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了另外一个呼吸音,罗亦安明白那是谭彩玲。
女人,从来就喜欢一边责怪着男人不守信用,一边自傲地享受‘说话不算数’的特权。谭彩玲一定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在卧室里拿起了听筒窃听。
不过没关系,罗亦安是在用韩语与金慧珠交谈,根本不虑窃听。
“我的同居女友么,我有两个同居女友,你说的是哪个?”
“两个?罗君,你真厉害。据我所知,你们的法律是一夫一妻制,罗君,你不会两个都要吧?”这话里又出现了冷嘲的味道。
“在我毕业前,曾打工挣钱,那时,我的钱不多,只能与人合租一个房子。这两个女人就是我的合租人。毕业后,我开了一间小工厂,由于我在s公司脱不开身,她们就成为了我的合伙人,为我打理公司。嗯,就是这样的。”罗亦安说到这,又觉得自己是在讨饶,便加了一句:“也许,我与她们之间关系亲密了点——毕竟生活在一起多年了。”
电话里传来金慧珠轻细的喘息,随后,一声微不可闻的咯声传来——那是谭彩玲,见到听不懂他们的交谈,便悄悄放下了电话。她动作虽尽量轻微,但还是有迹可寻。
“明白了,罗君,我会好好努力的”,金慧珠干脆地回答。
这话太含糊,罗亦安不明白什么意思。是告别语?还是爱情宣言?
“啊,那,你什么时候抵达中国,需要我接飞机吗?”
没等金慧珠回答,罗亦安赶紧补充道:“半个月后我还要出差,如果你那时抵达,我恐怕帮不上忙。”
“没关系,罗君,你忙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请多保重。”
罗亦安挂上了电话,心中对这次谈话极不满意——什么也没说,反而解释了一大堆,好像一个被人误解的恋人,在请求谅解……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第二日,谭彩玲拿着护照去办签证,好在她身在外企,曾多次往返欧洲,使馆人员毫不刁难,当天就给予了签证。盼望着疯狂大采购的谭彩玲带着热切的心情,急急忙忙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便飞往了瑞士。这次,她是为罗亦安去领钱的,罗亦安已答应支付伍万美金作为她的酬劳。这笔意外之财足够她小小地采购一把。
喧闹的房间顿时清静下来,罗亦安却陷入无所事事中。
当初,新天地公司就被设计为职业经理人全权管理的公司,它的财务部门由外聘的专业财务公司接管,名义上的股东——欧洲公司与百慕大公司均有监事入驻,那就是随史潘森来的杰恩与罗伯特。即使执行总裁刘秋卉不在,公司也照样正常运行。而现在公司又在建设阶段,工地上有专门的工程监理。罗亦安只需要每星期接收一封传真,了解工程进度即可。
至于S公司那头,罗亦安只是个监督秘族股份收益的监事,这工作本身就可有可无,只需每季度,甚至每半年核查一下财务报表,就万事大吉。罗亦安在总部查账的经历私底下传遍了各分公司的财务部门,想必公司里没人敢在他面前玩假账。当然,公司总部此后也把罗亦安的存在当作一个威慑武器,警醒心怀不轨者。因此,罗亦安在S公司平时也是无事可干,高兴就来,有事就走。
秘族的货轮抵达新西兰还有30天,在这段时间里,罗亦安真是闲的骨头发痒,隐隐的倒有点盼望金慧珠快一点来身边。可惜金慧珠至上次通话后,再无音讯,他脸皮还没厚到再度纠缠的地步。
大约在谭彩玲走后第三天,夜色朦胧,华灯初上的时候,谭彩玲打来了电话:“安子,事情办完了。我真没想到,探险也能赚钱,还能赚这么多钱。我们20的收益,分得的钱超过8000万美元,还有呢,还有7、8套瓷具。秋卉说,这几套瓷具每套价值都在10万美元以上。安子,我们发了。”
20,8000万美元,这就是说,这次打捞总收益超过4亿,拉拢了那么多富豪,收益不过增加了30多,罗亦安略感失望。不过,回头一想,由于秘族金人系统参与运作,他们抽走总额的20,也就是8000万美元,剩下的3.2亿,名义上是三家公司分成,实际上这笔钱却全由罗亦安支配。口袋里一下多了几个亿,是该庆祝一下了。
更加可喜的是,那些以欧洲公司和百慕大公司名义保留下来的瓷具,即使每年放在碗柜里,它也不停的增值。随着那些富豪们的炫耀,这些由他们亲手打捞上来的珍宝,在拍卖市场上会越来越抢手。这相当于,即使罗亦安天天睡觉晒太阳,他的财富也在自动增长,这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啊,8000万,不错,超乎我的想象。不过,嗯,对外宣传上,我们只是设备赞助商,参与分成的事情,咳咳咳……”,罗亦安暗示着谭彩玲。
“明白了”,谭彩玲勒索起来:“死安子,一下进帐8000万,才给我5万辛苦费,太小气了,你不再追加点封口费吗?还有,秋卉让我问问你,她也应该有笔辛苦费吧?”
“5万美元,不少了,40多万人民币啊。坐一趟飞机挣40多万,彩玲姐,这样的活儿要是多的话,你介绍几个给我。”罗亦安叫起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