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那六个人和与贤暂时同住一间屋子,程依宁愿选择后者,选贤起码短日内不用担心自己的贞操,而选前面那六个看起来精力旺盛并且明显“憋”了很久的男人的话,自己今晚非得被“折腾”死不可。
贤睁开眼睛后起先眼神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渐渐清明起来,看到程依在他的屋子里时很诧异,还没诧异多久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痛苦,双手捂住肚子对着程依叽哩咕噜说了起来,说得很急。
“你哪里不舒服?”程依见状立刻蹲下身焦虑地问道,忘记了前一刻的排斥,这是医者的本能。
贤牙根紧咬,抬手将脑门上贴着的东西抹掉,脸越来越红,喉咙里发出了类似呜咽的声音,对着程依捂着肚子蜷缩起身子来。
“你等等,我这就出去找人。”程依说完立刻跑出去,她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总之不管猜对猜错,贤这个模样还是找个族人来看看才行。
跑去隔壁的木屋,程依拉住云朵的手便往外跑,森见程依那么急,以为贤出了什么事,于是一道跟了过来。
见到森和云朵后贤眉头松了松,赶紧将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程依站在一旁,看着森蹲下身小心地将贤扶起,然后打横抱起他往外跑了出去,不放心地跟到门外,见他们去的地方正是下午她去方便的地方,果然没有猜错,贤那副样子是被屎尿憋的。
由于排斥那个不干净的地方,是以程依一直都忍着以便减少去那片草丛后的次数,可是自上次小解已经几个小时过去,她不可能再忍一个晚上了,于是便拉住云朵的手指了指森和贤消失的方向然后向前走去。
云朵误以为程依不放心贤,轻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程依不得已只得做出急于要去方便的样子来,然后拉着恍然大悟的云朵去方便了,为怕撞上贤尴尬,于是她刻意放慢速度,快走草丛时见到森抱着贤出来了才松了口气。
庆幸自己一天过去还没有要大便的意思,小解完后程依赶紧跑了出来,她受不了草丛后的味道。
回去后屋内只剩下贤一个人了,森已经回去,昏睡了一整天的贤现在看起来很精神,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起程依来,比其他族人略白的脸上带了丝腼腆的红。
月亮又圆又大,很亮,月光透过木屋照射进来,贤躺着的地方正好被照射到,是以他什么表情程依是能看得到的。
程依不得不感叹着远古男人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就醒来了,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虚弱,居然还有闲功夫来看着自己脸红,想必森刚才已经对他说了她的事,因为贤现在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媳妇儿”!
这可怎么办,这么快的恢复速度,可别明晚就生龙活虎了!程依直着急。
贤眼中带着欣赏的喜悦,张口说了几句话。
程依自然是听不懂,摇了摇头做出一脸困惑的模样表示听不懂。
贤愣了愣,想起了她听不懂他们的话,脸上闪过丝失望,没多会儿功夫立刻又恢复了精神头,开始骄傲地指着墙上挂的各种兽皮还有自己打磨出来的各种工具,都指完一遍后一脸期待地望着程依。
知道他是想让她夸他,程依一脸僵硬地对他点了下头,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贤一直说个不停,程依听不懂也没心情应和,不甚热情地偶尔嗯一声或是对贤笑一笑,她不想挨着他睡,于是将紧挨着他铺的兽皮拿起来放到离贤较远的空地上去。
“啊……”贤发出不满的声音来,眼中闪过几分受伤。
程依不知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只略带愧疚地对他笑了下,然后在他不满又难过的注视下躺在兽皮上准备睡觉。
这时云朵突然端着一碗肉汤走进来,看到兽皮移了位置后愣了愣,嘀咕了几句将碗放在贤旁边的地上,站起身对程依说了句话然后就出去了。
“唉唉。”程依听到贤发出这个声音,听语气应该是在唤她,云朵将碗放下后就出去了,贤受了伤无法自己坐起来,刚刚云朵说的话应该就是类似让她喂贤吃饭的话吧?
