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荀?、荀攸叔侄二人之前在袁绍帐下,观袁绍与卫宁的争斗,觉袁绍不可为主,毅然离去,投往东郡曹操,时曹操已得数万兵马,因为镇压黄巾,声望远扬,民心依附。
颍州郭嘉自从与卫宁相见之后,时常留意卫宁的消息,年前冀州田丰来信,说袁绍乃明主,邀他北上,郭嘉亦是因卫宁,未去冀州,留于颍川,常常凝望杯中之酒。
有诏讨贼,冀州袁术、河内张杨、北海孔融、徐州陶谦、陈留张邈、东郡曹操、北济鲍信、南阳袁术、西凉马腾、韩遂,益州刘焉,荆州刘表等先后响应,幽州公孙瓒却上书外贼频频入侵,抽不住兵力,刘备率两千人自行前往河内。
四月十八日,顾雍只身走进郡守府,形色憔悴,前番与恩师蔡邕重逢的欣喜早就冲得一干二净,这几日来,他却是日日煎熬,昨天江东来的一封家书彻底冲垮了他心中的犹豫。
“师兄,你来了”,卫宁说道,他回到安邑时就想着会有这个时候,顾雍并非毛?这样的寒门之事,也不像审配将家人全部迁到了上党,顾家乃是江东四大望族之一,怎可能容忍家族子弟跟随国贼?过天顾雍收到家书后一炷香时间,卫宁就已经得到了藏锋营的密报。
“师弟”,顾雍眼中却满是愧疚与无奈,世家子弟,往往都是身不由己,想起昨日信上父亲强硬、严厉的言辞,顾雍心里喘不过气来。
“东西都准备好了,去看过老师没?”卫宁站起来问道,表情温和,没有半点异样,蔡邕被接回来后就被安排在卫家,正好王匡也在那里,两人乃是旧交故有,也能做个伴,因为刺客的事情,蔡琰也只去过卫家两次。
“都收好了,老师那里我就不去了”,顾雍叹了口气说道。
“走,我送你一程”,卫宁说道。
“还是莫要送了,以防刺客”,顾雍来忙劝说。
“哈哈哈,师兄也太小瞧我了,走”,说着卫宁率先走出门去,不容顾雍再说。
因为刺客之事,卫宁又从军中选出精悍之士,将逐虎营补足足百人,前后护从,无人能进,虽然诏书将卫宁定为国贼,但路上却是还有百姓行跪拜之礼,顾雍见此,亦是心中感叹。
卫宁将顾雍送出城外,路过解池,百里盐湖,浩淼壮阔,更如明珠镶嵌,岸边白雪堆积,连绵不绝。
卫宁心有所感,指着解池说道:“今日才觉这一湖水如此壮丽,不想就要舍弃,愿来日还能在回,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送师兄到这里了!”
顾雍听后,深深看了一眼解池,回头抱拳道:“师弟保重!”
“师兄一路走好”,卫宁说道。
顾雍挥鞭而去,随行的有昨日从江东赶来的四个家仆,卫宁本想让顾雍带走两名逐虎将士,但顾雍却说:“如此猛士,怎能因我而埋没!”
顾雍身影在远方消失后,卫宁驻马观湖,这在这两年里,解池确实给了他很大的资助。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城中李儒派人来寻找卫宁。
刚失了顾雍,卫宁心情沉郁,想不到李儒却给他带来好消息,贾诩、樊稠带了家小和一千多人来投。
顾雍刚走,贾诩就来,卫宁心中阴霾扫去,拨马疾驰,飞奔而回。
卫宁赶回时,李儒正与贾诩、樊稠二人在一起。
“主公!”李儒站起道。
贾诩、樊稠二人施礼拜道:“拜见安邑候!”
“不必多礼”,卫宁抬手道。
“多谢安邑候!”两人谢道。
“两位所来何事?”卫宁明知故问。
“我等戴罪之身,天下不容,望安邑候收留”,贾诩说道。
“哈哈哈,我乃国贼,两位就不怕与我同覆灭”,卫宁大笑道。
“我等前来,见安邑民心安定,脸上亦无忧慌之色,想必安邑候早有对策,况且天下人皆欲诛杀我等,唯安邑候可护之”,贾诩拜道。
“哦,既然如此,李儒”,卫宁叫道。
“属下在!”
“你给文和先生和樊将军安排一下”,卫宁下令道。
“是!”
“多谢主公收留”,贾诩、樊稠拜道。
……
太阳渐渐西落,安邑乾镇街边一角,坐着两个村民的人。
“王老六,你说大人怎么就成国贼?”那人皱紧眉头,纳闷道。
“你这是屁话,大人怎么会是国贼,你信三姓家奴还是信大人?”王老六大声骂道。
由于他的声音过大,路旁的几个行人围了过来。
“可是前不久大人的确带去了好几千辆马车!”
“几千辆?你亲眼见到?数过没?”,王老六大声道。
“这倒没,我听人说的。”
“那你数过城外的马车有多少辆没?”王老六又问道。
“没”那人摇摇头。
“这不就结了,谁会闲着没事去数,而且主公出城的时候还是四更天,那时又有多少人起来?我还说几万辆呢,你信?”王老六问道。
“难道真是那吕布贪了董卓留下来的钱财,嫁祸给大人?”那人满脸疑惑。
“吕布连义父都杀两个,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王老六骂道。
“说的也是”,那人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跟不跟大人走?”
“当然走,若没有大人,我全家早就饿死了,再说我家大娃还在八路军里,我怎么可能不跟着大人走”,王老六高声道。
“就是舍不得田里的庄稼啊”,那人心疼道。
“你没去看城外贴的讣告?”王老六问道。
“什么讣告?”
“凡是跟着大人走的,每人补助一两银子,二石米粮,老人小孩都算,如果人多的话,你家有四人,就是四两银子,八石米粮,你地里那点东西又值几个钱?而且家里人多的话,到时候分到的田地也会更多,再说”,王老六顿了一下。
“再说什么?”那人连忙追问道。
“你以为大人走后,河东还会像现在一样太平?你还能像前两年那样安安稳稳的种地收粮食?”王老六讲道。
“对啊,以前没有大人的时候,这河东到处都是贼灾”,那人似乎恍然大悟。
这时两人周围已聚拢了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