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梦醒的毛泽东(8)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有力,象是从胸腔里滚滚而出的浪涛:

    “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啊,这五个字是我们党的血脉,是我们党的筋骨,是我们党的灵魂。我们的党,之所以能够领导人民战胜千难万险,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又克服了一千个一万个困难到今天,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这五个字。广大人民群众为什么愿意流血流汗跟着走,就是凭着对这五个字的衷心拥护和坚信不疑。我从来就相信,就凭这五个字,中国人民已经,也可以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在未来的几百年里做到富裕强盛,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不败。读过几本书,执笔写过几本小册子的文人,你们谁能掂量得出这五个字的份量?你们根本不懂。为人民服务,就这五个字,简简单单,普普通通,一年级小学生都会读会写的五个字,又是从哪里来的吗?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啊,是从中国历史的鲜血和泪水中捞出来的,是中国人几十年惨痛教训中总结出来的,是二十八年战争火焰中,先烈的和英魂烧铸成的,是我们战胜一切困难的利剑和法宝,也是人生存和危亡的底线

    说着,用手使劲地在空中写下“为人民服务”:

    “你们真的太小看这五个字的来头和威力了。它绝不是你们半夜里在书桌的灯光下,去挖空心思,遣词造句,编出几个好听的新名词就能替代的。水代替不了血!你们不要以为有了最高的权力,就一定会有最高的思想理论水平,不要以为坐在中南海的勤政殿里,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发号施令,那种想法愚蠢透顶,愚蠢透顶的。引导一个国家前进的方向,和左右一个民族命运的伟大的,远见卓识的,富有成效的思想,不是只要开几个会,拼凑几篇文章,组成几个排比句,喊几句新鲜口号就能产生的。这种手法太天真,太儿科,太低级,太缺乏政治素质。远的不说,就在座的张春桥同志,姚文元同志,都是这一行的大内高手。老的翻新,新的复旧,颠来倒去,拾人牙慧,旁门左道,文字游戏,我也算得上开山鼻祖啦。你们不是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这个标准不会是专门针对我的标准吧?应该是对任何人都是标准吧?是放之四海皆标准吧?不要以为手中有那点权力,可以让你讲的话发行单行本,出全集,可以印在党的文件上,也可以刷成大标语立在房子顶上和站在马路边,还可以强迫人民群众要背诵,要记住,要高喊不要忘记哦,有那么一天你从中南海里的的位置上滚下来时候――”

    说到“滚下来”这三个字的时候,目中厉光闪烁,有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

    “人民群众很快就会嘲弄他,忘掉他,遗弃他。这个道理很简单,你的那些思想,那些语言,那些口号,离开田埂,离开工厂,离开军营,离开商店,离开课堂,离开实验室实在是太远太远了。我相信,再好听再好看的口号,比起‘为人民服务’五个字,都有着千丈万里的差别,都有着高天厚地的距离。拜托了,我拜托你们,请你们带个话,把我的话带给党的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党的领导人。我理解他们要在中国建立千秋光辉,彪炳史册的业绩和光荣梦想。但是,千万不要打着继承创新,继往开来的口号去掠夺浮名,千万不要用异想天开的,标新立异的手法,去阉割党的真实历史,去歪曲党的思想精髓。更不要再搞个人崇拜了,我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惨痛吗?要谦虚,要谨慎,要戒躁戒骄”

    在说到“个人崇拜”时,似乎心情相当沉重,声音一下子低沉了很多:

    “正如你们搞的那个决议中说的:思想不是我一个人的思想,而是几代人,几十万,几百万死去的,几千万活着的人的思想结晶,只是用我三个字做了个符号。也许,最大的功劳就是领导了中国创建了新中国,最大的错误就是个人凌驾于党之上,凌驾于国之上”

    赵忠祥的画外音又响起,他开始解说此时张春桥的心情:

    ――张春桥的坐位正好在的对面,俩人相距只有三米远。

    张春桥的目光透过深度的镜片,看着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邓 小平正一边听着讲话,一边在心无旁婺地,一枝一枝地不停抽烟。淡淡的,兰色的烟雾飘飘袅袅地在他们之间升腾散发,又漫漫地融进有些浑浊的空气里

    张春桥清楚地看见,面前的邓 小平,抽得是那种叫“熊猫”牌的神秘香烟。

    张春桥在上海时就视察过这种“熊猫”牌香烟的生产。他知道,这种烟是上海卷烟厂专门为中央抽烟的领导特别制作的。那家卷烟厂坐落在上海长阳路上,每年都在公安和安全人员的监控之下,按中央办公厅下达的指标和数量,全部采用手工制作。每一道工序都有人监管,每一枝烟都要评级,每一包烟都要在三人的共同看管下包装。连边角料,水松纸等,都要全部盖章上交,所有的不能有一点剩余,包括烟丝,选料,配方,均属国家机密。普通的人,是连这种香烟的烟味也无法闻到的。能闻到“熊猫”牌香烟烟味的人,可想而知,当然肯定是权力中心和圈子里的人。

    张春桥眼镜片后的,那狭细的眸子里很平静。他也清楚地记得,三十年前,他也是在这个坐椅上被警卫战士带走的。那一刻里,他没有惊慌,没有恐惧,没有声辩,只有充满眸子的一团仇恨的愤怒火焰。这团仇恨的愤怒火焰整整燃烧了三十年后,终于才一丝一丝地,无奈地熄灭了不过,他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四人帮”,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叛徒,从未承认过自己是这个国家的罪人――在嘴上,在心里,在骨子里,都从未承认过。他只承认失败,只承认无能,只承认无奈

    此时,张春桥想起了他最初在法庭上为自己的辩护词,一字一句他都牢牢地记着: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纯洁无暇的圣人,这个社会有一百条,或者更多的理由指控我有罪。但正如我预料的一样,你们指控我的罪名在这一百条之外,而且制造的罪名非常不专业。比如,说我与林 彪集团合作。那些为我炮制罪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次曾和林 彪集团密谋,要杀光所谓的“四人集团”,也就是无产阶级继续革命派

    “可是,今天你们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你们试图继承他的权威,你们试图继续尊他为领袖,你们试图宣称自己和革命路线一脉相承.你们知道,甚至不能和逝去的伟人对执。但是,你们绝对不同意建国以来的革命路线,本能地要保护官僚机构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