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带着恨意的眼神让梅洛睛顿了一下,然后凄美一笑,转身欲走,又停住,背对着慕白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可不是什么心胸豁达之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如果王子非要那个贱人的话,就请你们搬出公主府,不要再让我看到。”
“什么?”慕白低喃一声,退了一步。慕雪则恨得呱呱大叫起来,“你这个毒妇,自己不愿侍候丈夫,还容不下其他人。好好,慕白,我们走,用不着在这里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她朝着梅洛睛的疾步离去的背影大叫大骂,又拉扯着失神的慕白,自作主张。
“滚出去。”突然间,慕白低沉冷漠地说了一句。慕雪怔住,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句:“慕白,你刚刚说什么?”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慕白这会是发了疯似的,将慕雪与衣裳不整的李媚儿赶了出去。不等慕雪与李媚儿缓过神来,轰的一声巨响,门让狠狠地关上。紧接着,她们又听到了一声声东西被狠狠摔碎的声音。
两人吓得心脏差点都停了下来,没想到,慕白会突然发疯,可怕成这样子。
“公主,请你们先回去。”萧迅雷突然出现在门口处,冷漠地看着慕雪,仿如陌生人。
“迅雷?”慕雪疑惑又害怕地看着这样的萧迅雷,他一向憨厚,虽不善言语,却未曾如此冷漠地看着自己。
“公主,请回吧。”萧迅雷厉色,再也不看她一眼。
慕雪让震住,讪讪然,只得转身离去。李媚儿见状,娇声叫了一句:“雪公主,奴婢要怎么啊?”后也跟了上去。
萧迅雷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好可怕,曾几何时,那个温柔善良的雪公主,也变得如此的恶毒,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事来。
过了莲池,下了假山,转入了花园中,施若琳一路上跟着辛苦。“公主,你刚刚太冲动,这样子你与王子可就难再合了。”她终于追上了梅洛睛的脚步,绕到了她前面,拦住了她。
“反正本宫对他也没有多少情爱,这样不正好吗?不用再折磨他了。”梅洛睛凄美一笑,绕过施若琳,继续前进。
施若琳扼住,缓过神后又迅速追了上去。
“公主,你还是再与王子好好谈谈吧,难不成真的要和离吗?”
“本宫……”梅洛睛犹疑不决了。
“公主,你这样让奴婢看了很心痛。”施若琳突然哭了起来。
梅洛睛垂头丧气,说不出话来。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她甚至还自信李媚儿对自己构不上任何的威胁,没想到真看到了这样一幕时,自己竟然也是受不了。
“睛公主,施若琳说得对,你该回去与王子好好再谈一下的,如果你们两人就此各分东西的话,只怕将来会懊悔不已的。”萧迅雷从后来追上了来,一向不善言语的他,倒是说得很在理。
梅洛睛怔着,筹措不前。萧迅雷见状,又说道:“其实王子是天快亮时才回来的,而且他醉得厉害,怎么可能会与那李媚儿做那事呢?”
“什么?萧迅雷,这么说来,你一直都在王子的身边了?那刚刚为何不出面说明情况。”施若琳气得恨不得打他一个响掌。
萧迅雷自觉理亏,不知所措了。
梅洛睛突然想通,笑了起来。笑完后,她转身跑了回去。施若琳欲追上去,萧迅雷阻止了她,“我们还是悄悄跟着为好。”
这回施若琳倒觉得这呆木头的话说得在理,于是两人便偷偷跟在了梅洛睛的后面。
梅洛睛一路上不顾一切地狂奔,好似风一般,艳色的宫衣在风中留下了一道道美丽的彩虹。下了假山后,直奔向曲桥,才跑了不远,她定住了,怔怔地看着前方不远处也是怔住的那个人。
踏雪寻梅,风花雪月,梦境之中,那片片飞落的桃花美如红雨。眼前的梅洛睛就如梦中站在红雨之中的她,如梦如真的飞絮围绕着她,缠缠绵绵。蝶恋花,相缠绵,爱恨纠缠,就只在这一瞬间。这一瞬间,天地间,只剩他与她。她回头为他而来,他追寻,也是为她而来。晨曦初亮,映水折射出一个个梦景般的光环,光环又是一层层地将两人环住,相对无语,唯有会意的苦笑。曲桥,弯弯曲曲,他与她,却似看不见眼前的曲直,好似被看不见的红线牵引着,一步步地接近,梅洛睛很想飞身过,慕白很想跑了过来,两人又都停住,相看两不动。
“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我也不想就这样再也回头不了。”
两人相对着,苦笑,甜笑,明艳地笑,幸福地笑。突然间,两人同时向对方跑了过去。这一刻,他与她已经等待了太久了,久到心力憔悴,久到差点就亲手摧毁。
等到了来到了对方的跟前时,梅洛睛突然又定住,恍然出神,犹豫不决。慕白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突然间,他又朗朗地大笑了起来。
他是潇洒自若,风流倜傥,卓越不群的北疆王子,何时也变得这么的没有自信,如厮的落魄。他再也不容许她的犹豫,她的躲避了。长臂一捞,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慕白,我,我不要去你那里。”梅洛睛突然也是豁了出去了。
“不去。”
“可是,这大白天的。”
“你是我的妻子。”慕白不容她再抗议,抱着她,飞奔向着梅洛睛的寝宫而去。
李媚儿害怕地躲到了一旁去,黑暗中的慕雪是越来越可怕了,阴郁,阴森,狰狞,甚至会如疯子一样来回走动,自言自语,有时,竟然还会短促地狂笑几声。自从她们设计了慕白王子后,不但没能成功地破坏他与梅洛睛的婚姻反而却成了她们俩个破冰的契机。两人如今是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慕雪是越恨,李媚儿则是胆战心惊。梅洛睛的手段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现在她没有动她,不代表将来她不会收拾她。李媚儿越是懊悔,越是怀念起赵斌来,时不时常会想着他,挂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