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接到个电话让她赶紧过去,这类情况经常发生,她在某小区的诊所工作,由于医术还算不错,于是到有了几个老主顾,有时对方身体不好赶上忙时她会上门去治病,这次打电话要她过去的人算是她的老顾客之一,因为是小混混,经常会出现被砍伤的情况,于是为了躲避警察追究,经常打电话叫她过去给缝针。
拿起平时就准备好的小型医药箱,程依匆匆出了诊所,锁好门后便往指定的地点快步行去,去病人家中要经过小区里的小花园,因为那人催得紧,于是她走得很快。
现在正逢初冬,天气较冷,程依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穿着牛仔裤,里面套着条紫色毛裤,上身里面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披了件薄的领口带着褐色绒毛的银灰色羽绒服,脚上穿着棉旅游鞋。
虽然程依有些内向,不擅言谈,但人缘还不错,小区内的人见到她基本都主动打招呼,她也一路微笑回应着,这日正赶上温度回升,出来的人有些多,她就顾着与人说话了没注意不远处有个香蕉皮,一不小心踩上去后悲剧发生了,她意识过来后已经是整个人摔倒在地,后脑勺被磕了下,好在羽绒服后面有帽子脑袋没磕到尖硬的东西,到不是很疼。
“嘶。”程依捂着后脑勺坐起身,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四脚朝天太丢脸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往周围瞄去,本来还在想着千万别被小孩子看到,否则他们会肆无忌惮地大声笑话她,那样她会糗死,谁想这一望让她立刻傻了眼。
“这是什么地方?”程依近乎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这是片森林,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她正坐在刚冒出绿芽的草地上,四周静悄悄的,天空像是从来没有被污染过一样蓝得出奇,连片云彩都没有,空气也极为清新。
明明是在小区里的,结果摔了个跟头就莫明其妙地出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程依揉着还隐隐有些泛疼的头,怀疑自己摔蒙了以致出现幻境,再不然就是她在做一个感觉极其逼真的梦……
手撑地要站起来,结果触到个东西,望过去发现是自己的医药箱,赶紧拾起来拍掉上面的土,然后站起身,她想走出这片森林,只是不知道走哪个方向,放眼一望,发现这里与迷宫没什么两样,怕选错了路结果越走越出不去。
今天也是赶巧了,病人催得紧她一着急居然忘了拿手机,没法看这里有没有信号,手腕上有个机械式手表,现在表上显示是上午十点半,处在这陌生的地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于是也无法自日头上看出这里是否也与她原先所在的地方一样是十点半。
随便挑了个方向走个两步后愈加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是出现灵异事件令自己穿越了,除了茂密的参天大树还有不知名的野草外她什么都没看到,让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跑来了什么地方,她乐观地想着也许只是地点变了,年代还是原来的年代,只要找到出口说不定就能回去。
森林里很静,连声鸟叫都没听到,这种静没持续多久,也就五分钟左右,突然一声野兽的吼叫声传来,声音自她左侧大概二十多米远处发出来的。
伴随着野兽发现猎物的兴奋大叫,庞大四肢踩在地上的“哒哒”声越来越近,吓得程依浑身汗毛顿时直立,心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危险当前,脑子还没恢复转动之前,身体先反应了,程依抱紧医药箱撒丫子就跑,怕野兽扑过来,她聪明地没有选择直线跑,而是以着S形路线狂奔,感觉身后野兽离自己越来越近,头发梢都立了起来,不敢回头。
“嗷~”野兽的大吼声几乎是贴着程依的耳朵响起的,程依感到两只耳朵嗡地一下都要被震聋了,她吓得都要哭了,还没来得及惊叫她羽绒服上面的帽子被叨住了,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帽子与羽绒服顿时分了家。
“救命啊!”程依吓得魂都要飞了,帽子被咬掉后她加快奔跑速度大声呼救起来,惊恐的嘶喊声在从林中远远传了出去。
野兽叨到了帽子停了下来,将帽子扔在地上用爪子扒拉了两下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终究是肚子饿,于是放弃了研究这不知名之物再一次追逐起猎物来。
野兽几个跳跃追了上来,就在程依差点儿沦落为野兽的口中美食之时,前方突然传来两声浑厚的男子喊叫声远远传来,男人跑得极快,几乎是立刻两名高大威猛、拿着用骨器做的长矛的男人,确切地应该说是野人闯入了程依的眼帘。
两名男人身高均有两米左右,满身肌肉,肌肤黝黑,杂乱无章的略显枯燥的黑发披散在身后,上身赤/裸,下身重点部位围了件兽皮做的遮羞布,脚上踩着用草编织而成的草鞋,两人见到正追逐着穿着怪异的女人的庞大野兽时,嚎叫了一声提着武器便冲上前去与之搏斗起来。
