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喜现在其实刚刚玩得兴起,不过看到江淑桐脸上的意思,好像真的是有点累了,美人永远比任何事情重要,何况这个美人还是自己心目中,将来要娶回家当老婆的人?否则你当喜爷我闲的没事干了,硬要充好汉,来管漕帮和四海帮的事情?
“既然你累了,那咱就早点回去,反正以后玩的时间还多的是呢!”庆喜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突然变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淑桐啊,你看你都累了,按说划回岸边这活儿,就该我来干,可我是真不会划船。”
江淑桐听到庆喜这么说,轻轻的笑了:“那有什么的,划船其实只要方法得当,也费不了什么力气。”
“是吗?要是真这么简单,你怎么会感觉累啊?咱们好像也没玩多大会时间啊。”庆喜斜着脑袋盯着江淑桐,只见江淑桐笑脸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我昨晚没休息好,所以今天有些累了。”江淑桐当然不会告诉庆喜,今天划船所以会累,完全是为了故意把船划得摇摇晃晃的,为了让庆喜出洋相。
庆喜想了想,也对,如果江淑桐不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估计今天也不会一大早就爬起来洗澡,如果江淑桐没有一大早爬起来洗澡,那么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欣赏到江淑桐完美的身体了。
“要不,你在旁边教我,我试着看能不能把船划回去。”庆喜对江淑桐是打心底里喜欢,所以他觉得江淑桐既然是真的累了,那么他就应该接替江淑桐来摇橹。
江淑桐低着脑袋想了片刻,她没想到庆喜虽然看上去跟普通的小混混没啥区别,可实际上心还挺细,于是欣然点头答应道:“那好,你就试试吧,如果一会你实在学不会,再换我划船好了。”
其实划船能有多难啊?不大一会功夫,庆喜在江淑桐的指点下,已经能够熟练的划着小船,向着岸边的方向慢慢前进了。别看庆喜是个男的,但是他划船的速度却始终没有刚才江淑桐划船的速度快,学会划船容易,可是真正要掌握划船的技巧,没有一段时间的水上生活经验,还真不行。
小船晃晃悠悠的终于快到了岸边,庆喜这个时候反倒有点想吐了,刚才江淑桐故意折腾都没有庆喜自己划船的效果明显,这算什么事啊?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喂,小心!”江淑桐猛地喊了一声,庆喜还没来及作出反应,只感觉船身一阵猛烈的晃动,原来后面有一艘速度明显比较快的小船,重重的撞了上来。
江淑桐还好,毕竟从小就跟随父兄学习武艺,加上漕帮就是靠水吃饭,在提醒了庆喜之后,江淑桐飞身从船上跃起,脚尖只在船舷上轻轻一点,就已经轻盈的落在了堤岸之上。可是庆喜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论武功,他也就是从小跟着一些刑部的衙役们,学过点三脚猫的皮毛,这又是第一次来到江南水乡,加上那艘撞过来的小船,是从后面追上来的,虽然江淑桐已经出声向他示警,可是他根本也做不出什么反应,直接就跟着小船翻倒的方向,一头扎进了湖水之中。
在看到庆喜掉进水中后,江淑桐几乎想都没想,也跟着一头钻进了水里,她当然知道,连船都不会划的庆喜,根本不可能懂得水性,如果不马上下去把庆喜救上岸,这家伙就算不会被水淹死,也能被水呛歌半死!
也是亏了江淑桐出身于漕帮,水性在漕帮中也算的上一流翘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庆喜从湖水中拖到了岸边,这家伙真是头蠢猪,人家好心好意下水救他,他还手脚不老实的乱抓一通,也不管人家是个清白的女儿之身,居然还抓着人家的胸部不放!江淑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心里不住的咒骂着庆喜,可是她却忘了,不会水性的人,任谁溺水之时,也都会和庆喜一样,手脚并用的乱抓一通,至于庆喜为什么会抓着她的胸部不放,嘿嘿,谁让她的胸部比较突出呢?
这个时候,岸边休息的几个船夫也闻声赶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帮着江淑桐,把庆喜搭上了堤岸。这下可好,庆喜估计至少一个月不会再觉得口干舌燥了,喝了整整一肚子的湖水,如果他还觉得渴的话,那就只能说明瘦西湖的水味道实在太好,让庆喜有了喝不够的感觉了。
“你们怎么划船的?没看到我们的船在前面吗?”江淑桐看到庆喜在几个船夫的救治下,慢慢睁开了眼睛,转头就走到了刚才撞向自己小船的那条小船前,指着船上的人,怒声质问起来。
这条小船上的人,从衣着打扮上看,似乎也像是外地来扬州游玩的文人骚客,除了摇橹的人是一身下人打扮外,另外三个人都是一身的锦袍,头戴圆顶小帽,人手一把折扇。
“小妞,发什么大脾气干嘛?这不他还没被淹死吗?”其中一个人一开口,就推翻了江淑桐最初对这一行人的判断,这三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才子书生,估计是不知道那里来的一些公子哥。
还没等江淑桐再次出言质问,另一个公子哥紧跟着也开口了:“哟,这小妞长的蛮水灵啊,文山兄,你不是一直想娶个八姨太吗?我看这个小妞就挺不错!”
