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连猛抬起头,脸色比遭到沉重打击的汪静宜还要苍白,他一字一句地说:“汪静宜,你这话是有所指吗?假如我没有理解错,你是在暗示,我和左庆宏被双规有关系?哼,你既然这么想,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和我坐在这里,相互侮辱吗?!”
汪静宜没有回答,但是全身都颤抖起来。
李威连眼中的怒火越烧越烈,他显然在竭力克制自己,才能压低声音继续说:“按照左庆宏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他也早该出事了。如果说我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那就是延缓了他被清算的时间!对此我丝毫不感到自豪!好了,汪静宜,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快说吧,我刚刚飞了十几个小时,已经很累了!”
汪静宜方才鼓起的气焰被打击殆尽,她明白自己含沙射影的试探彻底失败了,但也从另一个角度感到些许安慰:李威连明确表示了和此事无关,这让她对他重拾信赖。汪静宜又流起泪来,重新变回那个正在遭受残酷*的中年妇女:“老左的事就、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可是我们家菲娅,我担心她受不了爸爸出事的打击啊。威连,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是无辜的啊!威连,你帮我尽快把她办出国去吧,啊?求你了!”
“你女儿?她今年多大了?上初二还是初三?”
“初三了,成绩很优秀的!威连,你能不能给她在美国物色一所好高中,最好过完年就送她过去读预科。原来是想上大学再送出去的,现在等不及了。费用什么的不成问题……”
李威连看着汪静宜冷笑了:“那当然,你们在国外的那些账户,还不是我帮你们开的吗?”
汪静宜惊惧万分地瞪大双眼,李威连掉转目光,轻蔑地说:“放心吧,这些都做得很机密,只要左庆宏自己不说出去,就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你女儿的事情,我可以帮忙。你把她的资料整理好,发邮件给我。护照和其它资料原件就用快递送到我公司里去。用普通的快递就行,不要写发件人的真实姓名,也绝对不要亲自送来。”
“这我明白……”汪静宜松了口气,随即又颓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