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殳寰和白寂有志一同地无视了前一晚彼此的反常举动，凡事照旧地履行着饲主和食客的义务。
“我下午有事要外出，你是留在家里还是去韩大夫那学习？”
吃过早饭，殳寰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去书房里找到了正捧着一本红皮小册子在看的白寂。看清了封皮上的字，即使是遇事向来淡定的她也难得地有了望天的冲动。
“什么事？”白寂从书里抬起头。
“相亲。”殳寰淡淡，“我父亲安排的。”
“相亲？”白寂皱眉。怎么现在已经进化到可以让女儿替父亲相续弦了吗？
“相亲，指定亲前家长或本人前往对方家相看。现在则多用于适龄男女在长辈安排下进行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前的约见。”看到白寂的表情，殳寰估计他可能是不明白相亲的意思，于是难得地给了个足够详尽的解释。
“你要结婚？！”白寂从椅子上跳起来，忽又想到好像自己没道理这么激动，于是又坐回去，“你没到岁数吧？我记得我前两天刚把现在的条律看完……”
“相亲，不是嫁。”殳寰订正。
“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前的约见吗？那跟嫁了有什么区别？”白寂随手把书一合扔在桌上，起身，“我去找那僵尸，正好还有事要打听。”
“晚上我准备弄牛肉锅，你可以顺便问问韩大夫来不来。”殳寰嘱咐一句。
“我可没听说僵尸还能吃活人的东西。”白寂嘟囔两句，挥挥手表示知道。
·
虽然不认路，但同为妖类，总归还是有自己的感知方式。尤其韩天还是那么特殊的一个种族。
不过……好像……白寂从袖子里翻了翻，拽出来一张纸片。这是前一天韩天来访时夹在手机里留下的，上面详细标注了从万封寺到他工作的医院的交通路线。
详细得就像他早就料到了白寂会有需要独自去找他的时候一样。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这种人都一样讨厌。”白寂皱了皱眉，一脸不愉快地上了通往市区的公车。
·
在城内最大的医院的某间办公室里，韩天正在招待一位久违的客人。
“君上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过来这边？”倒了茶摆在来人面前，韩天却没有落座。
“几年不见，你怎么又拘谨回去了？”那人笑笑，抬手点了点炕桌另一边的空位，示意韩天坐过来。
作为医院里唯一一个长驻急救室的医生，韩天难得、或者说是理所当然地拥有着一个面积广大的独立办公室。
卧榻、矮几、墩凳、书格、长桌、圈椅，偌大的一个房间被他布置得颇有古意。一身医用白袍的他身处这种环境中倒也算是相得益彰。只是却比不上这位访客的圆满契合。
深衣广袖、长发及腰，明明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仿佛已经看尽了诸般沧桑变幻，不动如山。再普通不过的贵妃榻，也能被他坐得仿佛庙堂之上九五至尊的那一张不朽王座。
韩天愣了愣，苦笑了个，过来坐下：“谨慎了十几年，一时改不过来了。”
访客抬手理了理衣袖，新雪般的肌肤在纁红布料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苍白耀眼：“情圣。”
“君上没资格说我。”放开了情绪的韩天低低地笑了两声，“君上此来是有事要我去办？”
“有具尸首要你帮忙炼化一下。”来人也不客套，直落主题。
“要练成魃？”韩天正色，“时限呢？”
“这个倒无所谓，左右是在下面。”左手轻叩桌面，拇指上近寸宽的铁扳指雕着口衔圆环的狼头，寒光闪耀，虎视眈眈，“我只是先来知会你一声，需要的材料我还得准备两天。”
韩天点点头，转换了话题：“奎云院的白狼被放出来了。”
细长的眉挑了挑，青年眯起一双凤眼：“你不说我倒忘了。你家借我住两天。”
韩天顿了顿：“君上要不趁这几天回家看看？”
青年闻言一怔，垂眸、浅笑，说不清是低幽还是黯哑的嗓音懒洋洋地散出种熨帖人心的暖意：“我现在除了这个姓，还有哪里像那个家的人？你们互相照应着，我很放心。”
韩天沉默。
“那只小狼好像来了，我就先走了。”青年起身，脑后凤翎状灿金的簪子在乌黑的发间熠熠生辉，“过两天我再来。”
韩天点点头：“君上好走，我就不送了。”
青年笑笑，路过韩天身边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再忍忍，很快了。”
一步跨出，房中便再没有了第二人存在的痕迹。
·
白寂在走到韩天的办公室外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一闪而逝。
“白寂？”韩天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进来吧。”
白寂应声推开门，一眼看到韩天正在整理茶具：“你刚才有客人？”
“旧友。”韩天重新倒了杯茶给白寂，“今天怎么有空来？”
“那女人下午要去相亲。”白寂接过茶杯，大马金刀往榻里一倚。
“吃醋啊？”韩天哈哈一笑，坐回长桌后面。
“呸。”白寂瞪人一眼，“她嫁不嫁人关老子屁事。”
“她可是你饲主。”韩天拿起摞在桌角的一份病案翻开。
“……挡人姻缘会被马踢死。”白寂别开头。
“敢踢你的马还没生下来吧。”韩天失笑，“放心，敢娶殳小姐的人也还没生下来。”
“你好像话里有话。”白寂一挑眉毛。
“……你这算是禽兽的直觉？”韩天抬头看看人。
“你才衣冠禽兽。”白寂回个中指。
“哪里哪里，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斯文败类。”韩天轻笑两声，“你今天特意来找我贫嘴的？”
“说笑，没正事我会来找你？”白寂睨起了眼，“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跟那女人是怎么认识的？”
·
~~~~~~~~~我是送分的分割线~~~~~~~~~
最后5小时了哟~
书评区还有一百多分哟~~
用不掉哟~~~
来发以求帖物尽其用哟~~~~
来嘛英雄~~~~~
为了悬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