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唱起家乡的渔歌,慷慨待死

目录:快意恩仇录| 作者:后街金庸| 类别:武侠修真

    两年之后,终于杀死那奸细。又率五百渔民出海,寻到那帮倭寇盘踞的岛穴,一场血战。

    大伙儿受这股倭寇侵扰几十年,数代血仇,无不对倭寇恨之入骨,是以人人争先,一战全胜。

    大伙儿细细查检死尸和俘虏,却不见最让人痛恨的倭寇头领山本一彦,不禁疑惑。

    这时一个俘虏站起来,用半通不通的中国话说:‘只因山本一彦回长崎,尔等才打败我们,算不得好汉。跟一彦君决一胜负,才算本事大大的有。’

    听了这等无耻挑衅的话,有宁公对那俘虏说:‘长崎在扶桑哪里,你带路,我去寻他!’

    渔民中有人知道,长崎是在扶桑国的九州岛。那可是大伙从没去过的地方,至少三千多里海程。于是纷纷劝阻有宁公。

    有宁公大声反问:‘他倭寇有本事来我中国,我们怎么没本事去得倭国?’ 意志已决,不听众人拦阻,定践此行,去取贼酋山本一彦的人头。

    也是大浪尖上,才可以看出一个人真正的勇气。忽然站出一人:‘对,怕什么,我和你一起去!’这个年轻人,素来沉默寡言,内向木讷,平时大伙都不怎么在意他,这时都被他震惊。

    有宁公却既感意外,又感欣慰,即时和他押着那俘虏启程,一叶轻舟北上。

    众渔民熟悉海性,都知茫茫大海,滔天波浪,随时可以将他们吞没了去。而即便他俩侥幸到了敌国,那是倭寇盘踞的老巢,虎入狼群,怎么再能回来。望着远去的帆船,为他两人慷慨赴死的勇气感动,又为他两人注定了的结局而伤心,无不落泪。”

    班浩微微激荡,禁不住心底自问:“换作是我,有没有这样的勇气?我会不会立刻回答:‘长崎在扶桑哪里,你带路,我去寻他!’”

    郑怀璋说起这段祖宗的英雄往事,也是心神激动,不能自已。过得一阵,才道:“但谁也没料到,十年之后,有宁公和那位同伴竟然踏海而归,平安回来。顿时四邻轰动,纷纷前来看望。知道他俩这十年之中,必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不免殷勤询问。

    原来,有宁公和那同伴经过了无数困难,终于去到扶桑。寻到山崎,打听到山本一彦原来并不知自己在中国的巢穴已被剿灭,回扶桑来,只为拜望年迈的老母。几日前,又驾船带人往中国去了。他俩没想到,杀人无数、作恶多断,被称做‘狼人’的山本,竟也有这样的孝子心肠,千里迢迢,只为回来看一眼老母。但为何他杀起别人的老母来和儿子来,却不眨眼睛?人啊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他俩赶紧回头,终于在一处海上,追上山本一彦的大船。一场恶战,如何的惊心动魄,自不用说。最后终于斩杀了血债累累的山本‘狼人’,叫他从此葬身海底,永世不得超生。

    但有宁公与同伴经此恶战,也受了重伤,躺在甲板上无法动弹。任船载着,不计东西南北地漂流。知道不免要死在船上,无法回归故国。只是壮志已酬,那就没有后悔。于是仰头唱起家乡的渔歌,慷慨待死。”

    说至此处,郑怀璋有些吃力,缓缓歇息。班浩心潮澎湃,几乎忘记了这两人并未因此死去,几乎激动欲哭。

    郑怀璋休息一阵,接着又说:“不料,他们两人后来却有了另一段奇遇。”

    班浩与苏宛云见他脸上,竟然渐渐流露出无比的神往之色,好像深深地沉浸在回忆中,不禁心想:“究竟是什么奇遇,竟令郑老伯如此心动?”

    过了许久,郑怀璋微微吁一口气:“三日之后,他两人被伤痛和饥饿折磨得昏昏沉沉,难以支撑。却忽然船身一顿,原来被海浪抛到了一处小岛上。一位正在独自垂钓的老人,头发花白,看不出年纪有多大,身上穿着不知是哪朝哪代的衣服,把他俩从搁浅的船上救下,用另外一条船,载了他们,往南而行。

    他两人昏迷过去,也不知几天几夜才醒来,却已身在一处大岛之上。岛上景色之美,叹为观止。生长着许多说不出名目的花草树木,从没见过。还有许多说不出名目的果蔬食物,从没吃过。岛上还有一高高隆起的山脊,登山之后,居然还有潭水清泉,瀑布急流,令人忍不住会以为,自己来到了天上人间。

    岛上住着许多穿着打扮与那老人一模一样的人,男女老少甚多。他们说的话,有宁公与同伴似懂非懂。虽然可猜是中国话,却不知是哪里的方言。好象粤、湘、云、贵、川、鲁、晋,哪里的都象一点,又哪里的也不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