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管闲事啦?”
“分什么事,还得分什么人?”
桃子买凡叙的牌,看后将自己的手牌放在桌面上:“一手。”
大耳贼相当机灵:“小姑奶奶,我赶紧开你,J金赢。”
“富富有余,K金呢。”边收钱边说:“这俩跟得真死,我还以为我不在了呢。”
麻大爷说:“这牌谁都不会跑,锅里多少钱了?都是闷的,还都有牌。”
听了小北京的忠告,耗子多少有了些安慰,心情也轻松了许多,玩儿牌赢钱占据了上风。
他再一看发信息的竟然是芮惠,抬头一瞧,正若无其事假装东看西望,不禁开心地笑了,转念一想自己的黄脸婆,心里骂着:扯淡,死了是谁家的孩子。
深更半夜,小北京睡得正香,手机响了,“喂,谁呀?”
“大哥,是我。”
小北京马上激灵一下,他已听出是“白衬衫”的声音:“你好,怎么有我的电话?”
“是凡叙给的,对不起,吵醒您啦。”
“没关系,你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陷在这儿了。”
小北京很快反应过来:“别急,是不是老地方?等我马上过去。”
“怎么谢您?”
“不用,是你有自信,知道我会帮你,哥们儿有一毛病,朋友相求,是瞧得起我。”
“呆会儿见。”
赶到凡叙家,还是那拨儿人,小北京什么话都没讲,将钱递给“白衬衫”:“还你的钱,谢了。”他看出了她的感激。
凡叙对他说:“刚才姜火菲丢了一把锅。”
小北京这才知道“白衬衫”的尊姓大名:“不会吧?连贴带打的,还会跑锅?”
姜火菲闪着眼睛:“我10金,人家是9金,第三家上来了,还追得特紧。”
“已经投入,开就是了,再接再厉。”
冷不丁她冒出一句:“你在,我怕谁呀?”此话一说,吐了一下舌头,自己倒不好意思了,赶紧低头打牌。
赌资厚的人,自然踏实,不会因为底薄而陷入难堪的境地。
姜火菲有了资本,勇气大增,开始对祥子、二虎有目标地发起攻击,以求捞回失去的损失,而且出手极其咄咄逼人。
凡是赌博的人,都是极强的,来者不拒,要想赢钱,必须撞上心火旺盛、敢于斗狠的人,才能有机会。
赌博当中,奸诈和暗藏杀机共存。
慢慢的,三足鼎立,而小北京则闪到一边,静观龙虎斗。
又是不言声的狂闷。
各自十五六手。
祥子抢先看牌,二虎始终是沉默,姜火菲嘴上抢白:“白板也得值。”
“你说得真对,那绝对是肯定的,值。”祥子绷着脸。
两个人上下穿着。
凡叙不忘从锅里抽着喜儿。
“两家穿,好心情。”祥子说。
姜火菲道:“把牌看好,值得住吗?”直接挑逗并且斗气。
赌博的,既要赢钱,还得玩儿气质。
祥子回敬她:“心气好呀,那就多穿,心里有数吗?”
“穿你十手。”
“正常,不过老是7大、8大,人争气,牌不争气,气大伤身是折寿的。”
“穿出东西来,死得很难看的。”
“有牌还怕你穿,妹妹,上呀。”
二人逗着,二虎则按自己的路数看手牌:“我也值上。”
姜火菲说:“二哥,贴瓷实了。”抽出十张50元的,小玉手往里抛着。
值很执着,不跑。
穿得更坚决,继续。
姜火菲眼瞧着二人都很稳当,知道手中确实有牌,翻手捻自己的手牌:两A带10。这回可以有说话的资本了:“二位哥哥,我也加入你们值的行列。”
三人都值上,锅里肥得流油,谁也不相信,谁也不甘心,各自察看对方的脸色,心里琢磨着自己点数的大小。
姜火菲堆着迷人的微笑:“怎么?没跑的呀?饭是一口一口吃的,钱是一点一点赚的,死叼着不放,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祥子问:“你大呀?牌上写着呢?”
二虎说:“行呀,跟刚才就是不一样。”他对小北京:“兄弟,艳福不浅,有句活听说过吗?”
小北京活泛:“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明白就好。”
“二哥,我怎么听着是威胁的口吻呀?”
“是吗?这牌可玩儿可不玩儿,丢份儿足绝对不行,你有想法?”
“份儿是您提起来的,想怎么着,您知道。”
气氛略微紧张,凡叙是组织牌局的,想劝阻又不想惹上麻烦,闪到一边。
“这么着吧,兄弟也是折腾的人,提几个人,能接受都好,不灵,这牌就不玩儿了。”
小北京爽快得很:“可以,二哥的瓷器是谁呀?”
“海利子是哥们儿。”
“对我来讲,他不够使。”
“老虎皮呢?”
“他呀,多活一天就是赚的。”
“特务如何?”
“老疤跟你什么关系?千万别撞。”
“着着实实的铁瓷。”
“那好。”小北京拿起手机拨号:“喂,我小北京,有一个叫二虎的在我这儿,你跟他说。”把手机递过去。
一分钟以后,二虎的态度立马儿改变:“蔡哥,一家人,兄弟改日请你。”
“不用,好好玩儿牌吧。”
小北京已经感觉到有目光扫到自己。
二虎挺自觉,买祥子的牌:对K带8,扔掉。
姜火菲可不客气,还是照样值。
二虎说:“妹妹,我开你,什么牌?”
姜火菲道:“够使吗?”亮底牌。
“够使。我是对K带Q,你是对A带10。”祥子说。
这一把,姜火菲连本儿捞回来不说,顺带又有所收获,得意得很,时不时冲小北京递着感激的笑容。
小北京开始有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