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一路上很兴奋,觉得自己终于当了回英雄,救了美,我们几个人说说笑笑回了清苑,没碰上来寻的人,该是林三还没有回来。玩闹了一会儿,我困倦得很,就回了房,想要补上错过午睡。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了,起身出了门,发现天色已黑,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着林三,我正奇怪,就见一个人影提着灯笼快速地向我移动,还没等我看清脸,那人便远远地对我说:“少夫人,你怎么还在这儿,三少爷下午就去了前院,二少爷也去了,下午寻你不着,老爷方才又差了老奴福林找你过去。”原来是跟在公公林乾身边的福林,福伯。
“福伯,老爷有说是什么事么?”说话间,福伯已经喘着气站在我一米开外的地方,灯笼摇摇晃晃,微弱的光照在地上斑驳点点,想是林三下午一进门就去了前院,清苑的人才没见着他,公公找他去有什么事?林朗也去了,他们父子大会关我什么事?这时候又叫我去,到底会说什么?
“老奴不知,只是老爷生了很大的气,两位少爷都受了罚,此刻正跪在祖宗祠堂。少夫人去了兴许还能求求老爷,二少爷身子好,三少爷可是比不得的,老奴出来的时候,二少爷已被老爷叫走,似是听说之后三少爷晕了过去。老爷气头上,不让告知老夫人,任三少爷在祠堂晕着呢!”
“什么?晕了!福伯,快带我去找老爷。”林三平时看不出来那么虚弱,顶多就是吃的少睡得多,身子有些瘦罢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兄弟俩一起受了罚呢?他竟然晕过去了,他瞒我那么多事情,该不会有一件是他的病吧?我催促着福伯,只想要赶紧去求公公林乾,赶紧看到他,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他只是晕了,晕了而已,谁都会晕……
“诶,老奴这就带路。”福伯看我一眼,低了头,快步走着带我去了前院。
前院书房,平心斋。
“老爷,少夫人来了。”福伯推了门,垂首站在门侧,我直接进了书房,看见林朗缩着手站在书桌旁。
“嗯,福林你下去吧,莺儿,你过来,爹有些事问你。”公公坐在书桌旁的八仙椅上,脸色黑青,语气中还夹杂着未来得及褪去的怒气。我不明他要问什么事,难道四夫人挨了打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还是说要问林三的事?
“苏莺,你告诉爹,当初朗儿交账的时候少廷是怎么答的?”
账?林三不管账。“他说不去,所以苏莺替他来做了。二哥是答应了的。”我看了林朗一眼,如实回答。
“哼,朗儿,爹一向信任你,”公公站起了身,拍这桌子冲林朗大声地说:“你这个兄长怎么当的,是不是就盼着少廷不长进,我让你教他账务上的事,你自问有没有尽职?南方的账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竟然没有人出面解决,若不是我从北边早回来几日知晓了此事,拖到年底那淮南布庄的掌柜怕是要去寻死了!你们两个不孝子,一个一心学武,一个游手好闲,是要合着气死我么!”
