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3章、拜见中正

目录:名仕风流| 作者:长江浪淘尽|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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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公子且慢!”徐渭以一县之尊居然亲自追了出来,让宛陵县衙的差役都大吃一惊,纷纷打听这“王公子”是何等来头。而下面徐县令说的话就更不像样了,简直卒不忍听——

    “王公子,下官多谢你为我解忧,要是没有一点表示,就这么让你们走了,不但同僚知道了会笑话我,连下属都会看轻我,下官的老脸往哪里搁?不若这样,王公子和这位公子,还有两位娘子,我——”徐渭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绕了半天弯子,却是在诉说自己“可怜”,怪不得他的乡品不高呢,一把年纪了只能在宛陵当个七品县令。宇之从心里有些瞧不起他。

    “请我们吃饭是吧?”宇之脸上笑嘻嘻的。

    “正是,下官要尽尽地主之谊。”徐渭松了一口气,让他给几个小辈低声下气,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他在这宛陵县当土皇帝当了十几年了,事事都是一言堂,何时这般被动过?

    “徐使君,你这样客气就是见外了,我们是路过的,按照大晋律应该食宿都在驿站,哪有叨扰的道理?明年又是三年一度的雅集盛会黄册选士,你不想因为小小的违反了一下禁律而被降品吧?”使君这个称呼,就跟后世“大人”、“军爷”,有异曲同工之效,只要是个官,你就可以这么叫他,不管他是不是郡守。

    可怜的徐渭点点头,心中大起大落的滋味真是自己才知:好险,差点犯了大错,尤其是在顾敬眼皮底下!于是他看向宇之的眼神中饱含感激,这次是真心实意地一揖。

    宇之笑着还了礼,他不卑不亢的气度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徐渭在猜想:这究竟是谁家的子弟,人物俊俏风liu不说,还这般明理能干!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直拍大腿,大呼可惜!要是早知道他是那家的子弟,说什么也要留他一醉,就算是别人有微词也不怕——喝酒可是两个人的事,谁要告之前也要先揣摩一下,谁敢牵扯上琅琊王氏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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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天气冷得可以滴水成冰,张驿丞可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往年正月里就是清闲,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先来了一拨人是宁远将军府上的不说,外面又来一拨人,不,是两拨人,其中居然有散骑常侍顾公!还有祖家和夏侯家的,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通宛驿站虽小,但耳目灵通,平时有个风吹草动的消息,张驿丞竟是比县令、郡守知道的还快还详细。顾公是江南士族的领袖人物,又是朝中三品大员,论身份地位,德行家世,他绝对是住正院的当仁不让之选。可是眼下的问题是——正院已经让王公子住进去了啊!

    而顾家的管家面前一杯茶已经续了两次水,那茶都淡出鸟了。看样子他已是等得极不耐烦了,马驿丞只得硬着头皮来到玄之门外,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张驿丞愣了一下,低头哈腰走进去道:“王公子,下官前来,冒昧打扰——”

    “两件事。”玄之竖起两个指头,让张驿丞一头雾水,他扳下一根指头,“你或者是来送礼的,或者是要我搬家的。送礼不太可能,要送先前在中堂验堪合的时候就送了,哪能拖到现在。那么就是又来了哪位高官,要请我挪一挪地方喽?”玄之略带讥讽道。

    竟是说的分毫不差,张驿丞心中的惊奇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玄之很得意他造成的轰动效果,同时也暗暗鄙视张驿丞没见过世面:你要是和我那五弟呆久了,就不会如此惊讶,任谁跟他在一起,不会点推理才怪!

    待得张驿丞用最大的力气发出最小的声音将来意说清楚,玄之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夺门而出的背影。

    “你怎么不早说是顾公来了!”

    张驿丞擦擦脸上的热汗,心里郁闷道:你也没问我啊。

    玄之走到前厅,正巧遇上刚刚回来的顾敬。他就是在前年的评议中被顾敬给擢升到三品,全会稽郡白身士子中的独一份,这意味着他的起家官将比别人高得多,至少是个七品。三品已经是相当高的了,在乡品评议中,最高的就是二品,因为一品只是个样子货,没有人能得到——那是传说中的圣人之品级,虚而不授,谁叫咱中国人谦虚呢?

    “顾公!”玄之拜道,论起来顾敬是他的推举人,那就和汉朝举荐孝廉一样,举荐人和被举荐的人近似师徒关系,十分亲近。虽然士人在权力场上要倾轧相斗,但是许多人还是有个很好的习惯:喜欢提携后进。这也和门生制度有关,你推举了一个人,他就从此烙上了你的标签,是绝对是信得过的,因为没有第二家会相信一个连师门都要背叛的士人,背信弃义之人是不容于世的。

    所以每个士人背后至少有三个门阀支持:父一族、母一族,再加上师一族。玄之运气十分之好,琅琊王氏和高平郗氏的结合,又有吴郡顾氏支持,可以预想,他的仕途,将是一帆风顺的坦途。

    “阿玄!竟在这里遇见你!你是去参加丞相的宴会吗?”顾敬显然十分高兴见到这个“玉人”门生,“那么外面那个叫宇之的小朋友,是你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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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法性急,追上去一把拉过宇之:“王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一场惹人失笑匪夷所思的过堂,让他把宇之看成了自己人。从“公子”到“兄弟”,这祖法还真是自来熟。

    “这个嘛,是个秘密。”宇之说完,看见三人失望的神色,笑道,“不过如果二位佳人想知道的话,小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侯茵马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说拉倒,谁稀罕听?”还走得远远的,但是背地里耳朵竖起来,仔细听这边的动静。

    “我只是在他耳边说,白胖子没有死,已经给我看出来了,如果他再不走,我就把他化妆术的巧妙当中揭穿,让他以后再也骗不了人!”宇之逗够了,也不卖关子了。

    “他就凭你一句话他就相信了?”夏侯茵显然不可置信。

    宇之笑着抬起手一扬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白胖子脖子上的伤口!”夏侯堇眼尖,“可是怎么被你撕下来了?哎呀,好恶心!”两个女孩都不寒而栗,抱作一团。

    没想到习武之人胆子也这般小,宇之很无趣地将手上的东西抛给祖法,后者一看就震惊了:“居然是猪皮和面团捏的!天呐,竟然有如此神技,做得跟真的一样!”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宇之很是鄙视祖法的没见识。但是他自己也没想到,晋朝居然有这么牛的化妆师。他是在仔细观察后才认定白胖子根本没有死:虽说看不出他的胸脯有呼吸起伏,但是有的草药是能使人短暂进入假死状态的,而最重要的是,他发现,白胖子的伤口虽然血肉模糊的看起来好不吓人,但是却没有一滴血往外流!

    这是很不寻常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死者的血已流干,但是按照常理来推断,这不可能,何况白胖子脖颈处除了伤口,干净得很。走近了发现他衣服上的血迹是黑红色的,这不符合常理,这么短的时间里新鲜血液不可能氧化得这么厉害。二,“死者”的伤是假的。宇之趁着和刘全说话的机会好好看了看摸了摸,果然一下就把白胖子的伤口撕了下来,甚至从他怀里掏出个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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