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是一名乡村医生,严格地说二姑姑算不上医生,但二姑在乡村里知名度,要比我那在乡镇卫生院曾当过院长的大伯的名气要大的多。二姑常年奔波在那些即将要临产的产妇,和那些希望将自己身上节育环取出的育龄妇女家庭之间,以致于二姑姑的家基本上由当教师的姑父操持。
二姑从地区卫生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镇卫生院工作,在镇卫生院工作的二姑,或多或少得到在同一个卫生院工作的院长大哥的关照,大伯对二姑的关照于公于私都说得过去,因为二姑是大伯当院长的那几年里唯一分进来的学生。
当时涉世未深的二姑在毕业时并没有像其他的同学那样,想办法找路子尽量留在城里工作。二姑也根本没有想到求我大伯,为她能分配个好单位找找路子,求求人。她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在城里工作和乡里工作是否有差距,或者她对在乡镇卫生院工作究竟是个啥样子,简直就没有一点最基本的认识,她是糊里糊涂地按照上级要求,直接分配到自己家乡的镇卫生院。没有实际工作经验的二姑,在开始上班时对一切都是觉得新鲜的。
二姑工作非常认真,她认为自己和自己的同伴相比,自己还是非常幸运的。即便在镇卫生院上班,也比自己的那些同伴强多了。自己的工作还是让许多乡村的同龄姑娘们羡慕不已的。自己穿上那干干净净的白大褂,干着让人们尊敬的救死扶伤的伟大事业。
从家门到校门,从校门出来直接进了镇卫生院工作的二姑,本来就皮肤白皙,心情舒畅愉悦,穿上白大褂后的二姑皮肤显得更加白皙细腻。正值青春发育期的二姑白里透红显示着勃勃青春气息。
镇上范围很小,哪个单位新进了什么人,大家很快就会一清二楚的,不说二姑皮肤白皙,正像含苞待放的花蕾人见人爱。就凭她是学校分配来的学生,有着正式的商品粮户口,就是那些在镇上上班的未成家的单身男青年们追逐的对象。
二姑的出众的相貌和她的热情大方,让每一个见过她的那些学校毕业分配在镇上工作的年轻异性,都对二姑想若非非。镇上中学的年轻教师,镇政府的未结婚的干部,财政所,邮政所、税务所甚至信用社的那些信贷员,都找着各种借口与二姑接近,并极力赢得二姑的好感。镇卫生院因为二姑的到来,变得更加热闹了。
镇财政所所长是一个初中毕业就顶替了父亲工作的小年轻。在二姑的所有追求者中,财政所长是追逐二姑最凶猛,表露的最直白的,下的功夫最多的一个。
财政所长调动一切资源为赢得二姑的好感而努力。他在找过二姑几趟后,想向二姑直接表白,但他又担心那样单刀直入,如果二姑不喜欢他,那会把事情彻底搞砸锅。那样自己想娶这美丽漂亮的姑娘做老婆,可就永远只能成为幻想。
财政所长求爱的方式太老土了,他在瞻前顾后的犹豫中,竟昏了头地选中请人说媒求婚,他竟然请上了镇长来给大伯下话。大伯说这事倒是好事,我可以征求自己二妹意见,若二妹同意,那啥话好说。
镇长也没从大伯那里得个准话,但镇长认为财政所长的条件挺不错,大伯肯定会接受这桩婚姻的。二姑肯定会无条件采纳既是兄长,又是直接领导的大伯的意见的。他就胸有成竹地对财政所长说:“这事能成,我已经找她大哥下话了,应该不成问题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总不能让我代替你去与人家大姑娘谈恋爱,你就多想办法去卫生院与你的心上人接触吧。”
财政所所长也不知色迷心窍,或是在情事方面确实低能,要么就是自视甚高。在当天晚上,财政所长就在二姑的单身宿舍呆了很长时间,二姑和财政所长几乎谈得已经无话可说了,但二姑发现财政所长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二姑起身说应该出去打点热水,其实二姑是在对财政所长变相地下逐客令。
二姑刚起身就被财政所所长抱住了,二姑被财政所长冷不防地拦腰抱住,起初二姑还没反应出是怎么回事,还没顾得挣扎。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财政所长的判断是二姑并不是很反对自己这样的举动,他便决定进一步行动,他要把自己的初吻,献给同样在成人后从来没有被异性拥抱过的二姑。
