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洪峰期,河水湍急,哗哗作响。常奎和王月月并排坐在岸边,身披月色,耳听水流,感受着夜晚的美好。
常奎拾起身边的一个石头,扔到了河水里,可他没有听到扑通的声响。他知道,是水声吞没了石块击水的声音。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常奎问道,“咱们并不熟悉。”
“他走了,我也想离开这个家,可双亲犹在,我若离开于心不忍。”王月月说。
“还有呢?”
“我知道我公公的心思,他没把赔偿的钱和我平分,而是盖成了楼房,就是想把我留在这里。”
“他明知道留不住你的。”
“他想把我当做闺女,再入赘一个。”
“你愿意么?”
“我 还没想好――,可是,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我有点孤寂。我不是个轻浮的女人,可我毕竟是女人。”王月月扭头看着常奎说。虽然夜色朦胧,但常奎还是从王月月的眼睛里看到了嫦娥般的忧伤和烈日般的渴望,这两种不同颜色的光交织在一起,刺激着常奎的眼睛。
“所以你把我当做了解除你烦恼和孤寂的一个概念。”
“你不是一个概念,你是活生生的人,一个男人。”
“如果出了意外,你怎么办,我又怎么办。”常奎问道。他希望王月月能明白所指的意外是什么。
不需要提醒,王月月也明白常奎指的意外是什么,于是就笑笑,说:“有文化的人就是诡诈,事情还没做呢,就提前想好了退路,我巴不得出现意外呢。”
“你不怕疯狂的舌头压死你。”
“我先要一个孩子,然后再找个人入赘,我这样说你还满意吧。”
“这么说你想长久――”
“既然有天长地久找个词,我为什么不能选择天长地久。”
王月月的话彻底打消了常奎的顾虑,他又一次自豪起来,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一个招女人喜欢的男人。听着王月月的轻声软语,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开始主动起来。他挪动了身子,靠近了王月月,说:“王月月――”
“不要喊我王月月。”
“你希望我喊你什么?”
“月儿。”
“月儿在天上呢。”
“嗯――,不,她就在你的身边。”王月月看着常奎。虽然在晚上,但常奎还是从王月月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渴望。少妇的渴望对于常奎更有一种无穷的魅力,他不能抗拒,更不想辜负这主动的魅力。
常奎伸手,揽着了王月月的腰,轻轻把她搂在怀里。他捧起月儿的头,把嘴巴靠了上去。
风儿轻吹,河流哗哗,可常奎却听不见任何动静,他抱起王月月,走向了旁边的一片芦苇丛中。
王月月双腿耷拉着并来回地摆动着,她搂住了常奎的脖子,她一手搂着常奎的脖子,一手在空中挥动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凌空飞舞的小鸟。
在月儿的见证下,常奎踩翻了一片芦苇,了衣服垫在上面,然后开始给月儿宽衣解带。
风儿吹来,芦苇摇曳着,月光洒在常奎的身上。常奎也随着芦苇的摇曳而摇曳。成熟的富有经验的月儿引到着常奎很快进入到了曲径通幽的境界。
慢慢的,燕子的呢喃从身下发出来,和着芦苇和芦苇交叉碰撞的声音,灌进了常奎的耳朵,着他的耳膜。一股暖暖的爱意在身体里荡起,集中在他的胸口,慢慢地下沉,再下沉,一直沉到了丹田。常奎疯狂了,在这片被别人开垦过的成熟而又肥沃的土地上,他努力的耕耘着。犁铧扎进了土壤,泛起了一道道沟壑,而每一道沟壑都充满了土地的兴奋。
渐渐地,呻吟由高到低开始高亢,月儿来回地摇着脑袋,享受着无穷的爱意。河水终于泛滥,月儿的指甲扣进了常奎的里,而常奎却没感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在畅快快要达到极致时,常奎轻声地问道:“你真的不怕种子疯长?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既然做出了抉择,我就会义无反顾。在风雨中播撒的种子,一定会茁壮成长。”月儿说。
“那我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常奎咬着月儿的耳朵,轻声地说。
“来吧,来得更猛烈些。”
话音未落,一辆载满货物的列车从远方奔驰而来,轰然的响声震撼着彼此的心灵。常奎抖动一下,河堤决口,河水终于泛滥,流进了肥沃的土壤。
常奎和王月月并排躺在芦苇丛中,轻轻地呼吸着从河面吹来的新鲜的空气。常奎和月儿都没说话,他们怕缠绵的话语惊动了天上的月儿,从而会引起她的妒意。身边的月儿把手放在常奎的胸口,抚摸半天才痴痴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有来生,你是否愿意和我同结连理。”
常奎抓着月儿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含着她纤细的手指,说:“先不说来生,如果此生你愿意,我永远是你桌子上的一碟小菜,你想吃,就随时拿起筷子夹起来放进嘴里。”
“你们读书人就是坏,我一张嘴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你放心,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我会遵守我的诺言,绝不会给你增添任何麻烦。”
骑车回家的路上,王月月突然问道:“你真的能给咱们村争取到一个扶贫的指标?”
“现在还没把握,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就要投入百分之百的努力。”
“你昨天答应了我老公公的。”
“我开始在应付他,现在不了。”
“为什么?”
“为了你,”常奎说,“因为你也是南湾村的一份子,我要你过得好好的。”
“你没说真话,我以为你不是为了我。”
“那我还能为了谁?”
“为了土地中的种子。”王月月说。
“就一次,命中率不会那么高。”
“未必,肥沃的土地上很容易蕴育生命。”王月月自信地说。
而常奎的心早已开始跑毛,他在想,即使为了王月月这番真情,也要为南湾村争取到一个扶贫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