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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和兰芝在毡房内守了整整一夜,寸步也没有离开暖炕,早膳时间已经过了,她们两个还是纹丝未动,生怕宝珍突然睡醒过来,边没个得力的人伺候。
翠云仔细看了看暖炕上的主子,发觉她的面色好了很多,唇色也红润了些。兰芝又拧了一条毛巾,轻轻地擦拭宝珍额上冒出来的汗滴,动作轻柔。
昨天晚上,宝珍很早就睡下了。翠云见她神倦怠,便没有多问,就服侍着她休息了。谁知,原本好端端的主子,却半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这场病来得很不是时候,明天就是行礼的子,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选定的吉不可再变,这是族里世世代代的规矩。
巴图布赫听闻宝珍生病的消息,连忙叫来自己派去的两位嬷嬷,责问她们是怎么服侍的?
陶如格和欧格登徨徨惴湍,心知这会自己一定是重罚难逃,只得跪在地上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轻声求饶。说着说着,她们忽然发现大汗一脸烦躁之气,便连忙收住话语,转而望向一旁的总统领大人吉达。
“大清国的太医怎么说?”吉达发问道。
“太医们说,公主下感染了风寒,虽并无大碍,却还是得静养几天,方才能够痊愈。”
巴图布赫闻言,眉心微蹙,心道:不论如何,明天的成亲之礼不能耽搁,只能委屈那位大清国公主带病坚持。
这天晌午,宝珍终于睡醒了过来,她头疼得很厉害,鼻头泛红,半倚在暖炕上喝下了小半碗牛粥。
翠云搬了一张椅凳坐在炕边,收拾好汤碗羹匙,跟着开口道:“格格,大汗派人来说,明天的成亲之礼,照常举行”她的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犹豫和小心翼翼。
宝珍闻言,轻声地说:“嗯,派人告诉大汗,我睡一觉就会没事了。明天的婚礼,绝对不会耽误的”
翠云听了,微微点头,面露担忧。
十二月初五,整个牙帐之中,到处张灯结彩,闹非凡,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嘻嘻的模样,乐不可支地忙成一团。
宝珍起得很早,重新穿上了那件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红嫁衣。兰芝亲自用就棉线给她绞脸,古代的女子一生只开一次脸,通常都是在女子出嫁前由女长辈施行,算作是一种成人礼。
兰芝一边为格格开脸,一边轻声唱起了“贵面歌”。“福筷举一双,开始贵头鬃;去污求吉利,健康到百岁。第二贵头额,入门有糖吃;孝顺得人疼,夫妻手牵手。第三贵目周,消灾添福寿”
宝珍细细听着,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今天是她出嫁的子,如果阮氏在的话,一定会要陪着落泪的。想着想着,宝珍便觉得心中被各种各样的绪涨满了心窝,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了。
宝珍的皮肤,原本就白皙嫩,兰芝生怕会弄痛了她,所以绞脸的动作特别小心翼翼。这会,见自己的主子红了眼眶,忙问道:“格格,奴婢可是弄疼您了?”
宝珍依然微笑:“没有。”
兰芝闻言,便知格格泛起了惆怅的心思,没有在多说话,继续仔细地为她,修整眉毛。
绞过脸的宝珍,皮肤更加白皙光洁,虽然眉眼间隐然有一股倦怠的病气,却丝毫不损她的美貌。
兰芝透过微黄的铜镜,含笑望着盛装打扮的宝珍,连连赞许道:“格格真美,大汗见了您一定会欢喜地移不开眼的。”
宝珍闻言,略显羞涩,害羞的红,瞬时染上了她的双颊……
翠云在旁,掩嘴而笑,跟着为她戴上华丽的凤冠,盖上盖头篷,宝珍的眼前便被一片红色遮盖住了。
宝珍并不清楚蒙古族成亲的步骤,只能跟着旁人的指点,一个一个小心谨慎地去做。幸好,蒙古族的成亲仪式并不繁琐,否则就有点难为她这个病人了。
两位新人拜了堂、烧过喜神纸,敬过酒后,宝珍被护送进了喜房独自用饭,而巴图布赫则要继续陪同宾客们应酬和喝酒。
礼宴的菜色丰盛,其中大部分都是菜,烤全羊、炉烤带皮整羊、手抓羊、大炸羊、烤羊腿、豆腐、包子、馅饼等等,蒙古人豪爽,素来喜欢大块吃,大碗喝酒。巴图布赫既是新郎官,免不了要被众人连连敬酒。巴图布赫的酒量一直很不错,但不知为何,今天却没坚持太长时间,似乎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
