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流云抱着朵朵进来,冬雪在后,她把白狐放到一边,抱过朵朵,她眼睛红肿,她心疼不已,柔声安慰,朵朵低低道,“娘,我想回家。”
“朵朵乖,我们可能要在王府住一段时间。”
“爹爹和姨娘呢?”
琳琅无言以对。
白狐受了冷落,在一旁不满地呜咽,朵朵因它抓伤了她,非常讨厌,一脚踢向小白,“你走开,不要抢我娘。”
流云惊呼一声,慌忙抱过小白,“朵朵小姐,可别真伤了它。爷很宠它,万一有损伤,府中谁都担不起。”
琳琅微怔,独孤绝宠小白?
她听错了吧,昔日他最烦小白,每每见它,都极不悦,特别是小白在她怀里,睡在她身边时,总是把它摔开,且告诫她不准抱它。
他说,他对皮毛过敏。
当初她只觉得他阴晴不定,他若对皮毛过敏,冬日披着羊皮外套,岂会不过敏,故意找她麻烦罢了。
朵朵终是怕独孤绝的,不敢再踢。
何冬雪低低说道,“琳琅姐姐,你走后,哥哥就很喜欢小白,谁都不让碰,有一年,林妃不甚以指甲划伤小白,哥哥罚她一人清扫府邸半年。”
独孤绝有多疼小白,他们都是知道的。
甚至凤琳玲,也是碰不得的。
“是吗?”她淡淡一笑,眼光落在朵朵脸上,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的发丝,侧影在阳光中显得冷清。
此般冷淡,冬雪心中难受。
琳琅姐姐,昔日你不是这样子的,不是此般冷若冰霜的。
为什么变了?
“王妃娘娘,莫是连冬雪也不信?”流云问。
琳琅环着朵朵,淡淡一笑,“小白本是他的,乖巧伶俐,他疼是应该的。”她顿了顿,“流云也该改一改称呼了,这里没有王妃娘娘。”
冬雪眼泪掉下来,呜咽出声,转身跑出梧桐苑。
“冬雪……”流云在后喊了一声,也紧随其后。
白嫩的手在她脸上擦拭着,朵朵乖巧在她怀里,擦拭着她的脸,越擦越急,终是忍不住,也哭了,“娘,不要哭,你哪儿疼,朵朵给你呼呼好不好?你不要哭。”
琳琅慌忙一擦眼泪,她哭了吗?
真不争气,心中酸楚也不知为了哪般,她以为,她的眼泪已流干。
“朵朵,娘不是哭,只是体内水分太多,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朵朵嗯了一声,拿着绢帕,轻轻地帮她擦。
流云领着两名侍女过来,一名叫金儿,一名叫晴儿,十五六岁上下,模样秀丽。并送来一些换洗的衣物,她不问,他也什么都不说。
朵朵今日受了惊,连日奔波,不曾睡好,洗浴后,沾床就睡下。
唯独琳琅,无眠。
她很困倦,却睡不好,从江南到圣京,吃不好,睡不好,担心牢狱中的莫离,灵儿,莫羽和莫云姐弟,独孤绝会如何处罚,她不知。
从江南到圣都,她心中并未如表现的平静,她忐忑等着独孤绝。
等他的判决。
她很清楚,那人冷厉无情,最憎背叛,欺骗,她假死离开是欺瞒,嫁于莫离是背叛,犯了他双重忌讳,他焉能饶过她?
更何况……
昔日,齐王妃一纸休书,休了齐王,自尽于梧桐苑,传遍京城。
他成了天下笑柄。
此等羞辱,他岂会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