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成义见成延顺给成卉搛菜，忙说，“还不赶快谢谢成局长，快说啊，说谢谢！”
成卉看看成义，再看成延顺，说：“成局长，谢谢。”
成延顺收回去的筷子停在空中，看了会儿成卉，转脸成义，认真说道：“我们都姓成，我比你们年长，往后就别叫成局长了，叫哥吧。”
“我们高攀了，哥。”成义立即转脸对成卉说，“妹子，叫哥，快叫哥。”
成卉看着成延顺，刚认识不久，太突然了，她神色局促羞涩，竟然叫不出声。
成义见成卉不叫哥，忙对成延顺说：“哥，妹妹就这样，只晓得埋头读书，内向、文静，不会交际，哥别见妹妹气啊！”
成延顺看着成卉，成卉身子瘦小，皮肤黄黄的，因生活的艰辛目光忧郁；内向、文静、腼腆、胆怯、面部因缺乏呵护流露无助的神情！联系到自己的身世，成延顺对成卉内心感到种说不出滋味的痛惜。
成延顺看着成义，动情说道：“哥怎会生妹妹气呢？哥好想有个妹妹，给你一样尽哥的一份责任！”
成义见成延顺动了真情，看着成卉着急说道：“妹妹，哥都叫妹妹了，还不快叫哥，不懂事！”
成延顺制止成义道：“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不能怪妹妹，早晚妹妹会叫哥的！”
成卉埋下羞红的脸，不看成延顺，不自在神色轻声叫：“哥。”
成义看样子还要说成卉，成延顺说：“妹妹还小，由她去，多往来几次就不怯生了。”
成义知趣的说：“是，哥。”
成延顺爱惜的神情给成卉搛菜，见成卉操起筷子吃菜了，转脸端起酒杯对成义说：“来，我们干杯！”
“是，干杯。”成义忙端起杯，降低身体，脸向成延顺露出卑微的表情。
三人在小间里边说话边吃菜，成延顺照顾着成卉，给她搛菜，叫她喝饮料，端杯与成义碰杯，气氛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比较融洽。
三人吃着喝着说着话，成义突然站起身，慌张样子说：“盛总叫今晚把天庭小区人行道连通，这事我给忘了！”
“明天完成不行吗？”成延顺问。
“不行，盛总交待过的。”成义解释说。
“我打电话给他说说，也许行。”成延顺边说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成义忙说，成局长使不得，个人的工作应该个人按时完成！他转脸对成卉说，妹吃饱了个人回去，记住，成局长工作忙，不要太耽误成局长的时间！成义撂下话，慌慌张张走出小间。
成义说走就走，成卉显然没想到会这样，她看着成义出反手关上的门，神色愣怔。
成延顺见成卉样子，说：“让你哥去吧，只管吃，别担心，一会儿哥送你回去。”
成卉看着成延顺，惴惴不安神色说：“嗯。”
小间剩下成延顺、成卉两人，火锅里的汤汁在微火上面沸腾，菜在汤汁中翻滚，浓浓的蒸气从锅里舞蹈一样的升起，撞上天花板后四处散去，随即看不到了踪影，小间空气变得湿溽沉闷。
成延顺操起筷子给成卉搛夹菜，爱惜的问：“好吃吗？”
“好吃。”成卉回答，接着问，“你怎么不吃？”
“真不想有个我这样的哥吗？”成延顺看着成卉，目光里全是祈盼的神情。
成卉看着成延顺，目光羞涩，笑盈盈叫声：“哥。”
成延顺顿时感觉身体里血液在激烈的涌动，他看着成卉，眼眶变得红红的，颤抖声音说：“听到妹叫哥，哥好高兴！”
成卉埋下头，避开成延顺目光：“哥叫妹吃，哥怎么不吃？”
成延顺看着成卉：“哥看着妹吃得香，比哥吃还高兴呢！”
“我都吃饱了。”成卉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样怯生了。
成延顺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有了。”成卉神色有些呆滞，“前些年父母到浙江种田，患了大肚子病，没钱医治，在家弄草药吃。后来不行了去医院，听医生说是吸血虫病，是在浙江种田时染上的，晚期，不能治了。父母相继去世，爷爷奶奶经不住打击，也去世了，家里没有办法，哥就出来打工了。”
“哦！”成延顺问，“一直跟着哥？”
成卉说：“那时我在读小学，哥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村里的支书、村长坏得很，谁家男人出去打工了，他们就欺侮谁家的女人，哥怕我出事，把我带出来了。”
“哥带你去过哪些地方？”成延顺问。
成卉说：“刚开始去沿海，我没地方读书，外地人，想读书得交择校费，哥没钱交不起，哥带我回到内地，去年到新民，我插班读高中，户籍没在新民，还不知道能不能考大学呢？”
成延顺若有所思说：“这也难为你哥和你了。”
“吃饱了。”成卉放下筷子，脸上透出红润，她看着成延顺，挺小姑娘的样子。
成延顺看着成卉，仅管小间里只有两人，成卉脸上已经看不到羞赧和胆怯，从她目光里，可以看出对成延顺的尊敬和放心，且没有小姑娘对刚认识不久男人本能的戒备神情。
“喜欢吗？”成延顺笑眯眯看着成卉问。
“喜欢。”成卉笑盈盈回答。
“以后我经常请你吃。”成延顺说话时，十分自然的表情。
“哪成呀，得花多少钱呀！我哥也不准！”成卉天真无邪的神色说。
“我是你哥呀，花钱的事你不必担心。”成延顺看着成卉，“说说看，你哥怎么不准呢？”
成卉笑盈盈看着成延顺，不说话，腼腆的表情。
成延顺掏出笔，写个电话号码递给成卉：“给你哥，叫他给我联系。”
成卉接过去，看看，嗯。挺认真的折叠起来，揣进衣兜里。
成卉说：“我该回去了，明天要上早自习。”
“怎么，没在家住？”成延顺问。
“家窄，学校住方便些。”成卉不好意思的样子。
成延顺说：“带我去家看看，好吗？”
成卉立即说：“不行，哥要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