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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年七夕之后,天煞便再也不提天孤的事,也不往天孤宫里跑,自身上的寒伤好后,照常巡星挑灯,偶尔参加聚酒,与众人说笑吃酒,对于哥哥的过度保护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辄。
便如此刻,他看着坐在棋盘对面拈子沉思的天权,苦笑:“哥,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宫,你那宫里的小仙、式仆不翻了天去了?”
天权抬头看他一眼,笑:“他们敢——你操心你的棋吧,我要收你中盘腹地了。”说着放下一子,他执黑,收了两枚白子。
天煞看了一眼棋局,轻叹:“我用黑子比白子顺手。”
天权笑道:“你用了一年的黑子了,怎么也让哥哥用一回,你我兄弟玩玩就好,输赢算得了什么?”
天煞撇撇嘴:“天天玩这个,不腻么?”
天权一愣,连忙又笑了:“那你说要去哪里?哥哥陪你去。”
天煞看着他兄长叹气:“哥,我不是小孩子。”
天权只是笑:“我知道。”
“你不用天天这样陪着我,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吃东西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睡觉闷死的!”天煞皱眉,有些怒了。
天权深深地看他,沉吟一下,还是淡然的笑:“你要是不想下棋就算了。”说罢,拂乱了棋局,收拾起来。
收完了棋,又收拾屋子,待到床头,见那枕边放着的小玉人,拾起来轻笑道:“你看你,这么硬的事物放在床上,莫硌着骨头疼……”
“放下!”天煞突然打断他,轻喝一声。
“这……”
“放回去!”
“天煞……”
他冲上前,从兄长手中夺过那玉人,然后小心的再放回枕边,回过头来却是一脸笑容:“哥,我累了,你回去吧。”
天权觉得胸口里一痛,上前抱住他:“你别这样,别这样……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别这么折腾自己!为那人……不值得!”
天煞挣脱他,摇头:“我没事,不难过,哥,我累,你走吧,让我休息会儿。”
天权看着他,那一脸死撑到底的倔强,心疼却无奈,退开:“那,你休息……”转身离开,出天煞宫,远远见天奸飘过来,冲上去抱着他,自己狠狠哭了一场。
“你这又是何苦?”天奸拍着在自己怀里不停抽的人叹气,“他就是这么个死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天权抹泪,平了一下喘着的气息,一双湿润微红的眼狠狠瞪了远住的天孤宫一眼:“不晓得那人有什么好,勾着他就那么死心踏地的要跟着去,分开似要他的命一般!”
天奸轻轻道:“天权,他眼里只看天孤,你眼里只看他,我眼里只看你,若你回头看我一眼,便再不用为他难过了啊……”
“他是我弟弟,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回答。
“得了吧!你要的根本就不是弟弟!你……”天奸抓着他的肩死命晃,却突然住了口,因他见天权脸上泛出一抹笑来,那笑容冷冽得象似刀一般刺进他心里。
天权推开他扶有自己肩上的手,笑:“我们兄弟的事,不劳你操心。”
说完,驾了云彩飘去,天奸看着他的背景愣了半天,最终也只能狠狠蹬了一脚,跟在他身后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