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德等人离开阆中县城后,兵分两路开始剿匪;由于阆中地形的原因,在嘉陵江西还没有土匪的出现的报道,所以他们在文城镇兵分两路,陈雨德、张一森带着300人,沿着苍溪与阆中的边界一路走博树、清泉、土垭、元坝、老观、西山、龙泉一路清剿;张涛、小蔡、陈俊、楚勇带着剩余的人在五马再次分两路,陈俊、楚勇带300人沿着双庙、高镇、红土、二龙、石滩、千佛一路清剿,最后与陈雨德所部在西山会合;小蔡、张涛带400人(主要是比其他两路多带人背负子弹)则沿着五马、河溪、石龙、朱镇、洪山、金垭、?观、玉台、金城、凉水、金子、望垭、护垭、鹤峰一路清剿;最后在峰占会合。
陈雨德等人的算盘打的非常精明,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就是走完这些路就要一个月的时间,更别说这一路肯定遇到土匪这样的事了,这样就算张培爵回来也拿他们没辙。他们本把这次剿匪作战当做武装游行,可是他们没想到,在他们离开后的第二天,杨湘就接到总督赵尔巽的调令;原来在泸叙一带的熊克武和佘英已经占领了南溪、宜宾、江安、长宁四县,已经发展到6000余人,枪支也有5000余支。
以巡防队为主的围剿部队已经被打散了,赵尔巽已经急调还未成军的新军十七镇第三十三混成协在协统周道刚的率领下南下围堵革命党;在成都就只剩下还是新兵组成的三十四协,这点兵力根本就无法防备革命党人;赵尔巽也不知怎么知道川北保安队已经成军,觉得川北已经用不着巡防队了,他就下令调走川北所有巡警和潼川、顺庆两府的巡防队。
杨湘本来正在为有已成军的保安队的震慑,川北的土匪和革命党人在各地巡警的防备下,肯定不敢闹事;但是赵尔巽的调令让他的愿望落空了,他只好不等陈雨德回来,就下令招兵1000人先行交给祝福德、陈德华、杨以军三人训练,希望在陈雨德剿匪结束后就分驻各地维持治安。而潘矢南和钟润也紧急派人前来要求保安队立刻启程前去两地。
陈雨德与张涛他们文城分兵后,陈雨德和张一森在第二天傍晚到达博树,本来他们一路看到带着小白帽的人就知道博树肯定有人,等他们到达博树时,天已经就要黑了,可是镇子上还是人来人往,也没有出乎他们的衣意料,街上的行人大部分都是带着穆斯林小帽!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看到这么一大群背着枪,穿着叫花装的人来到镇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土匪来了啊!”不到一刻钟街上除了陈雨德他们一个人都没有了,就好像街上本来就没人一样,而且镇上的人好像经常发生这些事一样,人们虽然慌张,可是大街上居然像才清扫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就在他们还在不知道怎么办时,听到消息的镇长就着急火燎的来到陈雨德等人面前,镇长到了的第一句话就问:“不知各位是哪个山头的,小人是本镇镇长,那位是头领,有什么要求我们尽量满足各位!”说完就作揖,脸上也带着谄笑。
看着像老农的镇长,陈雨德他们怎么也感觉不像,这与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穿着绸缎、带着瓜皮帽的镇长形象一点也不同;这个镇长穿着土布衣服、头上裹着山区人常见的头巾。
陈雨德对镇长的话本心里想:“难道这里经常有土匪过来?”但是看到镇长讨好的谄笑,他只好对镇长表面身份,他摆着自认为是和蔼可亲的面孔对镇长说:“不是的,镇长,我们是川北保安队,不是土匪,我是队长。?”
那个老农镇长听到这话,盯着陈雨德和他身后的保安队看了一会,然后奇怪的问道:“真的,官军怎么穿叫花子装?难道是没钱做衣服?”
镇长的话,又引起了在陈雨德身后保安队队员的共鸣,想当初自己反对却被陈雨德他们训练的连说话都没力气;可是陈雨德他们总是说着这套叫花子衣服的好处,现在终于听到有人说出这套衣服不好的话了,所有人都是满脸赞同的表情!
陈雨德心里也不舒服,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只有到二战后期才有迷彩服了,根本原因是迷彩服跟威武搭不上边!他想到这里就不由得生气的说:“衣服你就不要管了,听你的话好像周围的土匪经常来吧!把事情跟我们说说!”
看到陈雨德明显年轻的面孔后,镇长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陈雨德更加奇怪;他就对旁边的孙雨恒说道:“下令各部小心戒备,在我们周围布置十五米的警戒范围。”
“是。”孙雨雷立正回答,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保安队就由松散的队形转变成警戒战斗队形,所有人都子弹上膛;保安队拉动枪栓的声音把镇长吓了一大跳,他以为保安队要对镇子发动攻击,他连忙说道:“误会,误会!长官,本镇居民对保安队没有恶意!”
