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继续追击道:“当时,佟大老板的嘴皮子可利索了,把阿玛哄得可高兴了,怎么今天一见满儿姐姐就结巴起来了,想必是看上满儿姐姐了。”
满儿的脸立马红了:“小小姐,这话可不兴胡说的。”
若水一瞧满儿眉眼和表情,似乎并不很抗拒此事,心想,此事有门儿。
第二日,若水偷了个空,抱着水儿溜到了龙门居,刚进门,就有一个伙计迎了过来:“吆!小姑娘,你跟家里人走散了吧,你家住哪?我们找个人把你送回去。”
若水点点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我要找大福子哥哥。”
伙计一听,心想,大福子哥哥是谁?哦,难不成是我们老板?叫这么亲切,大概是老板家的亲戚,想到这,伙计赶忙领着若水进到了后厨。佟福正在忙着教小厨子切菜。一看到若水进来,就冲伙计喊道:“这小姑娘是谁?这后厨怎么能随便进来呢!”
伙计看看若水,一时张口结舌。若水心道,看来昨天这佟老板是只顾佳人,没看到佳人旁边还有她这个小佳人了,于是马上自报家门替伙计解围:“大福子哥哥,我是昨天跟满儿姐姐一起的啊。”
佟福这才恍然大悟,马上走了过来,道:“嗨!瞧我这记性!对不住啦啊,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满儿姑娘的妹妹?”
若水笑着点点头,佟福又问道:“今儿是你姐姐让你来找我的?”说着脸上又开始微微泛红。
若水忍住笑,又摆出可怜的样子,道:“不是的,我偷偷跑出来玩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佟福马上道:“那你等我下,我收拾一下就送你回去。”说完正要走,若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道:“大福子哥哥,若水饿了。”
佟福一听这话,被她逗乐了,俯下身,拍拍她的头,道:“出来很久了吧!等着,我给你拿好吃的。”
若水笑着点点头,说:“我要吃一条大个的清蒸鳜鱼、一笼蟹黄包子,一个葱油饼,一碗豆腐涝,啊,还有一份烤鸭掌!”
佟福听完这话,愣了一下,笑道:“你能吃得了这么多嘛!”
若水狠劲的点点头,又可怜兮兮的说:“若水要!”
佟福看着她,笑着叹口气道:“好!那先去包间吧,我让人马上给你送去。”说着喊来刚才那伙计,带着若水去了包间。
若水点点头,道:“快点!”说完转身去了包间。
佟福看着若水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还给若水上了几碟青菜、几碟点心。佟福走了过来,坐在若水旁边,说道:“看你点了这么些东西,都是些油多的,又给你上了些青菜点心。烤鸭掌我们店里三年前就不做了,做那东西不仁义。”
若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把水儿放在椅子上,把清蒸鳜鱼、蟹黄包子都放在了水儿面前。水儿也不客气,两只小爪子一手抓鱼,一手抓包子啃了起来。若水只就着青菜吃了个葱油饼。佟福笑道:“你要了这么多吃的,就是为了这小家伙儿啊!”
若水笑着点点头。
佟福又笑道:“那还要不要再给你上一笼包子?我们这的蟹黄包子很有名的。”
若水想了想,道:“两笼,打包。”
“得嘞,马上就来!”
看着佟福下楼的身影,若水拍拍水儿:“吃饱了没?”,水儿点点头。
若水又道:“你说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太凶了,不够淑女。”水儿点点头,看若水脸色不善,又马上摇了摇头。
若水满意的笑了,抱起水儿刚准备下楼,就听见店里几个伙计聚到一起在那悄悄议论。
伙计甲:“哎,你说,咱们这么好脾气的掌柜的,怎么有这么个刁蛮任性的亲戚。”
伙计乙:“就是!可惜了那条肥鳜鱼,还有那笼蟹黄包子,这么好的东西,倒喂了鱼猫子!”
伙计丙:“哎,那鱼猫子居然是白的,长得到挺新鲜的,好像还会坐在桌上吃饭,这要卖了,能值不少钱呢!”
