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请原谅,29日更新的第八十八内容是几章以后的内容,所以读者觉得内容不连贯。本章才是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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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内泛着幽幽的蓝光,那光线说弱,但也能让东西纤毫毕露,说强,却又总给人冷冷的感觉,罗亦安想了半天,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光线下是见不到影子的原因吧。
通道墙上,远古人类极尽想象力地画满了各种图腾,远古怪兽、喷火巨龙、飞行的怪鸟、等等,当然,其中也不乏各种奇奇怪怪的人类,或者神灵。那些图像历经几千年沧桑,保存的完整如新,令妮莎一路走一路发出啧啧赞赏。
一幅火中怪鸟的图像引起了罗亦安的注意,他立住脚步仔细端详。烈火腾腾中,完全可以可以看清那怪鸟有着类似于f-16战机的造型,但在原始人类的夸张下,相当于机头部位长了一个奇异的鸟头,有眼有喙,双眼圆睁,长喙微张,似乎正在鸣叫。
罗亦安的驻足引起了妮莎的关注,她不见外地靠在罗亦安肩上,瞅了瞅火鸟图腾,赞叹说:“啊,能把飞机画成这样,毕加索见了都要羞死了。”
罗亦安摇了摇头,说:“这不是毕加索,这是写实派。他们画的也不是飞机。而是凤凰——浴火重生地凤凰。哈哈,原始人类搞不清什么飞机,他们以为能飞的都是鸟,见到高速飞行中机身火烫的飞机,他们以为这是能够浴火重生的神鸟。所以他们就以写实的手法,把飞机前的破风椎当成了鸟类的喙,把机舱当成了鸟类地头、眼。”
妮莎怜悯地看了看罗亦安。说:“得了吧,我是学历史考古的。我知道凤凰在你们国家地地位,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会被你的同胞骂死的。”
罗亦安淡淡一笑,举步前行,边走边说:“这正是我们的悲哀呀,你瞧,希腊把神当作人。在神话传说中,他们的神也会**、会醉酒,而我们却要把人变为神。所以希腊文化宽容——神也会犯错误,何况人类?所以他们兼收并蓄,所以他们不断前进,但我们……历史的沉淀太深了,我们背负着太重的枷锁。
遗憾地是,这样睚眦必争的结果却——比如说婚礼。印度的婚礼形式延续了数千年,现在仍未变化,日本的也是如此。而我们,现在,唐朝的婚礼形式在那里?宋代的婚礼形式在那里?甚至清代的婚礼形式,现在即使连最偏僻的乡村都不屑照此办理了。我们一方面拒绝质疑传统、拒绝变革。另一方面地现实是,我们已经没有传统了。哼哼,现在连我们的端午节都成了韩国的文化遗产。”
对于罗亦安的突然发泄,妮莎默默无言,毕竟这样的话题,对方自己说还好,别人一评说,就成了侮辱。
