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琳玲在他怀里,微微回眸,她倾城娇柔的姐姐,眸光中带着淡淡的怨和恨,匆匆一瞥,转而不知在他耳边轻语什么,他低下头,两人状似亲密。
她心头一涩,一旁冬雪提醒,“琳琅姐姐,进去吧。”
齐王府。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富丽堂皇,较之六年前的王府,雄伟壮丽。
冬雪说,王府因走水废弃,皇帝重赐一座齐王府在皇宫东南角。
若不是知道,已不是同一座府邸。
她以为,她又走进六年前梧桐苑。
梧桐树,茶花,草药,鹅卵小径,亭台,晒药架,一模一样,连房间的布置,也毫无二致,窗台上的茶花,铺着的锦绣太台布,她喜爱的流苏穗子。
她略惊讶,冬雪道,“琳琅姐姐,哥哥把梧桐苑,搬到齐王府了,唯一的一座庭苑。”
“是吗?”心头一震,本要说什么,终究只是失神地看着满屋,陌生的熟悉。
冬雪上前,轻拉着她的袖子,“琳琅姐姐,朵朵她,真是……不是哥哥的孩子吗?”
琳琅不应,她失望地松开手,眸中有泪,“琳琅姐姐,哥哥这些年,其实很苦,你不知道……”
“冬雪,你帮我看看朵朵,她刚到王府,非常陌生,若是她敷了药,你带她过来吧。”琳琅打断何冬雪的话,她怔怔地看着她。
许久……
“好!”
何冬雪走后,她在暖榻上坐下,疲倦地揉揉眉心,茶杯并不带灰尘,无人常住也定有人常打扫,屋里很干净,她倚着软垫,怔怔地看着窗台上的茶花――浅白的颜色,开得灿烂,蕊心有淡淡的鹅黄,别有一番美丽,此茶花叫天霜。
南方独有的茶花,花期很长,四月到十一月开花,北方养成不易,当年她试着种植,失败无数次,方种得一株天霜。
北方寒冷,初秋时分,天霜就枯萎,来年春天再培植,一年就一次,再爱,在寒冷的北方也不过一季。
过了季,便死了。
如当初的她一般,也死了。
这一株天霜,开得再美,也不是昔日她养于窗台的那株。
如她,也回不去了。
琳琅走到铜镜前,镜中女子倾国倾城,风华无双,昔日灵动的眸有浓浓的沉郁,偶尔看着镜中人,她都觉得陌生。
一声呜咽传来,琳琅垂眸,白狐咬着她的裙摆,摇着尾巴,似是求乞她的垂怜,晶莹的眸甚是委屈,她心一热,蹲下身子,伸出手,白狐欢快地握住她的手。
“小白,我好想你。”琳琅脸颊蹭着它,这只白狐是独孤绝送她的,很有灵性,当年和她亲厚至极,她以为他会丢了它,或送人,任何和她有关的事物都会隔绝,不料竟还活着,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