另一边,宝珍端坐在喜帐之中,甚感疲惫,尤其是自己头上那顶奢华沉重的凤冠,压的她头痛颈酸。因为还在病中,宝珍根本没什么味道,隔着通红的头盖,她只就着汤吃了半个饽饽。
兰芝为此早有准备,她特意准备了几块酪,喂给她道:“格格,你把这个含在嘴里,慢慢吃。”
宝珍微微张口,顿觉口中泛起一阵浓郁的香之气。
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紧跟着,巴图布赫径直走了进来。他的面色通红,眼神却很清凉,看样子还没有喝醉。
兰芝吃了一吓,跟着收起手上的酪,小声道:“格格,大汗来了。”
宝珍闻言,手心一紧,暗自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巴图布赫故意装醉,方才从礼宴上勉强脱出来。他的大帐已经空了整整九年,除了亡妻塔娜之外,他再没有碰过旁的女人。此时此刻,他的新王妃就端坐在帐中,穿着一火红色的嫁衣,火红如暖阳,似乎想要暖进了他空虚的心房。
兰芝见状,机灵地迎了上去,恭敬道:“拜见大汗。”说完,递上了用来挑起头盖的如意秤杆,跟着对二人讲了许多吉利的话,便领着众人悄然退下。
宝珍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心知,宫女们和嬷嬷应该都退下了。
巴图布赫稍微清了清嗓子,跟着抬步走到炕边,动作利落地挑开了头盖。宝珍媚羞涩的样子,顿时凝进他乌漆的黑眸中,惹得他心跳加速,仿佛全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见他好半天都没动,宝珍不眼含羞意,抬头道了一声“大汗”。
巴图布赫闻言,回过神来,微感尴尬地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公主的子可好些了么?”
宝珍听见他还称呼自己为“公主”,微微点头道:“劳烦大汗挂心,已无大碍了。”说完,她便准备站起来。
“我来扶你吧。”巴图布赫完全是下意识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你还病着,脚下难免会觉得没力气。”
宝珍对他突然温柔的举动,有些意外,却也没有拒绝。
拿下凤冠,脱掉嫁衣,宝珍觉得浑轻松了不少。她走出屏风,看到巴图布赫也已经脱下了外袍,上只穿着一件单衣,更显出他精壮健硕的材。
宝珍忙别开眼,虽说俩人已经成亲了,但彼此毕竟还是陌生人,免不了要有几分尴尬,双手无措地搁在前。
巴图布赫亲自把暖炉的火加大了些,回头待见她羞怯拘谨的模样,微微地笑道:“公主别担心,过来坐吧。再你病好之前,我是不会强行碰你的。”
宝珍闻言愣了下,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咱们已是夫妻,往后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大夫说,你的子太虚。所以”巴图布赫没有接着说,行至桌前,倒了两杯水酒,一杯递给宝珍,一杯给自己,“按着中原的规矩,咱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呢,公主下,请”
这水酒极烈,宝珍刚只喝了一口,便呛红了脸。
看见她颊上渲染着淡淡红晕,巴图布赫不看得入神,口忽然腾起一股不可明说的冲动,双手不受控制地抚住她红红的小脸上,紧接着,用手指轻轻撩起了她鬓间的碎发,轻声道:“我有些话想说。”
面对他这样的亲昵的举动,宝珍很不自在,体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不过她却没有那么做。只是,柔声问道:“大汗,您想说什么?”
“公主为什么答应嫁到我辉特部来?难道你不怕所嫁非人吗?”巴图布赫不假思索地说道。
“宝珍的全由皇阿玛和太后娘娘作主。”宝珍的声音轻柔道:“人与人之间是有缘分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命运。既然今,宝珍嫁给了大汗,后不论如何,我不会有怨尤的。”
“你真的这么想?”宝珍的回答,远比他想得还要坦诚。
宝珍轻轻应了一声,道:“真的,宝珍既然嫁给了大汗,今生今世就是大汗的人了。”
巴图布赫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跟着俯下将她拦腰抱起,直奔榻而去。
宝珍螓首低垂,深吸一口气,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肩膀处的衣裳。
巴图布赫将她轻轻地放置在暖炕上,拿过被子给她盖好,跟着自己坐在炕边,温和道:“你的病还未好,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