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不懂大人的事,因为大人很复杂。二十年前,年仅十岁的曾江,并没有读懂发生在我村的一个真实故事,而今天重温这个故事,却发现在裸的真相背后,黯然觉得有点悲伤,有点,更少不了应有的恐惧!
先说明,曾江并非养鸡专业户,对鸡也没有任何研究,只是这件事必须从鸡的身上开始讲起。在当时的我村,几乎每家每户养有的牲畜为牛,猪,鸡,牛的住处叫牛栏,猪的住处叫猪窦,鸡的住处叫鸡栅。而这个鸡栅一般是由竹片做成的一个长方体笼子,其中一边还有个小门,供鸡出入,鸡栅放置在寨子里的上下大厅或者屋檐下等处。鸡的作息制度也非常有规律,可以说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清晨啼叫(打卡),上午出栅(上班),傍晚入栅(下班)。可是,对于新四寨来说,从某一天开始,鸡的这种平静生活彻底被打破。
当时已经进入初冬,粤东的乡村显得有点寂静和寒冷,早上起来,各家屋顶的瓦片上可以看到一层白色的凝霜,而人们的说话,口气中也迸出一阵浓浓的雾气。有一天,天才蒙蒙亮,寨子里早起的厅婶大叫起来,据说她家的鸡被偷了。
有人偷鸡?这还了得!厅婶那尖锐的叫喊惊动了寨子中的人,左邻右舍接二连三地起床了。有人连目屎都还没有抹干净,也有人外套也没披上,个个心焦火燎地走出来观望自家的鸡栅。还好,经过初步侦查,各家鸡栅完好无损,鸡的数目也一只不少。但温嫂家除外,因为她家人并没有人及时起来检查。
看完数完自己家的鸡,大家都慢吞吞地来到厅婶家的鸡栅面前,细心人士财伯对鸡栅进行了一翻考究,却发现鸡栅的其中两条竹子略微弯曲地拉向两边,形成了一个比较大的空隙。凝视一会,财伯若有所思地说道,厅婶,你家的鸡不是被人偷走的,应该是狐狸之类的动物抓走的,你看看,鸡被抓住,然后从这缝隙中,被强硬地拉了出来。麻烦了,狐狸很有灵性,如果来抓过一次,以后肯定会顺着老路来的。
众人听了,都觉得财伯的话很有道理。而此时,离大厅不远处的一间房门打开了,温嫂走了出来,看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应是刚从美梦中吵醒,果然她伸了伸懒腰,然后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说道,怎么那么吵呀?
厅婶立即走到她面前,对她说道,快看看,狐狸吃鸡了,看你家的鸡是否也少了?
可是,温嫂却没有丝毫的紧张,要知道,她的鸡栅可是跟厅婶的鸡栅摆放在正对面呀,都是离寨子大门口最近,这些鸡可谓是同甘苦共命运,如果厅婶的鸡惨遭屠戮,温嫂的鸡也很难幸免。然而,温嫂走到自己家的鸡栅前,稍微一瞥,就说道,我家的鸡没有少!
那边的财伯听了,点头道,没少就好。突然,他看了看众人,眉头一皱,然后问道,昨天晚上大家也没有听到寨子里有什么动静呀?如果是狐狸来抓鸡,鸡栅里面的鸡肯定会有反应的,有人发现了什么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一个声音从温嫂的隔壁房间传了出来,阿叔,我。。。听到了。众人循声望去,竟然是典哥,于是众人嘘唏一声,并没有理会典哥,因为,他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傻子!然而,这个傻子非常不简单,经常语出惊人,让大众莫名其妙,而此时看他样子,必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