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知足
赶回神罗大楼时，总部已经乱成一团了，大楼里到处都是杰内西斯的复制人，特种兵伤亡惨重。
经过一再的研究，霍兰德对复制技术掌握得更熟练，复制人得到本尊的力量越来越多，大批复制人涌入神罗总部，令爱惜生命的神罗高层们万分头疼，眼看2nd和3rd快要顶不住时，及时赶来的萨菲罗斯就是他们眼中的救星。
尽管如此，萨菲罗斯只有一个，杰内西斯的复制人根本不知道还有多少，战斗变得十分紧迫，拉扎德那边已经通知扎克斯尽快回来，在那之前也只好由萨菲罗斯尽力撑住。
啊，好困……
郁一边漂浮一边叹气，杰诺娃细胞是非常狡猾狂暴的，她的主要精力都集中于驯服它们，因此平常需要很多休眠来保持精神，被杰内西斯一闹，今晚估计也不用想睡觉了。
“妈妈，您先回房间休息。”公司里环境比较窄，他现在两只手忙不过来，像以前一样用缎带绑着飘，他怕自己动作太大会让妈妈撞到东西。
郁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撑着眼皮说道：“没关系，你忙你的吧，我就在一旁看着。”姐习惯了，这次穿回来，夜晚就是跟我犯冲，不用指望晚上有觉可睡。
等萨菲罗斯把这一层的复制人都砍完了，郁指着他身后破开的窗口，叫道：“安吉尔来了，还有扎克斯。”
“抱歉，久等了。”扎克斯说。
“真慢啊。”萨菲罗斯转过身，目光看向安吉尔，见安吉尔精神还不错，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安吉尔依然是老样子，没有丢掉特种兵的荣耀和骄傲。
“萨菲罗斯，情况紧急吗？”安吉尔一句话揭过自己的出走。
见安吉尔这样，想到依然孤傲不听劝的杰内西斯，萨菲罗斯为难地低下头：“嗯。”
安吉尔摸着下巴道：“虽然已经很快赶过来了……霍兰德向杰内西斯下令杀死宝条。”
扎克斯闻言，好奇地问：“宝条，科学部门的主管？”
“对，霍兰德他认为自己的地位被抢走了。”
“所以目标是上面的科学部门层。”
萨菲罗斯冷冷地回答：“别管宝条了。”这个男人，他根本连提也不想提到，光听到名字都觉得厌烦。
眼看萨菲罗斯要走，郁赶紧拦住他，指了指他身后的安吉尔：“想救他，就别再错过了。”
不想见宝条，正打算到下层去的萨菲罗斯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小小的药瓶，转身走到安吉尔的面前递给他。
“香水？”不要怪安吉尔眼神不好，那精致的小瓶子实在太像香水瓶了。
“治疗劣化的特效药。”想了想，萨菲罗斯还是觉得说清楚比较好：“副作用是失去力量，变成普通人。”
尽管有副作用，但从安吉尔接过玻璃瓶时微微发颤的手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又多激动。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正如他对扎克斯说过“天使的愿望就是变成人类”，成为普通人总比当一个怪物要好，如今这般模样只会令他感到痛苦。其他特种兵之前也是普通人，重新注入魔晄的话，他也许还能继续当个2nd吧。
早知道神罗有这种东西，他和杰内西斯又何必那么痛苦。为什么霍兰德没有告诉他们神罗已经生产出特效药了？
“这是神罗科学部门新研究出来的吗？”安吉尔问出心中的疑惑。
“不是。”萨菲罗斯抿抿嘴唇，说：“是我通过别的途径得到，我可以保证有效。”
安吉尔自然是信得过萨菲罗斯的人品，又问：“只有一瓶？”
“嗯……杰内西斯，大概不希望变成普通人，我会想别的办法。”
也就是说，暂时还没别的办法？也是，劣化那么容易解决的话，他和杰内西斯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作为童年好友，杰内西斯的性格安吉尔心里有底，就算还有另一瓶药，杰内西斯多半也不愿意使用。
此刻安吉尔和萨菲罗斯所想的，正好和郁一致：杰内西斯太骄傲了，他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力量成为1st，渴望着超越萨菲罗斯成为英雄，肯定不会希望体验从云端跌落，恐怕杰内西斯还等着霍兰德拿出完美的治疗方案来，不到最后一刻，杰内西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放到任何一个绝症患者身上，都是值得表扬的，前提是不要像杰内西斯一样嘴巴刻薄，老是无端端把怒火牵扯到关心他的人身上。话说人怎么能别扭到这种地步呢？有他这样的朋友简直是场灾难！
扎克斯对详细内情不太清楚，但从他们的对话里，还是可以听出玻璃瓶里装的是能够治疗劣化的药物，顿时满脸兴奋的神色：“太好了，安吉尔！”
“嗯，我们先解决杰内西斯的事。”有了希望，安吉尔的神情明显好了许多，“那么，萨菲罗斯从这里去下面，外面交给我，扎克斯去上面，宝条博士交给你了。”
萨菲罗斯不再浪费时间，转身离去。
扎克斯就像重新找到主人的小狗，精神百倍：“了解！！”
郁很想提醒他们，在恐怖份子搞袭击的时候千万搭电梯，神罗总部楼层高，要是电梯出点什么问题，就算是1st也会要命的。说实话，神罗总部受到那么多次入侵者袭击，电梯却从来没出过事故，简直是个神秘的奇迹。
萨菲罗斯快速清除掉楼下的杰内西斯的复制体，郁抬头发现科学部门的楼层发生爆炸，远远看上去火光比米粒还小，她展开精神扫描，发现杰内西斯飞了出去，安吉尔随后也抱着扎克斯追去，宝条仍旧安然无恙。