虽然不愿意,但程依还是不得不起身走过去,将睁着眼睛一直看自己的贤小心地扶起来,然后坐在他身后用胳膊抵住他的背,将泛着热气的碗端到他身前让他自己端着吃,他的恢复程度很好,在她看来他无法自己坐起身不能走路,但是端着个一点都不沉的碗肯定是没问题的。
贤发出一声叹息,不大情愿地接过程依手中的碗呼噜噜地吃起来,一大碗肉汤不一会儿便吃完了。
程依扶着他躺下将碗拿了出去放在木屋外,她怕放在屋内晚上会一直有肉汤味影响睡觉。
吃饱后容易犯困,何况还是受了伤的人,贤又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后就睡着了。
程依松了口气,闭上眼也准备睡觉,陌生的环境令她很没有安全感,在能吸汗并且感觉不到热的兽皮上翻来覆去地很久才得以入睡。
天亮时族人们老早便起了床,男人们带着工具去打猎,女人们也起来干活。
程依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她没有睡好,夜里梦到爸爸妈妈了,心里很难受,她突然消失父母和弟弟肯定很着急,虽然父母向来重男轻女,对她这个女儿一向不怎么热情,但她失踪了骨肉相连的亲人们必定是会难过的,无法再承欢父母膝下,只希望弟弟能孝顺、好好照顾他们一辈子。
“啊嗷嗷。”一旁的贤发出疑问的声音。
程依望过去,见贤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他抬起手对着她做了个抹眼角的动作。
程依见状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角,没想到触到一片湿意,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哭了,他的模样看起来很担心,在脆弱的时候他的关心令她的心暖了些,突然间不那么排斥他了,抹掉眼泪后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了。
早饭只是普通的野菜粥,云朵也做了贤和程依的份儿,程依吃过早饭后便给贤换纱布,拿掉纱布她发现贤缝针的地方愈合得极好,以这势头明天晚上说不定就可以给他拆线了,快速换完纱布后程依将羽绒服还有医药箱都放在贤身边,嘱咐他帮忙看着它们,她拿着刚刚换下来的纱布还有昨天给他止血时用过的纱布出去了。
她要将它们拿去河边洗,没有肥皂等物上面的血渍没那么容易洗掉,只是没办法,她带的纱布有限,在这个落后的原始社会这些纱布便成了无价之宝,能反复利用就反复利用,白天时日头毒,她只要将它们尽量洗干净后放到太阳底下反复晒几天应该就行了。
血渍确实不容易洗掉,程依洗得满头大汗上面的血也无法全部洗净,就在她洗得气喘吁吁之时屁股突然被一个小石子打中,有点疼,她发出嘶的声音用手揉着被打痛的地方转身怒喝:“谁?”
附近没有人,程依仔细看了后也没发现人影,不得已只得放弃找寻,想着八成是族中哪个调皮的孩子藏在某个地方打石子逗她呢,嘀咕了下后便不再理会继续洗起纱布来。
没多会儿,屁股又被一颗石子打中了,程依立刻回头瞪过去,还是没有人,皱了皱眉头问了句:“是谁在恶作剧?”
没有人回答,程依无奈地摇了摇头,嘀咕了声:“这孩子真淘气。”
搓得久了些,纱布上的血渍淡了许多,到后来实在是搓不干净,白色的纱布上仍然透着隐隐的红,程依感到无奈,不得已只能放弃了,拿起洗好的两条纱布,将上面的水拧干后刚要走,屁股后面又被石子打了一下。
这下程依生气了,破口大骂起来:“哪个王八蛋打我?给我滚出来!”
对方既然恶作剧自然不会出来,程依也没指望有人会出来承认错误,于是生气地开始在几个大石头后找了起来,那人肯定是藏在石头后面,她非要找出那小兔崽子揍他屁股教训他一顿不可。
找完了一个又找一个,就在找完了所有的石头只剩最后一个石头没找时,远远的传来了云朵的呼喊声,听起来有些急,程依听到后不敢再耽搁大喊一声回应了下,放弃去看最后一块大石赶紧向云朵的方向跑去。
程依跑远后,就在她放弃寻找的那块儿大石后走出一个人来,高壮的男人走出石头望向程依跑远的方向突然恶作剧地笑起来,那双充满了掠夺的双眸此时泛着一丝调皮……
云朵见到跑过来的程依后表情一松,赶忙拉住她的手快速往回跑,边跑边说着什么,听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跑得气喘吁吁地回去后,发现屋内挺热闹,不仅云朵的孩子小鱼在,还有昨晚她印象挺深的圆脸胖女人,只见那女人此时正一脸贪婪地抱着她的羽绒服,小鱼则紧紧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而贤正坐兽皮上急得满脸通红,纱布处渗了丝血渍,想来是他自己强撑着坐起来导致伤口裂开了。
“你干什么拿我东西?”程依冲上前去抢羽绒服,结果胖女人力气大死活不放手,一时间抢不回来,两人开始大力拉扯起来。
小鱼在两人拉扯间被胖女人踢得坐在地上,云朵见状赶紧上前扶起孩子,将他抱起放到贤身边后便一脸怒意地折回来帮着程依对付起胖女人来,一边夺羽绒服一边骂人。
程依自云朵骂人的话中听到她在不停地叫着类似乌拉的声音,方才贤也在对着胖女人这么叫,想来胖女人的名字就是类似乌拉发音的。
为防羽绒服在两个力大的女人间被拉扯坏,程依急得松开手跑到贤身后将医药箱打开,自里面拿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冲到乌拉身前,将刀尖对着她的手发出威胁的声音。
乌拉不认识手术刀,没见识过它的厉害所以一点都不害怕,看着它的眼神甚至还带了丝轻蔑。
程依见状大怒,毫不客气地拿着刀对着乌拉的手背便划了一下,血立刻流了出来。
“啊!”乌拉痛呼出声,手一松羽绒服立刻落入了程依手中,好东西被抢了回去乌拉不高兴,愤怒地对着程依大吼着,探身上前要撕扯程依。
云朵大喝了一声,挺身挡在程依身前大骂着。
屋内闹出的动静太大,将外面正在做活的女人们都引了过来,女人们挤在木屋门口自云朵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后均一致地大声谴责起乌拉来。
乌拉被众女人骂得脸色越来越难看,高耸的胸/脯因生气上下剧烈地起伏着,对方人多势众,她讨不了好去只得放弃,不甘心地恶狠狠瞪了程依一眼后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