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把雨点般不停地落在常奎的头上,他只能东躲西藏,而扫帚把却像长了眼睛,紧跟不放,常奎急了,不顾死活上前就抱住了对他施暴的女人。
常奎以为这个女人是夏威夷,就拼命抱紧了她。胸膛挤压着胸膛,常奎感受到异样的柔软。他把嘴巴凑上去,想要亲吻夏威夷,而夏威夷却把头扭到一边,狠狠地骂道:“臭流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喝了点猫尿就撒野,欠揍。”
笤帚把再次落下,敲在常奎的额头上。
“夏威夷,我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下午离开时咱们不是还卿卿我我儿女情长的,现在说变脸就变脸了。为了打捞你姐夫,我跑断了腿,磨破了嘴,没指望得到你奖赏,可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让我吃笤帚疙瘩吧。”
夏威夷突然用额头碰了一下常奎的头,大声地呵斥道:“松开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这番话和夏威夷有点相像,但声音有点粗,比较成熟,常奎听着话音不对,借着朦胧的灯光,这才看清打他女人不是夏威夷,而是夏威夷的姐姐夏梦雪。他挨打之后,醉意醒了三分,这时又醒了五分,猛地松开夏梦雪,往后退了几步,扭过脸去赶忙把露在外边还想的玩意儿塞进了裤裆,又转身走到夏梦雪身边,指着自己的脑壳子说:“梦雪姐姐,我知道你不高兴我和夏梦雨交往,可你也不能以这种方式来对付我。我为姐夫的事跑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把他打捞出来,你却拿着笤帚来报答我,天理何在啊。”
“狗东西,还不是都是你惹的祸。”
夏梦雪正骂着,夏威夷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原来睡得正死,是常奎和夏梦雪的吵闹声惊醒了她。看夏梦雪和常奎的一个像母鸡一个像公鸡,就知道两人不但拌了嘴,还发生了殴斗,她揉着眼睛站在两人中间,面对着姐姐,说:“姐,你打他了?”
“打了!他 又不是老虎,打不得么。”
“我说过他去打捞姐夫了,你还打他。”夏威夷带着三分不高兴,埋怨姐姐说。
夏梦雪听着话味不对,把手里的扫帚一扔,指着夏威夷说:“你现在长大了,不听姐姐的话了,我叫你不要和他鬼混在一起,你偏偏不听。我都替你打听过了,他家在农村,兄弟两个,母亲早逝,只有一座楼房,嫂子像个母老虎,家里就开个破商店,一天能挣点柴米钱,一百样没一样合乎我的要求,门不当户不对,趁早和他拉倒。”
夏梦雪说的是实情,常奎无可辩驳,耷拉着脑袋不吱声。夏威夷一心在常奎身上,就替他辩解说:“你说一百样没一样好,可我就看好他一样,他心肠好,有能力,一个下午就能把姐夫打捞出来,你要本事,你怎么不去救救姐夫。”夏梦雨压根就不信常奎能把胡一鸣打捞出来,冲着夏威夷叫喊道:“就他样,给猪看个病还差不多,他要是能把你姐夫打捞出来,天下的鸡就都会尿尿了。”
夏威夷气得要死,转过身来,看着常奎,说:“抬起头来,你大声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把姐夫打捞出来了。”
常奎抬起头,大声地说:“没错,我是把他打捞出来了,我们从公安局出来后,在市里吃了饭,他打了车把我送到就回家了,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夏威夷一听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当着姐姐的面上前搂住常奎的脖子,发嗲地说:“我没看错你,将来你一定能超过我姐夫。”回头又望着夏梦雪,先得意地喊了一声姐姐才说:“你打电话问问,看看我姐夫到底出来了没有。”
夏梦雪一听常奎真的有这本事,先失了几分底气,也不再张狂,伸手就从兜里摸出电话,刚要拨叫胡一鸣的号码,手机响了。
“你可回来了,嗯,我在镇政府呢,和夏威夷在一起,嗯,还有那个小子,嗯。”
夏梦雪连着哼了三声,常奎和夏威夷都听得出来,这是胡一鸣打来的电话。夏梦雪挂断电话,慢慢地走到常奎跟前,说:“常奎,你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你身上却是有很多缺点,甚至是流氓习气,你的家庭和我的家庭根本就是两回事,说白了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不过,刚才你姐夫说了,他通过这两天对你的观察,发现你还有些能耐,以前的事我不怪你,但从今以后,你要和我妹妹好好相处,如果你怠慢了她,当心我和胡书记收拾你。”
“嗯,姐,我听你的,我一定好好对待夏威夷,不让你失望。”常奎点点头,一副诚惶诚恐,又受宠若惊的样子。夏威夷的脸上泛起一抹微笑,问道:“姐姐,你同意我和常奎在一起了?”
“你姐夫同意了,我暂时持保留意见。”
“今晚你还会去么?”夏威夷又问道。
“你姐夫一会儿开车来接我,不过我走之前还有话对你说,你先过来一下。”夏梦雪说着,向旁边的路上走去,夏威夷给常奎点点头,也跟了跟了过去。
夏梦雪坐着车走了,常奎和夏威夷送走了夏梦雪和胡一鸣,搂着夏威夷进了宿舍。刚踏进门槛,常奎就捧着夏威夷的头没命地啃起她香软的嘴唇来。夏威夷闻不惯常奎嘴里的酒气,就推开常奎,说:“难闻死了,你到外边刷刷牙。”
“你姐来干嘛?”常奎坐到了床沿上问道。
“他一天不见姐夫,打电话也不接,就跑来问问情况,听说姐夫带公安局带走了,就在这里等着。”
“我把姐姐当做你了,差点就和姐姐接了吻。”
“怪不得姐姐说你是小流氓。”
“我就是小流氓,不过我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你真的好坏。”夏威夷嗔怪常奎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正因为我坏,才赢得了你的芳心。”常奎俏皮地说。
夏威夷笑笑,她的笑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灿烂,看着夏威夷的笑脸,喝了酒的常奎再也不能自持,把夏威夷拉到床边就按在了床上。
“刷牙去,臭死了。”夏威夷挣扎着说。
“它又没喝酒,这事和牙齿没关系。”常奎逗乐说。
“你刚才说差点亲吻了姐姐,是不是有意的。”夏威夷问道。
“不是,我喝了酒,冷不丁被她打了一顿,我以为是你打我,就胡乱抱住了她,结果被她臭骂了一顿,幸好她骂了我,也有灯光,要是黑灯瞎火了,就惹祸了。”
“你敢,我就割了你的命根。”夏威夷说。
“割了命根你也用不成。”
两人打情骂俏,很快进入了状态。
窗外,一个猫头鹰发现了一只老鼠,从树上俯冲下来。今晚,又是个美丽的夜晚,常奎一边尽情地享受着男人的乐趣,一边做着他的好梦,等太阳再从东方升起时,常奎就不是现在的常奎了,他将会以镇长助理的身份而自居。光宗耀祖,也许从明天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