听说钱穆纵欲过度,病倒在了半路,就没有人见过她。她把自己关在了房中,一应饮食,洗浴都不许有人在场,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说皇上怎么就那么狠心,平日里的宠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或许并不是假的,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真假。只是,对于父皇来说,没有什么比他的龙位更加重要。钱沣谋反,我们必沦为别人的笑柄,妹妹她只怕更加承受不住。唯有他们的鲜血,才可以洗刷我们的耻辱。母妃,我必须要出征,而且,一定得赢!”
淑妃抬起了头,仰望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温润如玉的面孔上,已然多了几分坚毅。但是,淑妃依然不无担心:“钱沣战神的名号不是白给的,你的手,却除了弹琴写字外,连刀都没有拿过,又怎么和他去打?母妃真的很担心你啊。”
裕王笑道:“我又不是面对面的和他比刀枪。他的战神名号,也是一战战打出来的。儿子没打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还有周公慈帮我呢!何况,”他话锋一转,沉声道,“这几年来,父皇的精力已大不如前。朝中奸臣当道,文官爱钱,武官怕死,我若不去,又有谁肯去呢?难道真的等到他们打到京城?”
淑妃叹息一声,拭去眼中的泪水,从贴身的衣服中取出一个灵符:“这是我找建德寺的方丈求来的,但愿――它能够护得你平安归来。”
“母妃!”裕王含泪点头,珍重地将它放在了荷包之中。
太子急匆匆地将梁思成迎进了书房,关上了房门,他埋怨道:“舅舅,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为什么举荐老五?”
梁思成眼中精光闪烁:“这是我们除掉他的最好机会。而且,是正大光明地除掉他。”
“你是说――五弟不是钱沣的对手?”
“哼,他上过阵吗?杀过敌吗?不过是书生见识,又如何比得过钱沣一刀一枪拼出的战场经验?别说钱沣,就他手下那几员大将,就绝对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太子听得心惊胆颤:“那,二十万大军呢?也得给他陪葬?”
梁思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歹他也是个亲王,没点陪葬怎么行呢。”看太子脸色不善,他赶紧话锋一转:“不过,再怎么也不会损失太多的,毕竟,周公慈也算得上当世名将,不会由得他胡闹。到时,你再举荐闵天澈,你的父皇权衡利弊,也只能同意。”
“但愿一切都如你所说吧。”
梁思成笑道:“放心吧,甥舅一家亲,打断胳膊连着筋,我又怎么会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