……
若水慢慢走下楼梯,就看见佟福拿着两笼打包好的包子走了过来。佟福晃晃手里的包子,笑道:“咱们走吧。”
若水站着不动,道:“若水累了,大福子背。”
佟福笑着叹口气,蹲下道:“是!我的大小姐,上来吧!”若水开心的爬了上去,走到门口时狠狠瞪了那三个伙计一眼。水儿也睨了他们一眼,冲着他们咧了咧嘴,亮了亮爪子,把几个伙计吓了一跳,赶忙散了。
佟福背着若水,问道:“若水,你家在哪儿啊?”
若水装傻的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咱们走吧,可能走走我就能想起来了。”
佟福无奈,就往自己昨天见到满儿和若水的地方走去,若水趴在佟福背上,问道:“大福子哥哥!你喜欢我姐姐?”
佟福脸马上红了,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若水偷笑了下,又问道:“那你可曾娶妻?家中都有何人?今年年纪多大啊?”
佟福答道:“二十五了,还未曾娶妻,家中只有老父一人。”说完,又红着脸小声问道,“这是你姐让你问的?”
若水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我自个儿好奇而已。”
“是吗?”佟福答应了一声,有些失望。
“你都二十五了,还没娶过妻?”
“几年前娘过世,为娘守了三年孝,到后来,家中店里事情也多,这事就耽搁了。”
若水点点,心道:跟满儿姐还真般配。于是又问:“那你怎么就看上我姐了呢?我姐可只是个丫鬟,身无长物。”
佟福正色道:“我可不在乎她是丫鬟还是小姐,在我心里,十个小姐也比不上她。”,随后脸上现出温柔的笑容,“我第一见到她,她正从宅子往外走,那模样就像……,就像一株海棠花,飘着萨其马的香味的海棠花。我在那里等了她一天,一直琢磨着怎么跟她说话。等到晚上她才回来,好像还哭过。我走过去,本想问问怎么了,可是一看到她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最后只能向她讨了块萨其马,又跟她请教萨其马怎么做,没想到她真的仔仔细细的教我,还把我领到小厨房做给我看。我回到客栈,那感觉跟做梦似的。到了第二天,我又去找她,可没想到她已经不在了,只问到她名字叫满儿。这一过就是三年,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真是……”
“真是造化弄人,但现下美梦成真了,对不对?”
佟福红着脸,但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若水笑了,看着佟福满头大汗的样子,拍拍佟福的背,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说着,从佟福背上爬下来,领着佟福往回走了两条街,走到自己家门口。
佟福愣了一下,笑道:“这不是安二爷家吗?若水,你不会是在试我吧?”
若水神秘的一笑,冲里面喊道:“满儿姐!”
满儿答应了一声,迎了出来,一看佟福愣了下,道:“咦?你怎么知道这的?”
若水笑着对满儿说:“我走迷了路,是大福子哥送我回来的,还请我和水儿吃了好多好吃的呢。满儿姐,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佟福低着头,脸又红了,不好意思道:“没……没什么。是……是你妹妹嘛!应……应该的。”
“妹妹?!”满儿一愣,道:“我没有妹妹啊!这是我们家小小姐。”
佟福惊讶的看了若水一眼,若水冲他眨眨眼睛,又笑道:“满儿姐,大福子哥哥一路上都在夸你呢,说你做饭好吃,人又漂亮呢!就像……就像飘着萨其马香味的海棠花。”
满儿和佟福都被她这话弄了个大红脸,满儿道:“小小姐,您这是说什么呢!”说着转身就回厨房去了。
额娘此时走了出来,笑道:“佟掌柜来啦!刚听见若水说是您把她送回来的,真是谢谢您了!”
佟福赶忙摇头道客气了。
额娘又道:“今儿我家老爷不在,我们又都是女眷,就不便留您了。等改天一定亲自登门道谢。”说完又叫满儿包了些点心之类,将佟福送走了。
眼看佟福的身影远了,额娘瞪了若水一眼,板着脸道:“跟我进来。”
若水吓了一跳,把水儿放到院子里,战战兢兢跟额娘进了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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