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阿狼总觉得虽然侵犯了林蝶芳,但实际并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昨夜在黑暗之中,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林蝶芳的呻吟告诉阿狼,她在享受之中,并且渴望更多。她是被侵犯了,但是被侵犯得心甘情愿。女人啊,这个寂寞的女人。
窗户打开着,窗帘晃动,里面是谜一样的漆黑。进去?还是不进?这扇窗就像女人的心一样难以捉摸。它就是一颗女人的心。一辆女装摩托车从下面经过,嘟嘟声仿佛将夜里已沉睡的一切都惊醒了,但只翻了个身,又睡了进去。车子的灯光消失在深巷中,声音也没了,月色笼罩的夜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才发现这竟是个十分美好的夜晚。如果此刻有美人陪伴在身边,坐在高高的栏杆上,那是多么浪漫的事。但记忆中没有月下抱美人的情景。在印象中,月色有多美丽,人就有多孤独。
风又起了,窗帘被撩起,阿狼爬上窗台跳了进去。房子里漆黑而沉静,阿狼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房间里并不匀称的呼吸声。房门虚掩,阿狼进去了。躲藏在黑暗中的激情才是最美妙的,因为那让人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自己和对方,此外别无他物。呻吟是唯一的语言交流,竟比说话更能表达心里要传递给对方的意思。阿狼走了,窗户被关上,玻璃反映着月光,显得有些清寒,和皎洁而孤单的月亮一样。
李蓉要阿狼假意追求林蝶芳,然后将她甩掉。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何要这样对待另一个女人。阿狼突然有个念头,自己是否该真心实意地去追求林蝶芳,而把李蓉甩掉了。阿狼感到烦恼起来。
第二天醒来已是八点多,糟了,要迟到了。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级组长打来的。宜芬在厅里看电视,阿狼埋怨不叫醒他,宜芬很生气地说:“到现在你才睡了多少个钟?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一点都不爱惜身体,什么最重要?工作?女人?还是自己?”
阿狼呆了一下,没有做声,觉得自己确实不对。阿狼一直沉默,其实宜芬一直认为他在外面有个女人,而且越来越火热,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也许在她心目中,他们只是普通的同居关系,随时会一拍两散,所以她从没有因为阿狼怎样的行为而哭哭嚷嚷。于是两人都少了许多烦恼。
她知道阿狼终有一天会抛弃她,她无疑已在做好准备了。
宜芬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骂他。
阿狼匆忙梳洗好,宜芬已把早餐摆到桌子上,说:“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吃完它,不要剩。这么急干嘛?反正都已迟到了。”
阿狼把早餐吃得精光,并觉得这早餐比往常的要好吃很多。级组长又打电话过来,阿狼犹豫一下,叫宜芬接听,要她说他发烧进了医院。宜芬这样说了,级组长问宜芬是金老师什么人,宜芬迟疑了一下,说:“我是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