有了这两个男人与野兽搏斗,程依终于缓了一口气,咬牙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奔出近五十米的距离,远离了战场后顿时全身虚脱地软倒在地,前一刻因为恐惧致使她跑得速度兴许都不比刘翔慢多少,现在有人来救她后稍微一放松,整个人瞬间就跟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下来,坐在地上双眼呆滞地望着两人一兽战斗的方向,现在别说是站起来,就是让她伸手擦一下满头的汗都觉得困难了。
虽然心还在狂跳,浑身无力,全身汗毛还在竖立着,但不影响眼睛看东西,现在程依才看到那只野兽的模样,她没见过这类动物,不知是何物,身子形态看起来有点像老虎,但却比老虎要高大不少,褐色带有橘黄条纹的毛很长,野兽的头看不出像什么来,椭圆形的脑袋,如成熟的李子般大小的眼睛是绿色的,尖利的牙齿露在外面,看着就吓人,四肢上的毛是白色的,如铁勾般巨大的爪子在地上轻轻一刨就能挖个坑出来,在两个野人的长矛攻击中一边吼叫着一边奋战。
虽然野兽很厉害,但两个男人也不差,合作得很默契,要不就是一个攻上一个攻下,要不就是一个攻左一个攻右,两人动作均很灵敏,闪身动作极快,野兽一爪子抓来他们十之**都能躲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耐打,程依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人被野兽的脑袋撞出五六米远狠狠地摔在地上,若按普通人来说不晕过去也得躺地上呻吟良久,可这人却能一点儿事没有地立刻跳起来操着矛“哇呀呀”大喊着继续向野兽攻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过去了几分钟又或是十几分钟,兴许是双方都累了,眼前这场人兽大战速度渐渐慢下来,两个男人身上均受了伤,身上好几道爪印,好在伤口不深,只是流了些血,那只野兽眼睛被长矛戳瞎了一只发起狂来,大吼着不顾迎面刺来的长矛伸出巨爪对准正面迎来的男人上半身用力抓去,“哧溜”一声,爪子刺进人肉的声音传来。
“啊!”被抓伤的男人顿时痛叫出声,扔掉长矛仰倒在地,身上出现一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撕裂抓痕,鲜血迅速自伤口处喷涌而出,男人痛叫了几声后便没了声息。
“贤!”程依听到另外一个名男人大声吼叫着同伴的名字。
野兽在抓伤那名叫贤的男人同时被对方手中的长矛刺中了腹部,流出的鲜血比贤要多,“嗷~”野兽翻倒在地抽搐起来。
未晕倒的男人见同伴没了声息急了,大叫了一声后冲上前拿长矛对着野兽的脑袋猛刺,野兽先是瞎了眼后又被刺中腹部,早已大伤元气,是以被发了狂要为同伴报仇的男人以着同归于尽的狠劲儿猛扎了几通后不一会儿便咽了气。
“啊啊啊啊啊。”男人双目通红,握着武器的双手青筋直冒,随着手中戳野兽头的剧烈动作,男人蓬乱的头发更显杂乱无章,将脸都挡住了,浑身不停地抖动,表现得与疯子无异,其疯狂程度难以用言语形容。
野兽的头都刺烂了后,程依先从恐惧中回过神来,见男人没有停止的迹象,于是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开口说道:“壮、壮士,那野兽已经死了。”
闻言,男人仿佛是刚想起这里还有个怪异女人在,停下手中的动作寻声望过去发愣,没愣多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哇”地一声抛掉手中的矛便扑向了晕倒在地的男人,嘴里不断地喊着“贤”,声音极其凄怆,显然他是以为受了重伤流了一地血的同伴活不成了。
男人的伤心均由他带着哭腔的喊叫声表现出来,程依听着于心不忍,野兽一死她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当恐惧渐渐退去后试着动了动脚,发现力气已经恢复大半,于是站起身走出十来步远拾起前一刻奔跑中掉落的医药箱,然后抬脚向两个男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程依的接近令正在哭嚎的男人提防起来,抬手拨开挡眼的乱发,通红的双目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看出了男人的抵触,程依举着医药箱,指着地上昏迷的人,尽量让自己笑得很友好地对男人道:“能让我看看他的伤口吗?兴许我能救他。”
男人显然听不懂程依在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抬手比划了半晌,嘴巴里叽哩呱啦地说了一连串话,最后摇了摇头,拒绝了程依的提议,痛苦地抱起同伴的上半身搂在怀里掉泪。
程依听不懂男人的话,只听清一个“贤”字,显然他们语言不通,彼此均听不懂对方的话,见男人抱起伤者,她赶忙出口喝道:“快放下他!”
男人愣住,显然不明白眼前这女人为何会对自己凶,误会了程依不是好人,于是嘴牙咧嘴地对着她发出不友好的威胁声来。
程依走过来蹲下身,用手开始比划自己能救人的意思,比划了一遍对方看不懂,于是便换种方式又比划了一遍,期间一直担忧地望着因为被男人抱住而导致血流得更快的伤者。
最后不知是男人看懂了程依的手势,还是因为觉得同伴没救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总之他犹豫了一会儿后最终不情愿地放下了同伴,同意让程依去救。
程依见状很高兴,真诚地对一脸担忧地男人点了下头表示让他放心,然后急忙低下头开始检查起伤者的伤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