此时二姑感觉到要出什么事情,二姑奋力挣脱了那个财政所长:“你怎么这样不自重,看来你以后不准备再来这里了,你太轻看人了,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财政所长说:“我已经请镇长为我做媒,已经征得你大哥同意,你大哥同意我们的婚事的,再说了你嫁给我,我可以让我在县财政局当局长的姑父,帮你调到城里去。”
二姑说:“那你去找那愿意调到城里的姑娘去,我不是你要找的那样的人。”
二姑拒绝财政所长并非她心目中已经有了白马王子,的确是财政所长过于性急草率,把一件或许还有希望的事情彻底搞砸。
其实二姑起码在此时还觉得,自己确实还没到急于谈婚论嫁的时候。虽然二姑对自己的美好的未来家庭生活非常憧憬,但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异性拥抱,是在这样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完成的。起码不是那种自己想像的那样美好,如果求婚是这样的,那么自己宁愿一辈子不嫁人都成。
财政所长的急于求成,或者说他的鲁莽,让二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拒绝任何年轻异性的邀请,也拒绝单独和年轻异性相处。二姑没想到这竟然是别人强加给自己的初恋,在一定程度上为二姑以后的婚姻生活留下了阴影。
不过二姑很快就离开了镇卫生院,作为地区人民医院协作医院,地区医院给了每个乡镇医院一个培训指标,二姑又被派到地区医院培训。
在地区医院培训学习一年半后,二姑又回到了镇卫生院。回到镇医院后,二姑便成为了一名医院妇产科医生,并且让二姑一干成名。
二姑终于和中学的一位叫孙小彦的老师结婚了。孙小彦的眼睛出奇的小,孙小彦的眼睛虽小但非常有神,孙小彦想不通二姑会接纳他,并且会把最大的幸福送给他。
孙小彦给自己的解释是有句名言说的好,我们的理想就是我们的可能性。自己在上中学时,就努力学习,决心要娶到一个漂亮而又有体面工作的姑娘,成为自己的妻子。
孙小彦看见二姑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深深地爱上了二姑。那是镇卫生院派医生到学校为学生们讲授意外伤害的急救知识,二姑忝在其列。
为了答谢卫生院对学校的帮助,学校搞了一场小型答谢聚会,孙小彦看到二姑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二姑大大的眼睛扫视着人群,眼神里是深深的迷茫,倏忽间闪过一丝稚气的光芒。
大家玩得高兴,有人提议让二姑唱一首歌,二姑就站起来唱了两支歌。二姑唱得很好,没有一丝的扭捏。
追二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二姑是一个漂亮可人的姑娘,尤其是像在乡镇这样资源稀缺的地方,二姑身边围着好多小伙子,却没有人知道她具体的想法,没有一个人能真正靠近二姑。整整两年,孙小彦越来越气馁,他知道自己长相平平,工作业绩平平,而且来自贫困山区,无背景依靠不说,就这么点工资还要资助父母兄弟。他不会让人家姑娘过上多么富足的生活,他本身就缺乏竞争实力。
就这样,两年里,孙小彦无数次地打退堂鼓,劝说自己算了算了,又无数次走向通往二姑所在卫生院的那条路上。到后来,孙小彦发现二姑赶走了那好像很优秀的一个又一个小伙子,二姑身边只剩下孙小彦了。孙小彦不知道那些小伙子输在哪里,孙小彦感谢二姑的接纳,但也陷入了更大的惶惑。
孙小彦终于鼓起勇气向二姑求婚,二姑说:“我得提出一个条件,你要能答应,我们就结婚。”孙小彦说:“只要你答应结婚,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作为妇产科医生的二姑,对孙小彦提出了让孙小彦觉得非常奇怪的条件,就是结婚后不生小孩。
孙小彦没想到会是这个条件,他一时脸红了起来,说不出话来。他们两个接触了两三年了,二姑始终让孙小彦无法靠近一步,无法做一点亲热的表示,二姑远远的心不在焉的神态,总令孙小彦找不到一次恰当的时机。
说起来多么荒唐,一对连手都没有拉过的男女就要结婚了。而且做新娘子的就是经常和生产小孩打交道的妇产科医生,竟然提出了不生小孩作为结婚条件,难道她是看到了妇女生产小孩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抑或她的心里还装着一个什么人?
