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什么?”梅洛睛先让吓到,后退了一步。摇头,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宋天昊则是怔住了良久后怒火烧心,大声狂吼了起来,“义父,你难道可以为了思玲就扯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吗?”
“天昊,你听我说。”
“够了,请你离开。”
“天昊,她是你父亲秦少白与女皇的女儿,千真万确。”宋冷言斩钉掘铁地说道,正怒火上冒的宋天昊瞬间定住了,瞳眼睁大,双唇忍不住颤抖。
他父亲与女皇的女儿?不,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死于谋反吗?怎么可能与女皇生下这么一对孪生姐妹的。不,绝对不可能。
宋天昊虽然如此的否定,全身却又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甚至他都无法站住,手扶着一旁的桌子,勉强自己不要表露得太过了。
“天昊,别自欺欺人,她们姐妹俩出生的日期正好是你父亲入宫1年后生下来的,而且,她的眼睛长得与你很像。”
“不会,不……”宋天昊又一次定住,她与他长得像吗?第一次在烟翠楼时,林紫玉就说过,她与他长相有点像,甚至还取笑过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那时还是男装的他那么上心。
宋天昊突然微微地喘气,越喘越厉害,整个人好像跌入了深渊一样,漫长而痛苦,再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这一段情路,他走得何其的艰辛,先是以为自己爱上了男人,而后,甜蜜不到多久,又得知她是仇人的女儿。好容易,他说服、强迫、欺骗自己只接受她身为洛雪嫣的身份。一路而来,仿佛经历了人生的所有苍桑与变幻,他由不懂人事的冰人,慢慢地变得更加的复杂多变,阴晴不定。原以为,他可以切断一切的。
为什么,为什么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父亲,父亲,你还想让我再怎样地恨你,难道,你还觉得我恨得不够深吗?
“秦少白?”梅洛睛喃喃地自语,这个名字她好像听到,她突然间想起了冷宫那副图画,心一揪,有些明白了。
“呵呵……”梅洛睛突然失声苦涩地笑了起来,越笑越狂,“兄妹?亲兄妹,原来是亲兄妹……”一声声渐渐弱了下去,听着,都觉得苦涩。
她爱了好久,痛苦了好久,为了他,甚至不惜自毁名声与之私奔,因为他,自己好端端的婚事让搞砸,而今,她更是与他拜完堂,成了夫妻。可笑的是,这个时候才来告诉她,她是在与自己的亲哥哥相爱,相恋,就算她打定了主意,要与宋天昊画清界线,可爱他的心并没有变,此时,此刻,叫她如何能够接受得了这睛天霹雳。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宋冷言见宋天昊定住,连痛苦都未曾表现出来,仿佛又一次回到了童年那一次的失心魂一样,他痛惜地叹了一声,低下头时,眼里浮起了不忍。然而只在瞬间,他又恢复了痛惜。
不是他残忍,而是有些事,有些人,他实在接受不了。不管梅洛睛是不是秦少白的女儿,她是他妹妹的事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在他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便十分肯定的。她是少白的女儿的话,他宋冷言还多少会对她有痛心之感,而如果她不是,那么,她的存在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宋天昊越想越觉得可怕,他无力地后退了好几步,失神地靠在墙壁上,无神地冷笑了两声。这么多年来,他根本就不想听到有关于父亲的事,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去打听过,父亲曾经在宫里如何地呼风唤雨,又是因为什么被冠上了谋反的罪名而被处死。
韩炎火拐弯摸角地想告诉他时,他又不让他说出来。是啊,他有多恨这个父亲,恨得想起了他,就梦魇地出现了母亲的样子。正如现在,母亲又似站在眼前,冷漠在站在眼前,恨恨地看着他,却不向前,仿佛他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是他与那个女人生的,是他与那女人生的……”母亲突然间指着梅洛睛咬牙痛斥,宋天昊如梦如幻,头一阵阵地痛了起来,又似心被刮开了一样,任血液流淌,直到干枯,
“娘,娘……”他无意识地痛苦地呢喃了起来,似是再也忍受不住了。梅洛睛痴狂地看着他,嘴角浮起一抹凄苦的笑容。她想哭,哭不出来,她想笑,却笑得苍凉。
该怨天,还是该怨地,又或是怨恨命运的乖张。梅洛睛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里的痛恨,这一刻,她恨透了自己的母亲,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也恨透了自己,为何就如此糊里糊涂地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他是她的血仇,为何还是她的哥哥,她多想马上赶回皇城,冲到女皇面前,责问她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走开。”宋思玲突然闯了进来,狠狠地推开了失神悲痛了梅洛睛,怨恨地看着她。“别恶心了我哥哥。”她恶痛地对她说道,如果可以,她真想让眼前这个女人永远消失。
魂已失,她无力反抗,怔怔地,傻傻的,直到让带走出了新房,关进了一间普通的房间里时,她都回不过神来。这一切,就好像在梦中一样。
跟她一样,宋天昊何尝就不是在梦中呢?在呢喃之后,他又一次无神了,童年的恶梦又一次涌了上来。他再一次失了心魂,有如一个精美的人形,双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宋冷言一见,心揪痛得老泪都流了下来。
他的少爷,又一次缩回了自己的壳里,不愿再出来了。
“很痛苦是吧?”梅洛睛被关了起来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温柔别扭而且突兀的声音,梦魂中的梅洛睛让惊醒,戒备地看着声音发出处,小小破旧的床上,正坐着一个全身用黑袍包住的高大女人,头与脸也让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