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邪眉毛一扬,侧身让开擦肩而过的骏马,抱着臂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
见苍邪这异样的反应,青瓷心知不妙,更加用力踢动马腹,想要尽快离开。
看着距离差不多了,苍邪将食指放在唇边,一声呼哨,在旷野中远远传开。
听到口哨声,飞奔的马儿立刻改了方向,向苍邪的方向跑了回来。即使青瓷将马缰绷得紧紧,依然无济于事。
眼见着二人距离渐渐拉近,青瓷惊悸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松开马缰从飞奔的马上滚落,摔在枯草丛生的土地上。初冬的土地很是坚硬,纵然青瓷穿着盔甲,依然摔得浑身生疼。也幸好这牛皮做成的盔甲结实韧性,否则这一下,即使不骨折恐怕也免不了被石块磨得皮开肉绽。
忍着身上的疼痛,青瓷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脚踝处剧痛传来,身子一晃又坐在地上。
“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走吗?”悠闲地晃到青瓷面前,苍邪弯下身子看着青瓷,语带戏谑。
遮月的云彩终于厌倦了这无聊的游戏,随着风的脚步飘摇远去。如水的月光再次映照在大地,四周的景物清晰了许多。
青瓷厚重的头盔早就不知掉落在何处,满头青丝垂顺而下,带着些微的凌乱,像是初醒时的慵懒。风儿拂过,那淡雅的香气随之飘扬,蒙蒙月色下,她就如同迷失在黑夜中的精灵。
“你早就认出我了?”青瓷咬牙忍着踝部的剧痛,将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另一只脚上,吃力地站直身子,迎向苍邪邪|魅的眼眸。
眉毛微扬表示了默认,苍邪薄唇轻启,像是漫不经心的闲聊:“魏际岚被捉到了,想不想去看看他?”
“不必。”冷冷回绝了苍邪的“好意”,青瓷面如寒霜,语气冰冷。这个无聊至极的男人,明明早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却不揭穿,猫戏老鼠一般戏耍于她,想象中天衣无缝的逃离计划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沦为一个笑话。
被当做白痴的愤怒冲散了那始终在心底盘绕的莫名的畏惧,青瓷恼怒地撇开头,不想再看一眼这个时冷时热,邪|魅难辨的男子。
将青瓷冷漠的态度尽收眼底,苍邪身子前倾,更加凑近了她的耳畔,低语轻喃:“不想见魏际岚啊?那么……黎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