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之所以能确定她是女人,是因为她裸露在外面的大得离谱的苍白芊手,戴着琳琅满目的手镯与指环,十指艳红得可怕,黑袍下面,更是露出了一双金丝锈的锈花鞋。
不知道为何,梅洛睛很怕她,不止是因为看不见她的样子,而是她全身散发了的可怖阴森的感觉,站在那里,就如阴森森的地狱魔鬼一样,好像想一张开大口一口将她吞下去一般。
就是陶绾也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梅洛睛控制不住内心的害怕,呼吸变得紧张急促了起来。
她感觉到,阴森地轻笑,“说真的,如果没有宋冷言,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接近你?看到你竟然还跟少白成亲,我就想一箭射杀了你。不过,现在我不急了,只想慢慢地折磨死你。”
“你到底是谁?”梅洛睛突然间想起了盘蛇岛上那个飞天神女,吓得倒退了一步。她的声音,她的身形,甚至她口中的少白,都如出一折。
这人,是那人阴冷得可怕的飞天神女?她又为何为在这里?来杀她?为什么?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却没有一个能得到答复。
黑袍人呵呵的几声冷笑,然后阴森可怖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须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你将生不如死。”
梅洛睛一怔,还没来得及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身形一闪,眼前一黑,瘫了下去。
黑袍人看着躺在冰冷地上的梅洛睛,冷冷地几声可怕笑声,他将包住自己容颜的黑袍慢慢地拿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稍是上了年纪的妖艳的脸,这张脸,竟然与晕过去的梅洛睛很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与眉间的那颗朱砂痣,更是像得过分。
只不过,这样一张脸却有着很别扭的感觉,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同样的五官,却显得生硬,棱角分明,这分明就是一张绝色的美男子该有的脸才对。
“哼,任你再会隐藏自己,都逃不过我的手心。”他抬起脚来,狠狠地踩了晕迷中的梅洛睛一脚,眉眼有些狰狞,瞳孔慢慢地幻大,“从洛韵城开始一路让我找得好辛苦,不过,过了今天,你就休想再有什么好日子了。”
他说完,粗鲁地将她提了起来,扛在肩上,打开了窗户,跃上了屋顶,趁着夜色,急冲冲地向西边而去。
“冷爷,不追过去没关系吗?”黑暗之中,林紫玉与宋冷言立于屋脊之上,冷冷地看着梅洛睛让劫走。
“不,就是追上去了,你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认得那人。”林紫玉吃惊。
“认得,只是不知道她落入他的手中,是福是祸。”宋冷言说这话时,竟然还带着些许的关怀,这让林紫玉很吃惊,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却在看到宋冷言仰天凝视的样子时,生生地吞了回去,对于许多年前的那桩血仇,他知道的不多,也许他该好好地去查一下才行。
耳边,时断时续,似有声声地琴声,不是琴声,是胡琴。渐渐清晰的调笑声也是一声声入耳,一阵的眩晕,呼吸的难受,梅洛睛只觉得胸口郁闷得紧。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入眼处,是一道白色的光线,慢慢地她看清楚了一切,四面的土墙,墙壁很破旧,灰尘撒落了满地,一张破旧的木床,床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箱子,一切都似尘封,上面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一个小木门,紧紧地关闭,透着白色光芒的,只这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小窗户,很小,很高,窗格竟然还是铁做的,生了锈。尘味过浓,梅洛睛一爬起来,就让呛到了,连咳了好几次,她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时,门打开了,吱呀的一声,一个黑袍人走了进来。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金枝玉叶,这么快就醒来了。”他的声音温和,吞气平缓,听来却是声声的刺耳与可怕。梅洛睛顿了一下,想起了自己是让这人给打晕的。
“你想干什么?”她环视了一下,不是自己晕倒前所在的那个小房间里面,这里,更像是个牢房。外面的胡琴音更响了,嬉笑声也是,就好像此时她正身处在青楼红馆一样。
“呵呵,让你生不如死。”黑袍人可怕刺锐地笑了起来。
梅洛睛退了一步,咬牙,“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这话问得好,我是谁?呵呵,本来嘛,你都已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鸟了,没什么可怕的,我是该让你知道我是谁的。可是,我竟然对你心存的最后一点慈心,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我是谁。”
“什么?”梅洛睛疑惑不已。
“知道这房间以前住着谁吗?”他跳开了话题,病狂地指着这个小小的牢房可怕地笑了起来。
梅洛睛怔着,狠狠地看着他,却不搭话。他笑完,回过头来,黑帽之下,看不见神情,轻轻地几声冷笑却是可怕得很。“这里以前关着的,跟你一样,也是西洛国的公主。”
“你说什么?”梅洛睛更是满腹的疑云。
“不相信?二十年前,那个女人也不相信我会把她关进了这里,将她活生生地推入了地狱。想起来,她还真是个可怜的公主啊。”
“二十年前?”梅洛睛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人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话,谁不知道先皇只有她母皇一个女儿呢!
他见梅洛睛神情中有明显的鄙视,又是几声阴森的冷笑。“不要以为你的母皇当真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不过是她们不是死在娘胎里,就是被迫送出宫去改姓才得以生存下来的。她,源玉儿就是其中一个。”他指着房间,就好像那个人正站在这里一样。
梅洛睛有所耳闻,先皇的皇后夜氏是个歹毒的女人,只不过,她仍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
“你跟我谈这个源玉儿,到底有何居心?”她以为,她就是源玉儿,眼前的这个高大硕壮的女人,有一股阴森扭曲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