不生小孩,是不是就意味这和她在一起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孙小彦在心里认定二姑可能受过什么身体伤害,也许这就是她如此抑郁、孤僻,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拒绝人的冷气的原因。孙小彦在心里猜测二姑肯定在少女时代曾遇到过非礼,甚至曾遭强暴?
二姑在结婚后的半个月内都没有和孙小彦同床。半个月了,二姑始终不让孙小彦靠近自己。但孙小彦还是很有耐心的,他想既然结婚在一个屋檐下,要想同居,还怕没有机会。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结婚了。孙小彦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要有耐心,要等机会,媳妇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肯定受到过非同一般的身心创伤。既然爱她就要包容她,要通过自己的细心关爱慢慢融化她,感化她,让她在心里真正接受自己。
孙小彦断定二姑这些纯属心理问题,既然你的问题不是出在生理上,而是出在心理上,就不愁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孙小彦看来,心理问题如同被不断加热的密封在一个容器中的水蒸气,别看它波澜不惊,安安静静,一旦你为它设置好流通的出口,她就会欢呼雀跃着奔腾而出,当它喷薄而出时,它就会激发出更大的能量。孙小彦坚信自己有能力,也一定能为她设置好这样一个出口。
“咱们就结婚半个月了。”在一个晚饭后,二姑没心没肺地看着日历说了这么一句。孙小彦说:“你还知道咱们结婚已经半个月了,你知道我这十五天夜里是怎样过来的吗?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你是成人,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应该知道结婚的含义,我答应过你不生小孩的条件,但你没说结婚后永远不和我孙小彦睡觉呀。”
孙小彦说的理直气壮,二姑也觉得这样对孙小彦太不公平了。虽然孙小彦平时不具备男子汉气概,但这时二姑看到了,她认为孙小彦是对自己非常尊敬的。她在心里已经接纳了孙小彦,这个眼睛小小,心眼还算实在的孙小彦。
结婚半个月后的那个晚上,孙小彦做了真正意义上的新郎。孙小彦得到了自己的新娘。孙小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他只是感觉到自己的颤栗。
二姑的充满青春气息的酮体就像一具白玉雕塑。
她的皮肤真是光滑,尤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确切地感觉到了她肌肤的光滑与细润来,美人就是美人,曲线优美,那姿势令人,她的脸上似乎带着一种惊恐,但又像是一种期待,更像是一种陶醉。当目光落到那坚挺饱满的时,他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他快要窒息了。
二姑的纯洁无暇的处子之身就像流动的绸缎。孙小彦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他的那双还算细腻的手和那细长的手指颤栗得有些抖动,这实在是一件美仑美奂的艺术品。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佳作,孙小彦激动得快要流出了泪水。
就这样美妙绝伦的身体难道曾经受到过严重伤害,太可惜了。一种嫉妒的心理迅速占了上风,他简直是有些粗暴地狠命地进入自己妻子,但他竟然没有成功,他在这完美无缺的酮体面前彻底崩溃了。他像误入花园的一头公牛,很快他又发起了一次冲锋,孙小彦惊讶于二姑的一声恣嚷,他更惊讶的是二姑给他的是真正的第一次。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心理太阴暗了,这么完美圣洁无暇的人儿,怎容自己在心里对她进行恣意的亵渎。是自己太平庸了,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得到这上天赐给自己的最为完美的礼物。
此时的孙小彦非常动情,在心里发誓要用一辈子的真爱,来呵护自己的妻子,呵护自己的爱情,保护自己的婚姻,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提出结婚条件为不生小孩的的妇产科医生的二姑,结婚一年后就生了小孩,并且是一个又白又胖的男孩。
二姑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是一种顶礼膜拜的虔诚,她对自己的孩子的教育管理是一种称得上非常严格的教育。她给孩子起名叫孙斌,大概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文物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