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尼约略三十许的样貌,身着一身淡黄色的僧袍,不施粉黛,虽然脸庞消瘦,但肌理细腻五官精巧,看得出年轻时女尼应该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美中不足的是,这女尼的眼角眉梢,透露出一种浓郁的哀愁和一丝淡淡的暮气。
给人的感觉,就好似是哀莫大于心死一般!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许,就像她的琴音一般,经历了许多浮沉吧?”
另一厢的宫装美妇,则是二十许样子,体态丰腴、姿容典雅,凤钗云鬓、端庄高洁,此刻正襟危坐,自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
心中想着,公孙羊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上前对着女尼与那宫装美妇拱手施了一礼道,“公孙羊,见过两位,嗯,姐姐!”
做为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这是公孙羊面对异性时天然具有的一种优势,不论对方身份如何高贵,只要看上去年龄比自己大,称其为姐姐,一般而言,是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的。
这也是公孙羊在国公府暂住这段时间以来,悟真小尼姑伯母教给公孙羊的应付女性的一大杀招!
按照悟真小尼姑的说法就是,似小羊儿这般粉嫩可爱的小弟弟,任那个女子见了都会由衷喜爱的!所以,不论对方多大的来头,只要是成年女子,称其为姐姐总不会错的!不但不会有**份,也许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未可知!
“姐姐?”闻言,宫装美妇与那女尼不由得相顾哑然。
那宫装美妇,更是已经掩口轻笑了起来。那女尼倒是素来沉稳,虽然也是心中暗自高兴,但面部的表情却很含蓄,只是眉头轻扬,两眼之中微微露出了那么一丝的笑意来。
显然,公孙羊的这个称呼,虽然让二人很是意外,但并没有引起二人的不满,甚至于,还让二人觉得很是开心!
“嗯,原来,我们在这小屁孩的眼中,还那么年轻啊!害得我还以为,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呢!”
“看这孩子,多乖巧懂事儿啊!就是身世低微了一些!不过嘛,这样没什么!凭自己的身份地位,抬举一个小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不论如何,总不能让这孩子白叫这么一声姐姐!”
心中如此想着,二人看向公孙羊的眼中,更多了几分的喜爱,甚至于,都已经有点溺爱的意味了!
“呃,不对啊!我们招这小孩儿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认他做弟弟的!这下,可有点难办了!纠结啊!”
如此想着,宫装美妇与女尼不由得四目相对,满眼的无奈。
“嗯,咳!”
半晌,最终,还是那宫装美妇率先正色开口道,“免礼!”
“你就是那个新科状元,公孙羊?”宫装美妇再次开口确认道。
“正是!”目光平视,公孙羊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哦,那你多大了?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何人?”确认了公孙羊的身份后吗,宫装美妇语气渐转柔和,以拉家常一般的语气柔声开口道。
“我今年十三了,家住幽州右北平青龙县,家中还有父母以及一位兄长。”
接下来,宫装美妇有详细询问了一下公孙羊的家庭情况及其求学经历等等。
这些事情,本就无不可对人言,公孙羊也就一一做答了。
唯一略做了修改的就是,把长孙老先生说成了一个落魄的书生,并隐去了其真实姓名。
这也是早在公孙羊进京之前,长孙老先生曾经反复交代过公孙羊的。
听闻公孙羊讲述了一番自己的身世,不论是宫装美妇还是那女尼都不由得泪眼婆娑,显是为公孙羊那窘迫的家世所感,对公孙羊这个在逆境之中尚能积极进取并最终取得如此耀眼成绩的小屁孩,也多了几分的怜爱。
半晌,自觉将公孙羊的家底儿掏了个个七七八八了,宫装美妇与女尼方才渐渐停止了刨根问底儿,眼神交流了半晌,最终,那女尼缓缓点了点头。
至此,那宫装美妇方才正色开口道,“公孙羊!
“在!”见那宫装美妇满脸的肃穆,公孙羊也不由自主地正了正神色,不敢再插科打诨,转而很是恭敬地开口应道。
“本宫便是淑德妃!这点,想必你也早就应该猜到了吧?”
“臣猜到了!只是不敢确定!”
“嗯!”宫装美妇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本宫本姓公孙,如此论起来,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
“臣不敢高攀!”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五百年前,也许,你家那一支,地位尚在我这一支之上呢!亦或者,五百年前,我们当真就是一家,也未可知!”
“本宫此番叫你来,却不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些的!”
“或许你应该知道,本宫原本还有一位兄长。而这位,颖音法师,原本就是家兄的未婚妻。只不过,家兄福薄,尚未与嫂嫂成亲,便英年早逝!本宫本就只有这一位兄长,家兄早逝,我公孙家这一支传到我这一代,香火便就此断绝了!”
“本宫与嫂嫂之意,是想让你过继到家兄名下,继承家兄一脉的香火,不知你意下如何?”
“认个死人当干爹?这个,不大好吧?那将我家老豆置于何地?虽说,可能由此一跃成为皇亲国戚,可是,做人要讲究原则唉!自己家的父母还在呢,咋能随随便便就认别人当爹了呢?别说他只是一个皇亲,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不行!只是,这个说法上,得怎么说得婉转一点才尽量不扫这位淑德妃的颜面呢?”
眼珠叽哩咕噜乱转了两圈,公孙羊心中迅速有了计较。
“这个,嗯,淑德妃姐姐,还有那位颖音姐姐,这样不大好吧!您看,我要是人了淑德妃姐姐的兄长做义父,那岂不是要称两位姐姐为姑姑了!两位姐姐这般年轻貌美,这般,可是会将两位姐姐叫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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