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为了夜心才支开你的啊,不过此时赠剑对你来说,却是正好呢。”虹月颔首,一副知其所以然的模样,林漠尘笑了,说:“一半是因为情公子,另一半是因为琳夜心,唉!我这个朋友在他眼中竟如此不堪,可悲啊!”
“不对、不对。”虹月连连摇头,取来湛卢剑放在林漠尘面前,道,“朋友与命令不同,他避开你是为了听情公子的话要将夜心带回枫情阁,更是为了让你成为这柄绝世之器的主人。”流光飞窜的宝剑,灵力于剑身纹路游走,看得出此剑绝妙之处。虹月低眉抚剑,似在欣赏此剑,喃喃:“这柄剑有灵性,又含慈悲之咒,世间不可多得。要配得上此剑,以剑为阵,却测试出剑的灵气与闯阵之人的能力,不是正好吗?嗯……不过武一让剑阵只针对你一人,就是在说,此剑主人非你不二,所以漠尘要分外珍惜不是?”
完,湛卢交至林漠尘手中,虹月看着他,道:”虽然信上的语气强硬了些,却是要让漠尘好好学会照顾自己,其它事情都交给他武一了,这么好的朋友,漠尘应该很高兴交的。”林漠尘本就是拿武一开玩笑,一解心中苦恼,而虹月这般一说,却是点明了他不愿说出的心意,不由舒眉笑道:“虹儿你虽初涉世事,却不想对他人的心性看得如此透彻,应是心如明镜之人。呵呵,我林漠尘今天领教了,以后的苦水有得吐了。”
“漠尘要是想说也可以啊,虹儿喜欢听故事。”娇笑间又挪近了几寸,林漠尘脸上徒然一红,连咳数声,侧过头道:“虹儿……不早了,要不你先休息。”
“不等阿阳来吗?你的伤口……”
“不用了,他和唐秋儿嘛……还没成婚就这般妻悍夫孝的,我是担心照方才那样的情形,他今夜可能都回不来了。”边说边是倒下去闭眼睡去,嘴里的声音也渐渐模糊,“虹儿就睡内室里的另一张床,记得将门合拢来便成……”
虹月轻笑,将湛卢置于桌上,随后转身去合门,而那飘然婀娜的身影此刻却留在了林漠尘偷偷睁开的双眼中,少年的内心无端起了涟漪。那是久经江湖中头一次这般心无芥蒂地与一个人说了许多话……为何与她在一起时总是与江湖中任何人不同,无需担心亦或小心翼翼。少年并不明白,这就是情之一字的奇妙之处。世间有情,亦是有了一丝乐趣,只是这两人却都不明白,此时他们的心思已有了牵动,双眼难离人,但在虹月合门后的一刹那,他又闭上了眼,只是来不及收起笑意,觉得面上一热,等细碎的脚步声渐走渐远之后,却不知是该庆幸她未看到自己的笑,还是该叹息她为何没有留意他……
好夜自然好梦,星河皎洁。
这一边是有风有情……另一边嘛……
“阿阳,你长本事了,我叫你去找虹儿他们,你去做什么了?!”竹林间掀起千层波浪,浪头全砸在曲阳头上……曲阳心中有佛,只能默念:佛祖啊,我要找你去西方上课了……一想到这,曲阳亦有了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样子,于是足显男子气概的话脱口而出:
“不可啊,好秋儿,住……住手啊……念在我们青梅竹马、看在我从小被你打到大的份上……我多看一个女子一眼不过……”
“哼!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唐秋儿怒上眉梢,想了想,怕曲阳多话,于是又加了四个字,”朋友未婚妻一样不可欺!!!”
曲阳知道,眼前的女人已被妒火团团包住,要想让她不再怒目相对,只好对她道:“好秋儿,我知道你这样是在生我的气,可是,你不知道我阿阳今生今世所注定的,便是只爱你一人吗?然后……”听到如此直接的表白,唐秋儿顿时气消一半,可一听曲阳多加了“然后”两字,不奈伴着一丝娇羞,却是斥道:“然后什么?!!”
不等唐秋儿反应,曲阳一笑,一手搂过佳人软腰,将其倚在怀中,于她的嘴上轻轻一吻。
“你!!——”唐秋儿这回是欲怒而羞,可不等再有动作,曲阳抬眉再是一吻,堵上了她的嘴。
也许她该庆幸,这世上竟有一个如此好的男人爱上她。此刻,她已流泪……
“傻秋儿……”吻过之后方显甜密如初,眼前的女子娇羞尽显。曲阳不忍见到美人垂泪,抬手去拭,而唐秋儿却出乎意料地打开他的手,背身道:“做这些有用吗?你事事顺着我,看我的眼色,受我的气,包容我的任性……你……你知道这远比麻木更要让我心痛吗?!!赵秋阳!!!!”曲阳听唐秋儿大叫出自己的真名,见着她转身正对他怒气腾腾却满面是泪的模样,心中一悸,面上却故作笑颜,道:“我的唐秋儿大小姐,我都改姓曲了,就是弯弯曲曲地走得远远的,忘了有赵秋阳的存在,你这样毫不忌讳地大声叫出来,不怕我又变回那个给不了你任何东西、包括刚才……那个的人吗?”
本该又气又恼他方才无理的举动,可唐秋儿只是一个劲地落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她在害怕,怕有一天,眼前的人会烦腻了她,会不要了她,她就是看不得有人对他好,有人可以超过自己。可以留在他的身边的,她要的只有她自己。
“阿阳,我不许,我……我不要……你要永远都在我身边,就像当初,你在我身边做的那样……”埋入曲阳的怀中,唐秋儿才知道什么是安心,什么是不舍。她故作的刁蛮、任性,就是为了让曲阳看出自己早不在意的那件事,甚至是忘记。可她知道,越是这样遮掩,越是瞒不过他的双眼,而他,却宁愿与她一同傻着笑,傻着做任何事,亦是将所有的压力都一人担下。
“我们……可以在一起吗?”黯然神伤,却在下一刻被曲阳刮到了鼻头,很重,也很痛。
“什么是‘可以在一起吗’,我不许,也不要你用这样置疑的语气来问我曲阳。”曲阳笑着轻捏唐秋儿的脸,道,“是我们一定在一起。”
烙上的温柔,却无人可知是如何艰辛换来的印证。唐秋儿所说的曾经,又是怎样的无奈与悲泣,曲阳不愿再想,他现在只求眼下的美好,星河依旧,竹风送爽,还有怀中痴人儿的一笑。
佛曰:放不下,是迷障。曲阳笑,人情常,无观相。
谁知谁是镜中花?或者,皆是水中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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