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从屋外跑进来:“王妃,小王爷回来了。”话落,白玉辰便进来了。见老王妃此时满脸红润与子奴谈笑春风,而子奴则是诧异地回头看向白玉辰。白玉辰瞥了子奴一眼,然后到老王妃面前行礼:“母妃。”
老王妃对白玉辰摆摆手:“免了,免了,快过来吧。”白玉辰俯身在老王妃身旁坐下,看着子奴,却对老王妃说:“母妃,为何孩儿身边的婢女会在这儿?”老王妃对子奴笑笑:“这丫头,我看了喜欢,本想向你要过来,她又怕你有所不便,我只好留她在这儿等你回来。”
白玉辰瞟了子奴一眼,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有何不便。”子奴瞪了白玉辰一眼,待白玉辰看过来是,又极快地转移了视线。“辰儿,不得无礼。”老王妃轻嗔了一声。白玉辰怪异的看着王妃,大概知道自己话有所失,老王妃又转了话题:“从今天起,我便要收了她为干女儿,日后她在你面前没有什么奴才不奴才的。”
白玉辰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母妃怎么怎么突然要收女儿?”老王妃看向子奴,心里哀叹了一声:“你别多问了,若有时间,你便带她出去走走。听说她已来王府三年,一直在后厨做活,想必很少出过府中。”子奴急忙开口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过惯了下人们的生活,若一下子跟王爷平起平坐,不仅不妥,而且王府内的人也会……”
老王妃打断子奴的话,她拍拍子奴的手:“不必多说什么,从第一眼起,我便拿你当亲生孩子看待,无论是谁也改变不了。今儿起,你与辰儿同姓为白,唤你冰儿可好。”白冰儿,子奴稍失神了一会。白玉辰不再多言,他抿着唇,虽没表露,可子奴却看得出他此时的阴郁感。“秋荷,你带冰儿下去先打扮一番,今晚我要去摆宴席庆祝一下。”老王妃似乎为见到子奴感到格外欣喜。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子奴一下子傻了,短短的十几日内,她一下从后厨的做杂活的小丫头变成王爷的贴身丫鬟又一跃成为北阳王府的小姐。秋荷领会老王妃的话,把还没回神的子奴立刻带到别房。
见子奴离开后,白玉辰才开口:“母妃,你这是为何?”老王妃叹了一口气,眼神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此时说来话长,你不明白,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否则又怎么会是你把她带会王府。”
“母妃。”白玉辰并不了解,他只觉得,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荒唐。虽然一个丫鬟突然成了郡主。但这一切并是不白玉辰所在意的,白玉辰所想的是……
老王妃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让我静静。”白玉辰不再多问,他对老王妃施礼后,又匆匆到了别房。
他推开门,秋荷此时正在为子奴换新衣。见白玉辰闯了进来,一下都愣在原地。白玉辰黑着一张俊脸,抓住子奴的手腕往外走。秋荷在后面跺了一下脚:“小王爷。”无奈之下,只好回到老王妃那边:“王妃,小王爷将人带走了。”老王妃微微一笑,摆摆手:“随他去吧,不会有事的。”
子奴咬着牙,衣衫不整地被百白玉辰拽着往前走。白玉辰直直的朝王府门口而去,见到一脸惊讶的北来,铁着脸说道:“备马”
北来回神,急忙去马厩牵马。从来没见王爷这么失态过,只是王爷抓的女人又是谁,看着好生面熟。想着,北来已将一匹快马快速牵到白玉辰的面前。白玉辰拉过马绳,将子奴一把提上去,自己随后也跃到马背上,扬起马鞭就冲出来北阳王府。
子奴不知道白玉辰为什么一下变得暴戾,他的手腕被白玉辰抓的淤青,她的衣服此时还挂着一半没穿上,青丝被耳边的风刮得咧咧作响,拍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白玉辰乘着快马带着子奴到了一个野外草地。他一把拉住马绳,将子奴从马背上扔下去,自己随后也跳下马他低头冷冷的看着子奴抽气疼的将脸皱在一起。子奴此时也顾不着什么身份之别,哪怕以往她在有什么忍耐的心也被白玉辰摔得四分五裂了。
她抬头冲白玉辰喊道:“你发什么疯啊,我招你惹你了。”白玉辰一把掐住子奴的下颚,目光沉戾地直视子奴:“你到底是谁,在王府里隐藏了三年有何目的。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着你,如今你却利用老王妃做前盾,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子奴被他捏的咳了几声,她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极为不屑的说道:“看来生活在宫中的人喜欢疑神疑鬼,果然不假。为什么一件简单的事你偏要想的那么复杂。”白玉辰一顿,没错,像他这种一直生活在所有人的算计中过日子的人很少会单纯地去想一件事。白玉辰提醒自己要理智,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子奴面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松开钳着子奴的手。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子奴:“本王听你要如何解释,一个丫鬟,就能从斜晖园不知不觉跑到前院屋顶,能解极难医治的奇毒,能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让母妃喜欢上一个丑陋无比的囚奴。或者说,这一切早就是你已计划好的。那日你故意借着送茶撞人,再引本王好奇相看。你没想到本王会指你做贴身丫鬟,千方百计为难你,直到那晚刺客出现,如果那刺客是你同党,也难怪你要趁本王不在的时候,故意撞到母妃,让母妃遇见你,在讨母妃欢心,以后在王府里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子奴不得不佩服白玉辰比她还天马行空的想象。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毫不畏惧地仰头望着白玉辰,这是第一次子奴同白玉辰面对面顶撞:“如果像你这么说,为什么我会在王府里呆了三年而不露面,为什么不在趁你出府的时候做坏事,为什么会在那女刺客落网时视而不见,为什么不在你中毒之时下手反倒要救你。这一切做法不就代表我就是一个笨蛋,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要杀自己的人。。”
子奴说的很激动,几乎每句话都是吼出来的,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自己的小宇宙这么容易爆发。只是由于说话过于投入,子奴没注意脚底。结果被杂草一拌,两个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子奴整个人扑倒白玉辰的身上,将他压倒在地。两个人脸碰脸,嘴对嘴就这样紧紧贴在一起。子奴瞠大眼睛的同时,白玉辰的脸简直可以说是打雷前的天空。冷风呼呼地从两个人身上卷过,子奴几乎忘了寒冷,只是唇上传来的阵阵温热感让她颤栗了一下。
只是这种现状并没有维持多久,子奴和白玉辰同时感到一阵肃杀袭卷而来。原本是空无一人的郊野却多了一围黑衣人杀手。“传闻都说北阳王府的王爷是一个柳下惠,今日一见,没想到北阳王爷也是一个风流种子。口味也与常人不同啊,不过今天恐怕要打扰王爷的时间要劳烦王爷到地下之后再亲热吧。”说完,黑衣杀手齐齐出剑往白玉辰和子奴的方向刺去。
白玉辰眉头一紧,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起来,他单手抱着子奴,另一只手将挂在马身上的剑鞘抽出冷剑,回挡着那些一拥而来的黑衣杀手。白玉辰一眼就看穿,这些杀手出自潘国府,看来潘国安对白日那件事耿耿于怀,便派出这些杀手抓到时机再行事。看来是他误会子奴了,他以为子奴是潘国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如今看来,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白玉辰集中注意,使出的剑法犹如行云流水,一泻而成,一下抹了三个黑衣杀手的脖子。子奴靠在白玉辰的身前,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上心头,她努力地甩去一闪而过的想法,却见到一个黑衣杀手向白玉辰的后背砍去,子奴伸手一翻,一排毒针迅速飞去,那剑仅离白玉辰一尺距离,慢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