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永远话中有话。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话一点不假,小民子的机灵正在转移,他的目光又好奇地转向大咪咪带来的姐们儿:少见的洗的浆白的牛仔服,梳着马尾巴,上上下下透着青春,皮肤倍儿白,一块雷达坤表闪耀着光芒,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牌。
小民子与她搭拉话:“哟,这姐们儿面生啊?锅炉,怎么也得有个说头呀?”这小子指鹿为马,明明是大咪咪带的人,却往锅炉身上引。
锅炉可逮着机会:“她呀,你没戏,跟你吃冰拉冰――没话,你,差着不是一星半点儿。”话说得够绝的,也够挤兑人的。
经常混在牌局里的人们,既是牌精,也是人精,谁的反应也不比谁慢几秒钟,只不过,都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谁也没想到,一个清脆甘甜的声音响起:“庄蕊,闲的无聊,借咪咪姐的光看看热闹,交交朋友。”话说得大大方方,客客气气,挑不出毛病。
锅炉:“小民子,还不腾地儿?”
小民子:“加一手不就完了?庄姐们儿,玩儿几把?”
庄蕊:“不会。”
饶小溪:“这玩意儿,看几把就成,只要有点儿,就不怕。”
庄蕊还是坚持:“看你们玩儿挺好。”
上官舒:“人家刚登门,别逗。妹妹,你随意,就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庄蕊:“哎。”
牌还没发完,心急的马四闷了个大的:“五个。”
他下家的饶小溪特不满:“坐在你底下,吃高价粮呢,五个,别丢喜儿。”
上官舒想都不想:“跟着。”
大咪咪刚才就运气:“不闷,看牌。”拿起牌,捻出两个K,第三张牌,看都没看:“操,值一手。”嘴里直骂:“真够左的。”
小民子逗话:“姐姐,值得住吗?”他也闷了一把。
大咪咪:“够使。”
锅炉有感觉:“看牌,不去。”点儿不超过十,眼睛直盯着大咪咪,起着火儿。
马四:“穿一手。”
饶小溪:“你们都不知死,我瞧牌,值。”
上官舒:“两家值,我展一眼吧,跟着。”
大咪咪一看有两个跟着值,赶紧看个究竟,心里跳了一下,是个报子:“十个。”
小民子在女人面前就是好逞能,尤其是在庄蕊面前要显摆自己的气质:“穿,什么跟什么呀,姐儿仨都跟着起哄。”马四儿看着糙,心可不糙,一看傍家儿表面脸上挺坚定,带着私心:“再穿。”
饶小溪的牌面正经不小,是K金,肯定死打,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想多吸点儿台面上的钱,便没涨钱:“十个。”
上官舒的牌也顶天儿,是枪K金,跟饶小溪的心路一致:“十个。”
大咪咪没有闷,喜儿没拿上,搓着大火,只得堤内损失堤外补,开始加磅:“二十一手。”
小民子:“声音够柔的。”一?牌,一副对K,凭感觉不够使,不跟了,嘴上依旧不老实:“打一打二更打不了三,同时跟三个女人干,准得给弄个死,还想多活几年呢!”
马四用眼角扫着大咪咪,发现她脸色有些沉,知道要坏事,抄牌一看,四七八不同色,语气加重:“大爷的,死去吧。”
饶小溪接到报警,马上有所反应,明智地将牌扔到里面:“你们战吧,我跑。”
上官舒嘟着嘴:“有意思,并肩子上,并膀子下,二十一手。”
大咪咪的喜儿肯定没有了,其他人又都闪了,心气儿自然消失,自己又跟上官舒有面子,死命打本家不合适:“姐们儿,二十一手,开不动。”
上官舒一听这口气,反应极快:“得,我叠牌,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