“呵呵,丁贤弟此言不错,瞧这小妞皮肤的嫩劲,咱们文山兄可有福享喽!”最初说话的公子哥听到姓丁的公子哥一说,也笑着附和起来。
被两个公子哥成为文山兄的公子哥倒是比另外这两个公子哥看上去稳重很多,说起话来,倒也像是一个儒雅的谦谦君子:“丁贤弟、崔贤弟,你们两个怎么能如此出言不逊呢?的确是我们的下人鲁莽,撞翻了人家的船,我等不主动赔罪就已然不该,现在又如此唐突家人,实在是为人不齿啊!”
刚才听那两个公子哥说话,江淑桐已经被气的银牙紧咬,随时都有可能要抽出腰间的软剑,朝他们两个身上捅上几个窟窿,可是听到这个文山的一番话后,江淑桐最后还是没有拔出软剑。
“这位姑娘,适才我的两位贤弟,酒后胡言,还望姑娘莫怪。”叫文山的公子哥缓步从船上走到堤岸上,冲着江淑桐深施一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已经道歉,江淑桐现在反而一点脾气也发不出了。再说,现在正是漕帮的多事之秋,江淑桐也不想多惹是非,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既然你们也是无心之失,我朋友也没有什么大碍,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这个时候,庆喜也缓过气来,从一旁走到了江淑桐的身边,本来还想出言教训教训这几个公子哥,不过他看到江淑桐已经开口原谅了这几个公子哥,也就不好再发作,庆喜轻轻叹了口气,拉了拉江淑桐的胳膊说道:“淑桐,人家错也认了,你也原谅人家了,咱们现在赶紧回去吧,身上湿透透的了,得快点换衣裳,要不肯定得着凉。”
“嗯。”江淑桐点头答应了一声,任由庆喜拉着自己,转身就准备回漕帮。
“姑娘留步。”谁知道这三个公子哥却又从身后追了上来。
“有事?”江淑桐停下脚步,回头纳闷的看了看三个公子哥,轻声问了一句。
那个叫文山的公子哥又向江淑桐施了一礼,笑着说道:“在下今日能遇姑娘,实在是三世修来的缘分,不知姑娘可否赐告芳名与出身?日后在下也好登门拜访。”
“这个不用了吧?”江淑桐犹豫了一下,尽管她对这个文山的印象还算不错,但是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文山的请求。
“姑娘如此拒绝在下,实在令在下寒心。”没想到,这个文山看上去虽然是彬彬有礼,可居然是一个属狗皮膏药的,在江淑桐第一次拒绝了他之后,居然干脆一个跨步,挡在了江淑桐面前,嘴里不依不饶的追问道:“还望姑娘能够体恤在下仰慕之情,不吝赐教。”
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未来的老婆如此大献殷勤,庆喜再也忍不住了,他向前走出一步,站在了江淑桐和文山的中间,伸手一把将文山推开,嘴里气呼呼的说:“你小子要不要脸了?当着我的面就敢缠着我老婆?你是不是欠揍啊?”
“呵呵!”文山怒极反笑,用手中的纸扇指了指庆喜,大笑道:“你老婆?哈哈!你当我文山什么都不懂吗?从这位姑娘体态、举止上看,她明明还是处子之身,你居然说她是你的老婆?真不知道我们俩是谁不要脸!哈哈!还有,就凭你也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你要是再敢纠缠我老婆,我敢不敢揍你,就很快有答案了!”庆喜连十贝勒都敢打,他不信眼前的这个文山,比十贝勒的来头还大。
文山冲着庆喜伸出大拇指,大叫了一声好,猛地沉下脸怒道:“我告诉你,两江总督福同福大人是我的亲叔叔,今天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承认你是个男人!”
“啊呸!”庆喜想都没想,一口唾沫就吐在了富文山的脸上,“吹牛你都不会吹!你怎么不说你是福同的亲生儿子啊?像你这样拉虎皮充大旗的王八蛋,小爷我一年也不知道要打死多少个,就你?我为啥不敢揍你?”
“好,有种!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要真有种,你动动大爷我试试!”富文山的火也彻底冒了起来,甚至忘了江淑桐还站在旁边,马上撕下了自己刚才伪装的假面具。
“啪!”一声,富文山的话刚刚说完,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明明一直提防着庆喜,没见这小子出手啊?转头一看,却发现江淑桐杏眼圆睁,手里已经拔出了明晃晃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