嘁！亏她特地拖延了扎克斯上去的时间，没想到杰内西斯还是不曾得手，宝条那个变态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您在看什么？”萨菲罗斯也抬起头，看见宝条实验室有火光，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宝条没事。”郁知道他在想什么。
宝条是萨菲罗斯睁眼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哪怕他现在讨厌宝条，但宝条还是在他人生的成长之路上占了不小的位置，和幼年时萨菲罗斯接触得最多的，除了她，就是宝条。所以，萨菲罗斯多少有点在意宝条吧。
“其实你弄错了，所谓的‘计划’不是指‘杰内西斯计划’，而是‘杰利安计划’。”
“杰利安？”萨菲罗斯低头思考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安吉尔的……”
“嗯，是他的母亲，她的体内含有杰诺娃细胞。”
“妈妈的细胞？”
儿子，别这么说好吗，老娘难道没告诉过你我不叫杰诺娃吗？虽然我也是你的便宜妈妈，但我真的和那个病毒僵尸没有一毛钱关系！
“算了，关于杰诺娃细胞的问题，等你有眉目之后，我会再找合适的时间跟你说。”郁拍掉脑门上的黑线，搂住萨菲罗斯的脖子，让萨菲罗斯抱她走回去，声音里是浓浓的睡意：“继续刚才的话题，霍兰德是安吉尔的亲生父亲，安吉尔的母亲杰利安是一名科学家，也是霍兰德的实验品，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正是靠移植和分裂杰利安内的杰诺瓦细胞而诞生的。”
移植妈妈的细胞制造出来的实验品？为什么要移植？妈妈的细胞有什么特殊的吗？
“我记得‘计划’实验概述上所写，是将古代种细胞植入人类胎儿……妈妈，难道您是古代种？”
“我不是。那份实验资料本身有错误，连霍兰德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他得到的情报本身是错误的，他又没去深究实情，结果将错就错。”加斯特博士将杰诺娃定义为古代种，直到后来才知道是外形病毒，开始后悔自己的研究，便辞职离开神罗，却没有将资料更改。霍兰德就是照用老资料进行他的计划。
听在萨菲罗斯耳朵里，郁又蒙上了神秘的面纱，毕竟，植入妈妈细胞的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确比普通特种兵强大。
萨菲罗斯低头凝视闭上眼睛的郁，他自己也是，无论体力、腕力、爆发力、恢复力等都比一般的特种兵要强上许多，甚至在杰内西斯和安吉尔之上，是不是因为他是妈妈的孩子呢？
从以前，他就觉得自己的妈妈很神秘。人死后，精神会与星球的生命之河融合，环绕着星球运行，然后诞生出新的生命。可是妈妈的灵魂一直在他身边，中间消失十年，但她如今确实又回来了。即便没有魔石在手，她依然可以施展许多奇怪的魔法，要知道魔法一向是依靠魔石来施展的，强大的他也不能例外。
妈妈，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您，您到底是什么人呢？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我想去了解您的一切，又更害怕失去您，怎么办？我爱您，爱您的温柔，爱您的拥抱，爱您的亲吻，更想将您紧紧拥在怀中，吻住您柔软的唇……您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一定会生气，因为连您的嘴角，您也不愿意让我亲吻。
“萨菲，你在走神。”不知什么时候，郁张开眼睛对上萨菲罗斯的视线，“你真的那么担心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听我说话也走神，肯定是在想杰内西斯！
“啊……可能吧。”萨菲罗斯装作不在意地将视线从郁的脸上移开，专心看路，“妈妈，您刚才说了什么？”
“没有！”儿子被人拐走啦，妈妈我也是会生气的！
“是我不好，对不起，妈妈。”
萨菲罗斯疲惫的神态让郁气不起来，她伸手轻轻抚摸萨菲罗斯瘦削的面庞，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啊。神罗还真拿他当不用休息的机器，任务一叠接一叠地下，也不发发善心给个休假，瞧把她家儿子给累的人都瘦了，现在又要应付杰内西斯和霍兰德三不五时的捣乱，可怜的孩子，饭也没有好好吃……
“我刚才说，想知道什么你就去查吧，如果你能查到，我就将详情告诉你。”
“您不反对吗？”
“……无所谓。既然你好奇，想要了解得更深入一点也无可厚非，杰内西斯的劣化依然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来，我不能拦着你关心朋友。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要自己查，我会纠正其中错误的讯息，免得你多走弯路。”
“其实……”我更想知道妈妈您的事。
看着郁重新闭起的眼睛，萨菲罗斯轻叹道：“算了……”
人心总是不知足，妈妈已经在他身边了，他又在奢求什么？脑子里时常会控制不住地出现一些奇怪的念头，他，想要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