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城。
大街之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大有拂袖为云,挥汗如雨之感。
张凌宇就这样在人流之中,随之游动,尽情感受尘世繁华。
追求天道者,诚知生死之间,多有可畏,然我辈只能漫步而行。
而那叫卖的商旅,道边可爱女子的笑颜,仰天嘶鸣的马匹,那曾经才句句海誓山盟,亦将在虚空中渐行渐远,消散不见。风舞狂沙,千年万年。为何,我等还是如此孤独的一路前行?终于无言。
千年万年始终如一,道心不变,耐得住问道之途孤苦寂寞,方有大自在大逍遥的一天。
有此执着的心,破除一切的信念,世间何事不能成?
世俗皆说,若真有仙佛,成仙只在世间长短,即在现世,有此心,也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此心谓之耐心,真心,慈心,孝心,良心,诚心,狠心,忠心,决心,违心,信心......
此心得之其一,便可成就一番作为,若谈及天道轮回,心心得之方可。
张凌宇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君子圣人,但亦不是下流之人,胸怀一腔抱负,济世苍生苦难,必然不可是优柔寡断之人。
“一纸《三千》,使我明苍生之苦,仙佛吸取宇宙能量,窃我众生之力;妖魔吸收元气能量,干涉轮回造化,此等行径,人元共愤,苍生共诛”张凌宇于星云城一繁华闹市丝丝悟出三千所言之道。
“他年我若为青帝,醉卧云霄枕天门,随拈北斗尊客人,亦有何不可?”张凌宇手握秉天,豪气万丈仰天便道:“仙尊佛主为我侍者,妖王魔神护我门庭,宇宙苍穹,谁敢作主?虚弥芥子,谁主沉浮?”
辟谷便可不饮尘水凡粮,如今已成金丹,张凌宇自然不需人间五谷杂粮。
平日用些甘露清雨,晨霜暮雪泡些好茶,静心品味,倒是凌宇的一大爱好。
国都之繁华,果非他城所可与之相提并论。酒楼小馆,阵阵飘香;胭脂水粉不时引得少妇少女嬉笑连连,人叫马欢,戏鼓擂鸣,声声鼎沸,不绝于耳。
“好一座繁华之城”张凌宇亦不免赞道。
“闪开,滚开”喧市之中一道很不和谐的音调突起,“快滚开,莫挡你家爷爷道路”。一队骑士竟在这闹市之中策马奔驰,为首者乃是一锦袍小儿,眉清目秀,却又嚣张狂放。
“好生霸道的无知小儿”张凌宇亦是对这锦袍少年所之行为非常不满,“惊慌了多少无措的民良”。
锦袍少年骑跨一匹乌骓马,手执一把金黄九节鞭,气宇玄扬,神似执杀伐利器驰骋杀场的少年军将,奈何眼前不是敌人,而是普通百姓,此处亦不是杀场,而为闹市。
行人匆忙之间让开的一条小道,恰好锦袍少年人马强行通过,街边稚童像游戏人间的仙子精灵,颜笑追逐奔跑,一个顽童自然向缝隙钻去,殊不知前方之危险。
锦袍少年微微皱眉,手中九节鞭瞬间向其卷去“滚开”。金黄九节鞭夹杂着厉厉风声直接抽在了稚童身躯之上,瞬间盘成一圈,随着马背之上锦袍少年的喊声向远方甩去。
“小心”张凌宇刚欲出手相助一二,一声文弱的声音在张凌宇身侧响起,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扔下手中包裹,便向空中孩童身躯抱去。
“咚...”青年跳起将孩童护在怀中,重重摔在地面之上。
青年显然不是什么习过武术之人,一点泄力之道亦是不懂,身躯重重的摔在地面之上,竟一时无法动弹,显然是受了一些小伤;而其怀中的稚童,怕是早就吓破了胆,此时竟茫然的望着抱住自己的青年,脸色苍白,而未有任何哭闹。
“哼”锦袍少年冷哼一声,面色阴冷难看,手中九节鞭似灵蛇般再次吐信而来“拦爷爷道路,实属找死”同时锦袍少年右手一勒马绳,乌骓马便直朝地上二人奔去。
“好恶毒的少年”锦袍少年的这些小动作,张凌宇自然全部看在眼中,忍不住声发感慨道。
街道两侧人群亦是慌忙闪避退让,恐招之横祸。
“嗷”一声怒吼突然在青年身侧响起“小辈敢尔”。