巷道内静悄悄的,只听见众人地脚步与罗亦安愤恨的话声。才出了巷道没几步,大家进入了一个环廊。环廊由一间间石屋组成。数千年的时光过去了。那些石屋似乎远离时光存在,不仅大门完好无损。连灰尘与杂物都没有。从现场的情景看,当时的停工命令一定下得很突然,那些石屋全部敞着,没有一间形状大门开闭的角度相同。在那些石门上,远古人类充分发挥自己的艺术想象力,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将门装饰的没有一丝空白,许多艺术造型之夸张让人叹为观止。
由于罗亦安与妮莎一路观看绘画,渐渐的落在队尾。领先地菲舍尔自踏入环廊后,就开始止步不前。而妮莎经过了此前地教训,乖巧的停在迪克地身后。唯罗亦安不管不顾,继续前行,当越过妮莎时,他还是满脸笑容,等越过妮莎时已是满脸惊讶,而与菲舍尔并肩而立时,他已经脸色凝重。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酸味,似乎正是路上遇到的洞穴怪人的体味。
罗亦安反手按住臂带上的手枪枪柄,双手抱肩而立,支楞起耳朵仔细倾听着环廊内的动静。
现在他们已经深入到地下四千余米,地心散发的热量让环廊内略微有点闷热,然而,这里的空气却很充沛,一点没有气闷的感觉。罗亦安静下心来,用皮肤感受到环廊内的空气交换系统换来的徐徐微风,简略的说:“两套系统。”
菲舍尔听懂了,罗亦安的意思是外面的大厅与地下环廊内的空气交换系统,是两套不同的系统,甚至两个地方的能源系统也完全不同。在外层大厅丧失能源之后,内层大厅仍然具备独立的、全封闭的恒温环境,这也就是甬道内图画保持如新的原因。这也就是罗亦安等人在踏入环廊之前嗅不到酸味的原因。
能源,一切的一切关键在于能源,如果,这个地底飞行试验研究室仍有着自己独立的能源的话,那它也可能存在自己独立的安全系统,维持着这里的运转。而罗亦安随身带的能源却不得不安装在上层控制室,支持大厅的运转以及打开地下通道。
现在,罗亦安等人所带的最强力的武器就是菲舍尔的激光枪,但其中的关键仍然是能源。激光枪是强大的,但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在它发出强力激光束前,首先必须给它输入一个强大的能量。美国曾经测试过激光摧毁卫星,但那一发激光炮,用去了纽约市数个月的电量。能源制约了激光枪的发展,所以。菲舍尔带着激光枪,却迟迟不拿出来,就是这个原因。
原子核电池可以缩小体积,但为了抵挡核电池发出地核辐射,必须为核电池披上厚厚的铅外壳。热核电池虽然能量大,辐射小,但热核反应堆发出的高温。又必须让它具备多重冷却器。目前,最微小的热核电池就是罗亦安携带的热核公文箱。但这个公文箱现在已安装在楼上控制室。菲舍尔空有激光枪。却无法为它提供相应的能量输入。
“我们也许太急切了”,罗亦安轻轻地说:“我们还没搞懂许多事,就着急的进入这里,现在,我们是否商议一下,到底该如何行动?”
菲舍尔慢慢地掏出手枪,无声地推子弹上膛。答复说:“我同意,你先说。”
罗亦安地郑重感染了妮莎,她悄悄地躲入罗亦安身后,听罗亦安发问。
“我们了解到的资料残缺不全,现在有几个问题必须搞清楚,让我们循序渐进地说吧。第一,这里的人到哪里去了,看那些房间。这里可以容纳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人,他们到底怎么消失了?”
菲舍尔扳开了枪机,将手枪枪口朝下,扬起下巴问:“你的意思呢?你有什么意见?”
