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飒看着他,打了个寒战道:“你没有晃?”
刘念点点头。这时一声闷雷滚过。
黄飒只觉身上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低声道:“搞什么,哪里不对么?”
刘念一摊手,他皱着眉头说:“我怎么知道?”不过他话音还没落下,雷声闪过,黄飒突然感觉到这场景怪异得有些好笑,徒然间,他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打破了两个人此时有些别扭的处境。
刘念往前进了几步。他站了起来,他顾自地走到紧闭的窗帘前,一把拉开。窗外一个巨大的霓虹灯广告牌正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他皱了看看黄飒屋子里的环境。这是一栋半古老的房子,里面宽敞明亮,百多平米的空间中最显眼的就是落地镜。它离厕所很近,它使厕所的面积扩大了一倍,刘念走到镜子旁,习惯性地拢了拢几绺垂下的头发。突然,在几秒的时间内,一个白影在镜子里快速的出现又消失。
刘念有些害怕地忙问黄飒:“你这个房子真是很有格调啊,不过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的问题使黄飒有些焦躁,不过倒是让他意外的有些平静下来。“什么也没看见啊。”不过他并没有说自己刚才见过的那白色蝙蝠,他想,可能是由于疲劳过度,视网膜在紧绷的情况下,产生的错觉,他安慰自己。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你的女友凌儿啊。听说她最近也放了房子住把。”刘念脱去雨衣,混血儿的外表出现在黄飒的面前,黄飒的镇定感染了刘念,刘念找了一个话题说起来,不过此时,他白的不象话的皮肤,在夜色里更显得突兀,很容易让人误会为吸血鬼。
“明天把,她这会也睡下了把。我先把你这家伙安顿一下,不然的话,你非得把我的新家给拆了。”黄飒笑得很贼,他心里早把刚才的怪事抛到脑后了,人生嘛,找那么多不快作甚。
“你今天来,一定不会有多好的事把,你不是说最近手里缺钱,打算来我的房里住上几日吗?我这不就叫你了吗,看我对你对好啊。”黄飒看了看刘念的皮肤,他的肤色在黑夜里,月光反射在上面,更显得苍白。
“那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敬谢不敏了。”刘念虽然感觉这屋子怪怪的,但是他最近是过得不太好,打扰一下老哥们确实也还可以。
黄飒把钥匙丢给他说:“房间有四间,你自己挑哪间住,跳完了,明天就去买床。”
“恩,那好把,不过今天晚上,我睡哪呢?”刘念丢了一个难题给黄飒。
“我跟你兄弟一场,我就对你好点了,你睡我床上把,我今天晚上玩通宵好了。”黄飒提出看法。
“恩,你可真是好人。”刘念说完,就走到黄飒的卧室,倒头就睡。
黄飒有点郁闷地看着他,然后就继续看电视,但是此时,刘念的脚正好踢中电脑,电脑却在此刻开了起来,黄飒赶忙赶了进去,他开始查看起他的宝贝电脑,却一点事情都没有,正在他狐疑之间,他看着刘念在瞬间已经睡着了,;连给他问话的时间都没有,两个人的屋子有些热,他为了通风,开了窗子,放下百叶窗,房间里陷入一片幽蓝色的电脑光芒中.
第二天,黄飒从外头晨练回来,他刚到家,看了看那虽然昨晚应该表现不错,但是还是被他半夜关掉的电脑,已经没问题了,但是房间并没有刘念的踪影,他已经出门.“这小子出门,倒挺快的。”他不禁有点埋怨,不过他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他拨了一个电话给凌儿,知道她这会在忙,两个人约好了明天的见面。
凌儿在A市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家,路途遥远。后来,她为了工作和生活的方便,搬到了一个离酒店很近的小区里。这个小区的名字很怪,平时都没见多少居民,不过她想在交通如此便利的情况下,找一个便宜的地方住也实在难得,而且与黄飒的交往也刚刚开始,也不好搬到他那里住,因此就将就着住了下来。
现在,她刚接完黄飒的电话,正兴致很高地坐车开往回家的路上,赶着回家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整理一下状态,准备明天与心上人的见面。
“小姐,你不下车吗?”
“已经到终点站了吗?”