淮南布庄听着耳熟,不就是那本出错的账簿么?我记得明明让人改了,怎么会拿到南方的还是出了事,难道中间出了差错?公公边说,边生气地拿起桌上的账簿,看了我一眼,将账簿狠狠摔在林朗身上,林朗没有闪避,垂手敛容,一声不吭,账簿掉在地上,啪嗒一声。我想那本子兴是原本要砸在我身上的罢。
“爹爹,那账是莺儿做的,责任在我,不关二哥的事,也不关少廷的事。”我承认错误,省的牵连无辜,不管是哪里除了差错,毕竟是我的责任。
“爹,弟妹有才华,这事说起来怨不得她,还是朗儿做事不周。早先就该将此事交给少廷的,是朗儿会错了意,辜负了爹的期望,没有教好弟弟。”林朗抬起头,见我看他,微微对我点了下头,转头对公公说。
“莺儿啊,我看了你做的账簿,这些改革的确不错,可是,诚如你所说,责任确实在你。”公公皱着眉头,想是顾忌我是苏府嫁过来的儿媳妇,不比自家女儿,就是教训起来也是掂量着力道。
“是是是,少廷他,他身子不好,晕了过去,爹爹这回就饶了他吧,是莺儿的错,莺儿代他受罚就是了。”我一急倒把自己拖了进去,公公看着我摆摆手说:“你也有错,就陪着他去受罚吧,少廷太不懂事了,你陪着他,也叫他长长记性,好歹也是娶了亲的人,再这么下去,我怎么放心把林家交给他。”
“是,莺儿这就去祠堂。”我低眉苦着脸应着,没把林三救出来,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去吧,朗儿你留下。记得,这件事你们几个定要给我个交代,淮南布庄那边出了大乱子,务必要去一趟。”公公最后一句是对着我我们两个说的,他深深看了林朗一眼,转过身,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林朗向我看过来,我对着公公和他微微福了下身,便出了书房。
祠堂的位置在林府深处,我还是头一次去,若不是福伯领路,定是找不到的。祠堂两旁种着两棵大松树,曾听闻说阳宅种柏阴宅种松,看到那两个松树,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总觉得祠堂这种地方都是阴森森的,怨灵出没。
守门的仆人听了福伯的话,看了我一眼,低头喊了声少夫人,说林三在里面晕了,老爷不许人管。我叹口气,说自己是随夫受罚的,叫他放我进去。
门吱呀一声打开来,我踏进门,看到躺在蒲团旁的林三,福伯说:“哎,三少爷也是命不好……少夫人,三少爷就麻烦你照顾了,过了这一夜,老爷气消了便会让你们出来。老奴退下了。”我点点头,赶忙在林三身旁蹲下来,用手掐他的人中,这一招多少有点用吧,不行还有人工呼吸。
福伯走了,门又吱呀一声合上,咔嚓落了锁。我望望高台上重重叠叠的灵位,想哭的心都有了,就怕半夜那两根长长的白蜡烛燃尽了,说起来,我自己穿越的事情都够灵异的了,我竟然还会害怕。林三没反应,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用人工呼吸,前世没能得着机会试,也不晓得有没有用。
最后还是决定一试,我回想着正确步骤,抬起林三的脖子,将他身体放平,捏住他的鼻子扣住他的下巴,鼓一口气,正准备“吹”下去,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一时忘了收回动作,他伸出食指点点我鼓起的脸颊,笑着问:“这是做什么?蛤蟆功?”
“你没事了?”我看着他坐起来,面对着我,一如往常。
“本来就没事。”他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说:“跪着太累,装晕还能躺着。再者,就是不能出去也能让你赶过来。”
我长舒口气,他既然没事,我的担心也就成了多余的,身子一下放松,往他身上一靠,说:“如你所愿了,我这就陪你来受罚了,你爹爹说要让你长长记性。”
“呵呵,我知道你会来。”他揽住我的肩,轻笑,过了一会儿,又说:“你放心,南方铺子的事情,我来解决。”
你来解决,我怎么放心?我仰头看他一眼,准确地用眼神表达了这个意思,他扬扬眉,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怎么,不相信我?”
“还真是不信,你说你做过什么能让我相信的事情,账务上的事,你又没做过,我自然不能放心。还是我来吧。”
“苏莺,出嫁从夫,你听我的。”他放开我,侧个身躺下,枕在我的大腿上说:“我困了,苏莺,陪我睡会儿。”
我扯着他的头发,模仿公公训他道:“大胆不孝子,竟敢偷睡!还不快跪在祖宗面前反省!还有你,莺儿,一同去跪,让那不孝子长长记性!”他闭着眼睛不理睬我,只说:“林家的祖宗,你不跪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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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有事,貌似仍然很平淡,╮(╯▽╰)╭表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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