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春节,我是在紧张的准备中度过的。按照通讯录的地址,我给每个人都写了一封信。邮局初二就上班了,我也在这一天就把所有的信寄出。到了初八,在小舅舅的陪同下选址,找了县城火车站旁的一个旅馆,是四层楼。我租了三楼的两个房间。
小舅舅给我找了两个人捧场,一个是有亲属关系的,另一个是小舅舅的同村。当然,这两个人是不能够收费的。
一直等到过了十六,也没有看到德州的同学来捧场。我坐不住了,动身去了一次德州,王金财对我并没有怀疑,还以为我是继续来上课的呢。当然,他也对我进行了一番设立分校的动员,我窃笑,让他给我设立分校,哪有我自己离他远远的要来得自在啊。收到我信的同学,自然就把我围了起来,经过一番动员,有四个人跟我走了。
看过我的小小学习班以后,几个人均表示要回家带行李。隔了一两天回来了两个,一个是陈华,一个是姚丽珍。这样我的学习班就有了四个学生,虽然都是免费的。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总算是有了一点规模。每天开始上课,空闲时间张贴广告,忙的不亦乐乎。到了这个月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付费的学员,使得我第一次的创业得以继续下去。
我们整个一个学习班都很融洽。我从讲课到做活到缝纫机维修,方方面面没有不会的,完全有能力做她们的依靠。课讲得也很细致,使得每一个学员都打好基础。我在排料(服装术语,指在大块的布上面摆放衣服的模块。也可以理解为研究怎样用最少的布做衣服的问题。)上是天才,可以把少得可怜的布设计成衣服,甚至巴掌心大的一块布都不会丢弃。安排时间也是如此,我把她们好几个人都安排的团团转,陈华就说:“你给人留一点喘气的时间好不好啊?”
“我从来也没有挡着你喘气啊。”我说,换来的是陈华的白眼。其实我自己也是没有闲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做饭还是我在商老师那儿的样子,自己带干粮,吃伙饭,也没人计较多少。她们都比我大,但也就是二十几岁,做饭有时候多了我也会全部吃掉,也不会觉得撑。这是我这一生中体质最好的一年。
时间就在这忙碌又充实的日子里度过了。后续的又有几个学员来到,没有发财,但是还能揭开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一个人喊我老师,生气也没用。我这年只有二十岁,是所有人中最小的。为了显示老师的老样子,我开始留胡子。可是不管我怎么收拾,嘴巴上也只是一撮绒毛而已。
两个清河的女生走后再也没有回来,经过一个月,我终于知道她们是在骗我。气愤之下,我提笔写了一封信,说的很难听,尽管陈华极尽劝阻我,可信还是发出了。
陈华是所有人中最大的,也最用心。到了夏天,我就安排她赶集接活,刚开始在县城,效果并不好,后来一直在我家附近的一个集上。她做的活已经很好了,只是经验不足。有一次把一件衬衫的袖子剪坏了,整整短了两寸,只能盖住小臂的半个。就傻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帮她设计了一个新款,三寸宽的袖口,很大胆,比原来的更好看。交货后雇主也很满意,没有说什么。
自从兰灵和楚万年恋爱以后,我有一段时间接受不了,而后还听从他人的挑拨,做了伤害她的事情。再然后就逃避到德州去了。但我们并不是没有联系,买卖不成仁义在,朋友还是可以维系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痛苦反思以后,我决定改换称呼,喊她姐姐。这样,就有了另一种维系朋友关系的纽带。她并没有当时同意,而是经过大约半年的考虑,最终接受了我的要求。当然,也许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反复做楚万年的思想工作,直到他也同意,这样处理事情才更显成熟。
这年她的生日,我写了藏首诗给她。
......兰花
愿.露幽香盼春归,
□.质柔娇丝雨醉。
□.丽俊秀悄身影,
姐.妹同芳伴蝶偎。
生.就润土平凡心,
日.倚斜阳赏云飞。
快.风催暖芳草翠,
乐.此闲情心无悔。
这首诗是我写的第一首藏首诗。请大家原谅的是,空白的两个字是她的名字。我不想因为我的写作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名字处做了处理,不能让大家看到诗的原貌,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了。
经过近两年的时间,很多事情想的更为透彻。我觉得:【爱就是付出,不必在意她爱的是谁。只要她能活的好,过的幸福,其他事情就都不重要了。也不管自己经历了多少酸甜苦辣,坎坷波折。只要她好,只要能看到她开心快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却也未必要她牵挂于我,给她的生活蒙上阴影。只要她可以快乐的生活,哪怕是需要我隐身,也或者经受煎熬,乃至万劫不复,我也都心甘情愿。】(括号内添加下划线。请原谅,起点网的上传装置不能显示下划线。)
总之,自此以后,我和她变成了姐弟,像亲姐弟一样没有隔阂,也没有了男女的观念。关心变成了最重要的。
到了秋天,来的人越来越少。而我所在的地点整条街都在搞市政建设,挖了很深的沟,没有办法行车,只有最边上可以勉强步行。而我的广告已经做了很多,如果换地址的话,要重新做广告。不换地址,生意也没办法做了。
为了能争取到生源,我做广告的地方越来越远,终于导致左脚的溃疡重新溃破,只好再次住院了。
可是这一次住院并没有期待的结果。医院没有象上次一样手术,只是做了烤电,左脚的溃疡也没有多少见效。
这个医院和当初爸爸找的那个医学院是同一个单位,两个院落毗邻。我很想了解一下,这个差一点就成为我就读的地方的学校是什么样子,就各处参观了一番。军区医院的占地规模大的出乎我的想象。虽然我是分作很多天来参观的,走的路在不知不觉间还是多了许多,从而导致右脚足跟也同样出现了溃疡。
等到父亲留下的钱用光,我只好再次出院,也没有见到治疗效果。反而多了一只脚的溃疡。
回到我的学习班,由于我一个多月不在,已经没有人了。在我的召集下,也没有见到几个人。早期的学员已经学好了,不需要再呆在这儿,而且冬天是收活的最好时机,她们也不肯放过。就这样又坚持了一段时间,最终我还是决定把整套东西都搬回了家。又经过简单的安顿以后,在家重新开班。
盘点这多半年,也挣了些钱,只是算细账的话,白给旅社打工了,自己没有剩下什么。
在家开班的效果很好,很快的就召集了十几个人,比我在县城全年的收入都多。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自己的,没有需要付给别人的什么。
服装活也很快涌了上来。而我所收的学员都是全新的,没有经验,只好我自己来。这样子,白天教学员,到了晚上加班做活,常常会忙到两三点钟,很多时候要依靠冷水洗脸来保持清醒。
可是,到了腊月,活涌的太多了,已经传出很多在集市上收活的人都停收了,我也停掉了。可是,那些活太多了,以至于玩命也没有办法做完。由于过度的劳累,最后一批活出现了问题,很多都不合身。我的脚也加重了。
这样一直做到正月初二,也没有把活儿做完。剩下的,很多都被取回另交他人了。卸下了这个负担,整个人虚脱一样,足足休息了半个月,还是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