“呃,还有一站,不过你真的要到那吗?”司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凌儿有些奇怪,可是向来淡漠的她没说什么,只轻点了点头。车又开动,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站点前停下。凌儿下了车,看了看周围,是在自己住的小区附近,不过她看看站牌,上面写着:“黑木站”。
奇怪的名字,凌儿默念了一下地名。这个好象以前不是这个,难道最近换了,她迟疑了一下,随即毅然走下去,怕什么,就快到自己家了啊。她提着小包,走了几里路就看见一棵歪歪斜斜的老树靠在满是青苔的墙上,“黑木站”三个大字看不出由什么颜色写成,似乎有点暗红还带点灰褐。
凌儿走进小区里的街道,今天不知为何,里面很干净,一路上连一片落夜都没有,风吹着树上的枯叶,发出呜呜的怪响,却没有一片叶子掉下来,除此之外一片宁静,宁静的有点不寻常。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店铺都关着门。前面的路好象不对了,本来依稀可见的小楼就在此时没了踪影。她转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连那个站牌都不见了。她有些惊慌起来,但是不一会儿,就狠下心来,也许自己一时走错了呢,她安慰自己。
她走到一个小广场样的地方,莫名吹起一阵大风,干净的街道竟不知从哪多出很多白纸,满天飞舞,凌儿仔细一看,顿时抽了一口凉气,那些根本不是白纸,而是白纸钱,给死人的冥币就洒在她的面前,这是给她的吗?
凌儿拼命向外跑去,跑了好久,她的前面出现一抹明黄色的灯光,她直到站到那路灯之下,她才停下,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看天,天黑了?记得上车时才是傍晚,怎么就天黑了呢?刚才遭遇的古怪经历已经让她疲惫不堪,眼前的光亮似乎象是生命的曙光般,'黑木站”三个字依然看不出颜色却醒目的高高悬挂在灯光边上。还有就是满天飞的白钱了,让她感觉心绪又再次不宁起来.
她越发惊恐地走在小道上,路灯昏暗,车辆稀少,偶尔有车飞驰而过,惊得神志木讷的凌儿一哆嗦。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不但脑袋有病,精神还不如以前了,总害怕这害怕那的。她觉得很累,拦了辆出租车,终于在面相凶狠的司机帮助下,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区。
她和平时待她很好的门卫大叔问了好,然后走入了电梯间,却发现电梯里有位一身白衣的妖艳女子。她现在只想回家,也顾不得上去观察那女子是不是这楼里的住民了,她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她按了按键,选择自己所住的四楼,可是她发现键盘上除了她按的四楼的黄灯亮起来之外,那女子竟然没有按任何一个楼层,她礼貌询问道:“这位女士,你要去哪一层?”
那白衣女子才缓缓转过头,发出一种异常古怪而缓慢的声音:“你看着按吧。”凌儿闻听,吓了一跳,那声音沙哑恐怖,让人联想到地狱里的魔鬼,她不禁身子打颤,不过此时电梯已经升了起来,她随便按了最高层,那白衣女子也不说话。
许久之后,电梯还没有停下来,凌儿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那黄色的按键,没问题,她迟疑地回身,却在回身的一瞬间,从电梯里的镜子上看见那白衣女子的脸呈现出黄绿的颜色,狰狞可怖,血红鼓胀的眼睛像嵌在脸上的两颗玻璃球,有两颗尖利的牙齿顺着嘴角伸了出来。
凌儿吓得喊出声来,此时,电梯却很幸运地停到凌儿住的那一层。她跑了出去。哆哆嗦嗦地开了门,倚着墙闭上眼呼呼喘气,过了很久,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回想着刚才电梯内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她相信世界上是绝对没有鬼的。可是女子的脸分明是鬼才有的脸。难道那是个恶作剧?她不禁苦笑着摇头。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能用恶作剧来安慰自己了,不管怎么说,刚才的确吓得她够戗。
她没有打电话给黄飒,她告诉自己要在他面前必须坚强。
南国的A市,夜的空气是枯燥乏味的。此时黄飒突然间感到自己身体不适,早早就躺下了,怎么也睡不着,思维总同他斗争着,脑子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灰色画面,看不清楚,却另他异常痛苦,他有些担心地打了凌儿的电话,却发现她已经关机,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了,他又打了电话给平时处得很好的凌儿住的小区的门卫,知道她早已经回家,他的心终算是不那么闹腾。也不知过了多久,黄飒才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