看着镇长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样子,张一森扑哧一声笑起来,陈雨德也笑着拉住镇长,“镇长,是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恶意,这只是我们训练而已!刚才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们说吗,是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说了。”
镇长在确定保安队没有攻打镇子后,他心有余悸的说道:“是小人糊涂,没有弄清楚就乱说话。是这样,在接到县令大人的公文后,小人就开始注意经过本镇的陌生人,前几天有一队大概有六十多人的土匪朝苍溪县方向离开了;小人就是来告诉长官的!至于周围的土匪,绝对没有来过本镇。”
陈雨德见他睁眼说瞎话,可是自己对周围的情况只是根据保安队里面的士兵的叙说总结,根本没法知道详细的情况,这些地头蛇又不配合,他也没办法;但是他想想也不怪人家,毕竟他们不会一直驻扎在这里,如果土匪没有清剿干净,倒霉的肯定是镇上的人,他也就不较真了。
“你怎么知道是土匪,而不是商队或者其他什么的人?”张一森见镇长开口就说是土匪,就问道。
“不可能,如果是商队肯定会进镇子休息,而不是在野外扎营,连买东西也不要店家送,更何况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镇长见陈雨德怀疑,立刻反驳。
“哦,他们离开后有没有回来过?”
“这倒没有,小人估计他们也是路过,他们会不会来,小人也不知道!”
“那你着急火燎的跑过来干什么啊,不是不会回来了吗!对了,镇长我们还要麻烦你买一些肉食和柴禾,不知能不能办到?不能的话,我们自己进镇子办!”陈雨德听见镇长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陈雨德其实本来是想说:“人都走了几天,你还过来放马后炮干嘛?”
听到保安队要自己进镇,镇长吓的连忙说:“能,不知长官需要多少肉食!”
“笑话,怕的就是你们这些当兵的进镇子,我才跑出来的,再让你们进去不是自己找不快吗?现在你们是一副不扰民的样子,谁知道你们进镇后变成啥样!我以前可是见识过以前巡防队祸害镇子的样子,再说这些兵穿的还是叫花子的衣服,肯定比那些巡防队更穷,虽然衣服看上去很新!”镇长在心里嘀咕着。
镇长说完话就快速的跑回镇子,本来沿街关闭的门见镇长跑回来后,都打开一条小门缝,从里面跑出一个个拿着菜刀或者棍子的男子,朝镇长围过去!
离的很远就听到那个镇长喊:“都回去,没事了,是保安队,不是土匪;小三你别跑,赶紧去叫大家伙准备羊肉劳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后,老农镇长带着几个年轻人用独轮车推着肉和其他一些吃的东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些人用扁担跳着柴禾;到了后,老农镇长说道:“穷山僻壤的,没有多少,希望各位军爷赎罪!”
陈雨德看着老农镇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弄好肉和柴禾,已经感觉很好了,他就对他说道:“算一算一共多少钱?”
“哦,”镇长不明白的张大嘴,“不要钱,这是博树全镇人劳军,不要钱!”同时镇长也在心里说:“我要钱!我不要命了!”
“不要钱,这些羊肉不会是你强占别人的吧?”张一森见他不要钱,就吓唬的说道。其实他们已经知道现在的部队,其实就是一群土匪,但是他们总是不习惯,所以在保安队成立的第二个月,他们自己买菜,负责买菜的火头军不付钱被告到军营,陈雨德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那个火头军20军棍,而且严令炊事班买菜必须付足银子。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杨湘彻底的把保安队的后勤交给陈雨德他们自己,每个月的开头张清远就会把足额的白银交给陈雨德,然后道台府就不管了;还好的是粮食是由官府粮仓拨付,不用他们买,不然光买粮食就要花费很多东西。
阆中的商家见保安队不像以前的巡防队,拖欠货款,也都愿意送货到门;毕竟这可是1600人的大军,每天光菜就是很大的需求量。最后,陈德华为了省钱居然想出招标的念头,结果当然也是不错的,起码比他们以前少花30%的银子;而杨湘在听说后,居然每月的银子还是照旧,这让陈雨德他们喜出望外,剩下的钱最后几人一致要求陈德华保管,为将来跑路做准备。
陈雨德见镇长不敢要钱,就和颜悦色的说:“镇长啊,你拿着吧,我们跟以前的巡防队不同,我们讲究的是买卖公平,只要你不乱要钱,我们不管多少都会给的!”
镇长见这伙官兵的两个长官都这样说,心想事不是真的?就在他想说出要多少银子时,忽然想到这些人是不是找借口啊!想到这他连忙说:“真的,真的不要钱!长官你们放心吃!”
见这个老农软硬不吃,陈雨德正被西北风吹的浑身发冷,他就不耐烦的说:“你不要钱,如果我们在镇子里找一人对质,你骗我们的话,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就对孙雨恒说:“雨恒,去镇子里找人问问,看镇长大人有没有撒谎!”
孙雨恒还以为陈雨德说真的,他立正答道:“是。”说完就带着两个人朝镇子里走去;那个老农镇长看到这样,他对着陈雨德疑问道:“真的要给钱,不会哦是骗我的吧?”
