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薄纱霓裳,以银线绣着蜿蜒妖娆的国色牡丹。或蓬勃盛开,或含苞待放,袅袅娜娜,随着薄纱的拂动时开时谢。
纱衣内,是一袭锦缎长裙。银色的面料,在绚烂的烛火映照下,反射着淡粉的荧光。胸襟袖口,用金线锁边,繁繁复复,华贵又不失雅致。腰间一条宽宽的金色束带,同样绣着银丝牡丹,却又在腰侧迤逦下一条银线编制的如意丝绦,上面缠|绵着三两只小巧的玉蝶,随着动作,摇曳出点点俏丽。
视线上移,女子绝美的容颜顿时使得这身华贵精致的装束成了陪衬。
凝脂胜雪,凤眼桃腮,黛眉弯弯,美眸秋水。娇艳秀丽自不必言,但在美貌之外,却又另含一种灵气。妆容虽艳,掩不住清冷疏离。桃花般的唇瓣,微微抿起,带着清浅的笑意。
虽是在笑,又感觉不到丝毫轻|佻,似清晨朝露,似山间薄雾,令人想要一探究竟,又唯恐唐突。
绝色倾城,莫过如此。
台下众男子震惊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争相将桌上木牌递与身边伺候的丫鬟。更有几人索性站起身来,亲自拿着木牌准备走上台去。
见此情形,幽涵笑道:“诸位稍安勿躁,听我再啰嗦几句。”
听到幽涵的笑语,众人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媚轩的客人与别处不同,均是非富即贵,否则也应付不起这里昂贵的花销。相对应的,他们的见识和阅历也自非寻常人等可以比拟。环肥燕瘦如烟云过眼见了无数,却不料只一眼便被这个女子迷了心魂。扪心想来,与其说是被她美貌所惑,倒不如说是被她清冷灵秀的气质所吸引。
这种清冽的美,如山间泉水,涓滴之间轻易渗入人心。
见众人沉稳下来,幽涵这才继续轻笑道:“这位姑娘名唤嫣然,与我这媚轩有约在先,只以琴艺歌舞侍人,其他的一概不可。不到之处,还请众位多多包涵。”
众人听了,不由有些失望。如此绝色,竟然只能看不能吃,真是可惜。
若是在别家青楼,或许还可以依仗权势强行欢|好,但是在这里,却只能作罢。虽然不知这媚轩是何人所开,但是却可以猜到背景极不简单。这一点,从早些年那几个飞扬跋扈,想要在这媚轩耀武扬威,最后却不知为何灰溜溜仓惶离开京城的官家子弟身上可见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