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西湖,扬州著名的名胜之一,从古至今,有着无数文人骚客,在此流连忘返,挥毫泼墨。
瘦西湖中的一条小船上,庆喜正坐在船头,傻傻的看着正在摇橹的江淑桐。按说男女泛舟,理应男子摇橹,可是从小就没离开过北京城的庆喜,根本不会摇橹,所以只能让江淑桐代劳,这样的举动让众多在瘦西湖游玩的风流才子们,都替江淑桐感到不平:能与如此美人同游,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才叫暴殄天物!
其实庆喜心里也不愿意这样,本以为和江淑桐只是在瘦西湖边赏赏湖光山色,可没成想刚到瘦西湖,江淑桐就非要拉着他一起租了一条小船,说是要泛舟瘦西湖,甚至还不让船主跟在穿上替他们摇橹。庆喜那里知道,江淑桐之所以非要拉着他一起划船游湖,用心可谓极其险恶:听说很多北方人,一到了南方的水面上,都会忍不住船舶的摇摇晃晃,然后大半人要拼命的呕吐,为了让这个讨厌的家伙出出洋相,江淑桐宁可放下架子,亲自摇橹。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过今天江淑桐的如意算盘是注定要落空的,因为她忽略了一个不该忽略的细节:庆喜从京城到扬州,一路上可都是坐着船来的!该吐的,还没出直隶就吐的差不多了,到了山东地面上的时候,庆喜就已经适应了穿上的颠簸,虽然水性还是丝毫不懂,但江淑桐再大胆,现在也不敢把庆喜丢人瘦西湖里吧?
故意的把船左右摇摆了半天,可是庆喜除了刚开始有点担心会掉进湖里外,很快就稳定好了情绪,后来干脆就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江淑桐,这让江淑桐感觉到很是有一种挫败感,知道反正今天也捉弄不了庆喜了,索性就放弃了看庆喜洋相的念头,认真的划起船来。
“淑桐,你累不累?如果累的话,咱们就先在这休息一下。”船划到湖中心的时候,庆喜看到江淑桐的额角渗出了滴滴汗水,赶紧出言劝道。
江淑桐白了庆喜一眼,没好气的回答了声:“不累!”
“可你都出汗了。”庆喜笑了笑,又说道:“就算你不累,咱们也可以在这休息一下吧?”
“又没让你划船,你还要休息什么?”江淑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上摇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淑桐,你会唱歌吗?”庆喜看到江淑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知道江淑桐真的累了。
江淑桐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会。”
“那你喜欢听歌吗?”庆喜笑了笑,接着又问:“要不,我唱个歌给你听?”
“你会唱歌?”江淑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她和庆喜认识也不过两天时间,对庆喜还不算有多深了解,但是她怎么也不能相信,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子都敢打的小混混,居然会唱歌。
庆喜用力的点了点头,笑着回答说:“当然,我不仅会唱,而且还会唱很多歌呢!”
“那你都会唱什么?”江淑桐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十八mo》啊、《四季相思》啊,还有好多歌名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唱。”庆喜随口就把他自己会场的歌名说了出来,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些他从天桥坊间学会的歌,其实都是烟花之地的淫词艳曲。
还好,江淑桐也不知道这些歌是青楼嫖客,挑逗妓女时哼的小曲,所以她并没有马上跟庆喜翻脸,而且她听到歌名,就没了再让庆喜唱歌的兴趣::“算了吧,就算你会唱,我也不想听,就你那破锣嗓子,我怕你把水鬼招来。”
“不唱就不唱吧。”庆喜其实也知道自己唱歌并不好听,他刚才之所以主动要唱歌给江淑桐听,无非是为了讨好一下江淑桐,从今天中午被江文青拉到江淑桐的闺房后,庆喜就感觉到江淑桐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并不坏,甚至感觉她对自己也有着不少的好感,现在加把劲讨好一下江淑桐,没准最后还真能抱得美人归呢!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那天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打了十阿哥?”沉默了一会,江淑桐也觉得有些闷,她想了想,决定向庆喜问清楚那天庆喜打十贝勒的原因和经过。
庆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居然没有丝毫隐瞒的,就把那天的事告诉了江淑桐:“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十贝勒。哪天我到鱼鸟行去拿我定的一只西洋巴哥,那是我省了三个月银子,替太子爷准备的寿礼。可谁成想,我刚到鱼鸟行,就见十贝勒在逼着老板,非要让老板把那只巴哥转给他,人家老板都已经收了我的钱了,当然不肯转给他,结果他居然威胁人家老板说,如果不把鸟转给他的话,他就要拆了人家的鱼鸟行。这事如果我没遇见,也就算了,可是正好让我赶上,人家老板又是为了帮我,我能袖手旁观吗?所以当时我就狠狠的把十贝勒揍了一顿。”
“哦,原来是这样。”江淑桐轻轻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那你时候知道他是十阿哥了,后怕不后怕啊?”
“你想听实话?”庆喜冲着江淑桐,瞪大了眼睛。
“嗯。”江淑桐满脸期待的答应了一声。
庆喜坏坏了笑了笑,笑着回答道:“我直到被刑部的唐大哥送出北京城之后,我才知道我揍的人是十贝勒,所以我一点都不后怕,反正我都出了北京城了,他想抓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刑部的唐大哥?”江淑桐显然对这件事的每个细节都很关心,又向庆喜问道。
庆喜点了点头,解释道:“唐大哥是刑部的一个捕头,平时跟我关系不错。”
“就算是平时跟你关系再好,遇到这种事,他自己也不敢擅自做主,就把你放了吧?”
“那是肯定。”庆喜点了点头,笑着又回答道:“其实,下令放我跑的,就是当今太子爷。你是不知道,别看我就是一个太子爷的手下,但是太子爷一直都对我很好,甚至就连我干爹,在太子爷面前,好像都没我说话好使。”
“你干爹又是谁啊?”
“刑部尚书黄大人呗。”庆喜到现在都还没感觉到,江淑桐似乎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超过了正常的范畴。
“哦。”江淑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笑着和庆喜商量道:“现在我真有点累了,要不咱们先回家吧,如果你真喜欢在瘦西湖玩,赶明儿我在陪你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