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希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什么分析?你们说的这些真无聊,我都快睡着了。”
“无聊啊?”孟飞扬拿起遥控器调台:“来,我给你调凹凸曼?还是想看脑残言情片?”
戴希捶了孟飞扬一拳:“你才脑残呢!”她微微偏着头,慢条斯理地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嘛,复仇者和一般的犯罪者最大的不同在于犯罪的形式感。”
孟飞扬插嘴:“哦,是不是说复仇者会唱着歌剧杀人?”
戴希不为所动:“歌剧不是每个人都会唱的,但是在杀人时用某种具有特殊意义的音乐伴奏,倒是颇为常见的方式。”她指了指对面墙上挂的液晶电视,里面正在播出金庸的武侠片,戴希接着说:“就拿最喜欢表现复仇题材的武侠片来说,我们经常可以看见这样的桥段:背负血海深仇的主人公历经千难万险,终于练得了和仇人决一雌雄的功力,于是他向仇人,有时候是仇人的后代下战书:‘来吧,让我们到你杀害我父亲、或者师傅、或者灭我全家的地方,我要用我父亲、师傅留给我的这把剑、或者这套秘籍中的拳术等等,打败你,杀死你,用你的鲜血来祭奠他们的亡魂’……”
孟飞扬又插嘴:“戴希,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看武侠。”
戴希往他嘴里塞了个墨鱼丸:“这类情节固然沟血,但却很符合复仇者的心理。也就是要在复仇的时候,再现被伤害的过程,甚而追求当初如何被害,此刻就如何报仇,用相类似的形式来取得以牙还牙的效果。这就是所谓的形式感!”
童晓大声鼓起掌来:“心理学家就是有道理嘛。如果仅仅是商业上的仇怨,攸川康介完全可以采用别的方式来报复,但是他用了那么恐怖的方法:企图使张乃驰和自己一样染上艾滋病,根据心理学家的分析来看,这项复仇所指向的仇恨不是商业纠纷,而是与艾滋病有关!”
孟飞扬对他嗤之以鼻:“刚才还说要远离心理学家,现在却把人家的话当金科玉律,专业刑侦人员的觉悟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觉悟高,我才不会管这些,攸川康介和张乃驰的恩怨,关我屁事!”童晓发出一声冷笑。
“说的也是。”孟飞扬好奇地问:“你到底为什么对这事那么感兴趣?我记得你上次好像提过,和‘逸园’这栋房子的历史有关?”
“‘逸园’的历史?”这下连戴希也兴致勃勃了。
童晓的神色却头一次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吟着说:“确实和‘逸园’有关,或者说我和我的父亲,都与‘逸园’结下了不解之缘。呵呵,这事儿说起来挺复杂,你们就当故事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