一道身穿火红布衣青年壮汉从侧面奔出,双手成爪,立于人马之间,看其之势,竟欲空手缚奔马,赤拳绑蛟龙。
“给我――停”火红布衣青年壮汉怒吼一声,双手紧抓乌骓马头,将其向后推去,奔马之力,大有千钧之力,青年壮汉脚下石板片片碎裂,青筋突显而出。
“嗷...嗷...”奔马瞬间被阻下,惯性之力使然,乌骓马痛苦嘶鸣,而其身之上的少年亦有几分功夫在身,双腿紧勒马腹,竟未曾甩下。
“找死”锦袍少年右手一挥,黄金九节鞭犹如一道金色电蛇,疾飞而至。
“哼”青年壮汉单手一伸,便将电蛇金鞭抓入手中,“松手”青年壮汉用劲往回一扯,瞬间便将黄金九节鞭抓回自己手中。
一股泰山压顶之力传来,锦袍少年亦不得不松开持九节鞭的手,否则,定然连人亦会被其拉飞。
望着被对方反抢到手中的武器,锦袍少年面色铁青,转身望向背后策马跟来的几人。
“星云卫,给我杀了此人”锦袍少年指着青年壮汉怒气冲冲的向跟来的几人命令道。
“星云卫”?“是星云卫”?“那不是只为保护星云而训练的队伍吗?他们怎么可能?”......
周围民众议论乍起,跟锦衣少年前来的几人亦犹豫不定起来。
“真是个笨蛋,你不说我们是星云卫不久好了吗?我们杀了便走即可,而现在众人皆知,怎么行当街杀人之事”,星云卫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看着锦衣少年此时依旧嚣张的表情不由得一阵暗骂。
张凌宇原看已有人相助,便欲离开,可此时一听星云卫之名,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事情发展到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
见星云卫未有任何动作,锦衣少年回头怒视其中一中年男人,面色阴冷异常,“刘裕,把这人给我杀了”。
“少爷,不可”名叫刘裕的中年男子微微摇头“我等身为星云卫,定然不会如此行事”。
“你...”锦衣少年双目怒视刘裕“你想死吗”?
刘裕低头不动,未有任何言语。
“够了”见锦衣少年如此不讲礼数,竟然如此威逼自方人马,青年壮汉亦是看之不过去,大喊了一声,看向刘裕所站方向“我说兄弟,就这等鸟人,你护他作什?”
“你说谁是鸟人”?锦衣少年双目圆睁,似乎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玩笑,亦或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把巨剑缓缓举起,“不知者无罪,快滚”。
竟然是刘裕。
“哈哈…”青年壮汉仰天大笑“我姜武一生从未怕过何人,你们?也不行”。
“杀,杀,杀”锦袍少年骑在马背之上奋力嘶吼。
数十把巨剑瞬间拔出,直砍姜武而去。
一把银柄开山斧亦被姜武从背后抽出,“滚开”一声怒吼,开山斧在姜武手中果然有其开山之势,直接将这数十把巨剑尽皆荡飞。
未等星云卫有所反应,姜武飞身而起,双脚连点,星云卫如同绽放的花朵向四周到飞而去。
速度之快,竟连久经沙场的星云卫躲之不过,街道之上,看热闹之人亦不过是看到一阵幻影,星云卫便倒飞而出。
一把银亮的开山斧直接驾到锦袍少年脖颈之上,斧刃所散发的丝丝寒气直接将少年脖颈之处皮肤划开一道小口,隐隐有血迹向外渗出。
姜武出手之快,准,狠,可见一斑。
金黄九节鞭被其当做一根马绳,直接甩在乌骓马屁之上“滚”。
“嗷…”乌骓马被九节鞭一抽,双蹄圈起,嘶鸣一声,向远处飞奔而去。
四周星云卫见锦袍少年策马离开,不管其他,亦起身相追而去。
“哎,二弟,你又闯祸了”地上青年直到此刻才满吞吞的坐起,拂了拂衣袖,哀声叹道。
“无妨,此等嚣扬跋涉之人,给他一个教训亦有好处,不然怎知一山还比一山高之理”姜武上前将地上青年扶起。
张凌宇此时一看,二人面目竟有几丝相似之处,其中关系,张凌宇自然明白。
原来这是一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