“十几万人啊,要把他们培育成熟练工人,这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在史前时代。青铜器从两河流域传送到中国用了一千多年,教育好十几万人,该花几千年时间。所以我怀疑这里的工人并不是完全的人类,或者说他们是一些半机械半人类。他们可能只接受一些简单的培训,但身体内被植入了某种控制芯片。因此,他们具备了超越时代地知识。他们想象力和创造力被极大的激发了,但这不是自然进化得来的。所以,当他们突然消失时,人类的知识水平突然倒退了几千年。
只有在这个假设下,才能解释眼前的情景。如果说此地是因为人类窥伺‘神’的力量而被毁灭的话。那么在这个假设下。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人类中某些智者觉醒了。他们偷窃了‘神’所制造的芯片,为自己地同伴装上,这套工作流程完全按照‘神’所设立的程序运转。他们建立了庞大的地窟,开始制作‘神器’——也就是神的飞行器。‘神’最终发现了这一切,修改了其中一些小程序,致使史前人类自己触发了‘神’所设下的陷阱——比如拔下那根时光之轴,启动了基地内的保安系统。
但是史前人类并不知道这样做地危险性,他们仍按照正常的工作程序运转着,茫然的一个个触动了光网,最后前仆后继的全部消失。再以后‘神’发动了核袭击,引发的磁暴摧毁了这的能源系统。‘神’以为这里的一切安全了,但他们却没想到人类只用了五千年,就重新进入了‘神’的领域。
第二种可能是,这里根本就是‘神’的工厂,为‘神’建造和修复飞行器的工厂。最终,当‘神’离开后,他们毁灭了这里地一切。第二种可能性,有一个疑问无法解释,‘神’为什么要把工厂建在地窟,建造这座地下宫殿地人到底在躲避什么?非要躲在这地下四千米处。”
菲舍尔侧耳倾听环廊内的动静,没有回答。
妮莎轻声说:“你说地第一种可能性最大。但第二种可能性也可以找见解释,比如气候原因。史前时代,冰川刚刚消融,平均气温,比现在低至少七八度。你记得吗?所有的史前文明遗迹都在北纬三十六度线上,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些‘神灵’很害怕寒冷,他们选择的都是热带。而印度就是热带,我猜测他们把工厂建在这么深的地窟,很可能是为了选择最适合他们的生存温度。”
罗亦安轻微的点点头,继续说:“如果第一种假设成立的话,那么第二个问题是这地窟里面可不可能有幸存者?”
妮莎被噎住了,她只是没头没脑随着大家走,这个触及到地窟真相的问题,她实在没有头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菲舍尔偏起脑袋,作质疑状:“五千年的寿命,太漫长了。”
他的意思是说,就算当初组建这地窟的“智人”幸存下来,经过这漫长的五千年岁月,拥有这样漫长的寿命实在也太骇人听闻了。
罗亦安不以为然:“如果是个芯片人的话,那么可以把他的记忆存入芯片中,通过无性繁殖,一代传一代直至现在,那也是可能的。”
菲舍尔思考了一下,回答:“那么你第三个问题是不是,这个地窟人是不是当初的幸存者?”
罗亦安眼珠乱转,闪电般将环廊内目力所及的一切收入眼底,说:“你刚才所说的并不是我的第三个问题,那只是第二个问题之后顺理成章的答案。我第三个问题是,地球上存不存在一个特殊的人中——地窟人?”
菲舍尔与妮莎立刻明白了罗亦安的意思。如果地窟有幸存者的话,那么他可能留下后代,也可能不会。如果他们遇到的怪物不是当初那位幸存者后裔,那只可能有一个答案:地下世界确实生存着另一类特殊人种。他们两脚直立,在黑暗中行动如风,视物如蝙蝠,又似乎很怕光。
如果真有这种物种存在,他们会对地面上的人类保持善意,抑或心怀叵测?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罗亦安他们闯入的是他们的地盘。
“妮莎小姐,你把妮莎小姐送回去”,菲舍尔说:“然后回到这里来,我们一起来寻找这些疑问的答案吧。”
菲舍尔刚才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却被罗亦安否定。而罗亦安所说的第三个问题仍存在一个悬疑,那就是如果真存在地窟人的话,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刚才那位地窟人似乎被阻隔在电梯外。他们在密闭的大厅里呆了十天,没发现任何可疑气味,到了这里,忽然又有发现,这个气味是同一个人留下的吗?如果不是同一人,那么,真可能存在一大批神秘的地窟物种。
不一会,罗亦安回到了环廊,菲舍尔正倚着墙,通过墙壁的传导倾听着周围的动静,罗亦安见状放轻了脚步,微微蹲下身子,趴在地上伏地听声。
菲舍尔的追踪术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也许秘族有着自己特殊的手法。周围太静,像地狱般死寂。罗亦安趴在地上什么也没听出来,菲舍尔却用手指微微左手摆动,示意罗亦安尾随。自己一手持着大开机头的枪,另一手倒握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