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很快收敛神情,转头对鲁义荣说:“鲁老头,老婆子半路上又听见一件稀罕事,这才不辞辛劳再赶回来。问你一句话,望你从实招来。”
鲁义荣只是冷笑。
花婆婆道:“二十年前,你从衡山藏经殿定喻禅师手里偷走一幅字画,那画藏在哪里?”
鲁义荣勃然大怒:“臭婆娘血口喷人,我哪里偷走了定喻禅师的字画?”
花婆婆冷笑道:“听说那幅字画甚是宝贝。老实告诉我,字画藏在哪里,我把你救出去!”
鲁义荣大声道:“臭婆娘,疯婆娘,气死我了,当年我哪里偷走字画?你听谁胡说八道!”
花婆婆双掌一立:“你还有个宝贝女儿,对不对?不告诉我,我去把她捉来杀了!”
鲁义荣心里一跳,怒道:“花婆子,二十年前,确有人灭绝良心,杀死定喻禅师,抢走字画。但那人不是我!”
花婆子冷笑道:“不是你,又是谁?”
鲁义荣道:“偷字画的人,正是请你来杀我之人。”
花婆婆愣了一愣,顿时变色:“给你机会,你反顺竿爬,消遣我!明明听说是你,怎么反诬别人?”
班浩头上伤口止血不流,听花婆婆语气十分不善,拼力睁眼,见她怒不可遏,双掌一翻,已向鲁义荣扑去。
他来不及多想,使一招“南山烈烈”,罩向花婆婆面门。
这是梅花拳中最刚猛的一招,便如漫天兜转疾风,卷起万丈黄沙,实是威力无穷。
他知功力远不如花婆婆,只有拼出全力。果然花婆婆被他迫得一缓。
但她左脚一勾,随即踢向班浩下盘。
班浩纵身变招,双拳前探,击向花婆婆眉间。
花婆婆心想:“臭小子碍手碍脚,总是麻烦,先收拾再说。”
不避他的拳,兜头一掌,拍向班浩右胸。
不等招式变老,折向撩向他下巴。
但这还是虚招,将要用老,接着再是一变,拍向班浩小腹。三招连变,一气呵成。
花婆婆这套掌法,有个很长的名头,叫做“中秋时节赏花玩月霹雳风无影无踪破敌十五掌”。
名称为何如此怪异,花婆婆自己也说不清缘由。只觉虽然扼口,却是连绵起伏,意趣非凡。而这套掌法之妙,便在于每三招都连绵互换,虚实难辨,甚为自得。
班浩见她一掌拍来,本在攻胸。
突然攻击脖颈,落地待要闪躲,小腹处已被她掌风扫及,顿时往后踉跄几步。
花婆婆虽性子泼辣,却也阅历极丰,因见班浩招法精炼,断定必出名门,说不定有着不得了的靠山,所以未尽全力。否则这一招实实使出,班浩必受重伤。
鲁义荣不免焦急,按地而起,奋力一掌打向花婆婆后背。
花婆婆反手一掌,与鲁义荣来掌相交。“波”地一声响,鲁义荣仰天摔出。
他受伤在前,内力大减,哪里禁得起花婆婆似轻实重的一掌。
五脏六腑象被掀翻,喉间大甜,又要吐血,拼力忍住。
班浩担心她对鲁义荣再下杀手,赶紧发掌。
花婆婆右掌划个圈子,攻向班浩左胸。迅即一变,攻他面门。接着再变,攻他右胸。
她掌影纷飞,一变再变。班浩不知虚实,无法抵挡,右肩又中一掌。
刹那连呼吸也像给她拍没了,身子往后飞出,跌在地上,全身痛得麻木。
但他双手一按,竟然神勇顿生,又跃起来。
花婆婆倒也吃惊,心想:“有心让你,不知进退!管你什么来历,老婆子一掌打死,找个深谷埋起,有谁知道?”
泼辣性子一发,左掌一立,右掌便要全力而发。
云姑娘大声道:“婆婆!”
花婆婆心想:“小丫头求情,婆婆偏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