陈雨德和张一森被这句话彻底的弄无语了,张一森只好说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们会在西北风里跟你讨价还价啊,你没看见,我们钱没给,手下都不敢接你们的东西吗?”
老农这才注意到,自己带来的东西还在独轮车上,那些当兵的都盯着肉看,可是没一个人碰独轮车上的东西!看到这样的情况,他连忙作揖,嘴里说着:“这样的兵,我是从来没见过啊!小老儿在此赔罪了,赔罪了。”
“好了,好了,老丈,您还是算算多少银子吧,也好让我们能吃上热饭!”陈雨德见头发都白了的老人在自己面前鞠躬作揖,感觉不舒服就开口让他算钱,不然等他自己停估计还要一会。
老农镇长最后是拿着银子走的,而陈雨德他们也终于吃到热饭了;就在他们为天气能,晚上睡帐篷也不够而着急时,那个老农镇长又过来了;陈雨德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他就和张一森一起见镇长。
原来是老农镇长在把银子给那些出肉和柴禾的人家后,人家都不敢相信;最后在老农镇长的在三保证下才敢收下,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陈雨德他们在为晚上睡觉地方不够头疼,他就过来请陈雨德他们到镇子里人家过夜;陈雨德想想后还是拒绝了,他可是抱着训练的目的才在野外宿营的,如果住在镇子居民的家里就达不到效果了。
可是这时候,他们又见识到老农镇长的牛皮糖精神了;最后没办法,他们各退一步,陈雨德答应住在镇子里,可是不住在居民的家里,而是住在镇子马姓祠堂前面的空地上。这个举动又把镇长感动的想哭,最后在陈雨德等人的劝说下才离去。
经过这么一闹,陈雨德他们布置好防御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当然那些哨兵是不能睡的;陈雨德他们八人都没有什么野外宿营的经验,只好把在书上和电视上看到的照搬下来。不过在凌晨三点多陈雨德还是不放心,就悄悄的起来看看那些明暗的哨兵有没有睡觉。
明处的哨兵到底是要走来走去,没有睡觉;可是等陈雨德到了暗处哨兵放哨的地方时,就看见那家伙抱着枪在草堆里睡着了,他也没有叫醒他,而是把他的枪拿过来放哨,他实在是不放心这些新兵。
凌晨三点多是人最困的时候,即使陈雨德已经睡过觉,趴在草堆里一会眼皮也打架,可是就在他不管了想睡觉时,就听到有脚步声朝保安队的驻地过来,陈雨德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些家伙,明显是走惯夜路的,能在崎岖的路上快速行走。
看着这些人躲躲藏藏的摸过来,陈雨德怕引起开枪恐慌,就没有线下手,而是边拉枪栓边大声的喊:“什么人,报姓名!”
陈雨德的声音引起了,明哨的注意,他们都把自己最近的队员叫醒;才醒的队员都骂骂咧咧的,可是“八勾”的一声枪声把他们的话都憋回肚子了,还好他们以前经常被陈雨德他们这样玩,听到枪声后还以为陈雨德他们又搞什么警觉训练的把戏,都按照平时训练的步骤一样有条不紊的起床、拿枪和子弹带,在班长的带领下按照命令朝宿营地的四周跑过去。
等他们跑到周围的用石头堆的个人掩体时,才知道这次是真的,应为他们看到宿营地周围都是影影绰绰的人影。而在陈雨德方向的人,看到两个人朝自己跑过来,就要开枪时传来陈雨德的喊声才没酿成严重的后果。
陈雨德刚跑回来,张一森就跑到他旁边问:“怎么回事,外面这些人是什么人?”
“先把我手臂上的刀伤弄一下,MD这些家伙肯定是土匪!”陈雨德边说边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把陈雨德手中的急救包打开,先消毒再用纱布裹好;“太辛运了,这把刀本来是朝着我投甩的,幸亏小家伙拉我一下。”陈雨德把跟他一起回来的人拉到旁边说道。
“我本来起来查哨的,看到他睡着了,看他小,我又睡不着就替他了,没想到就看到这些家伙了,本来我怕是镇子里的人,就先问他们是什么人,哪想到人家回了我一个飞刀。我就给他一颗子弹,我估计那家伙不死也差不多!”陈雨德把手中的大概有十厘米长的小刀递给张一森后,才告诉张一森来龙去脉。
“那个扔你飞刀的家伙离你多远?”张一森掂了掂手中的小刀问。
“大概有三十米远,有问题?”
“今晚估计我们要遇到电视上的侠客了,你在这边,我到另一边去,这些家伙看来早就打我们的主意了!”张一森把刀还给陈雨德说道。
陈雨德看着刀,有看了看外面那些好像陷入争吵的土匪,不知道张一森为什么这样说!但是他知道今晚的事实不能善了了,看到300人带枪的队伍,还敢打主意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土匪!结果不出陈雨德的预料,在看到陈雨德他们已经有防备后,这些人居然点起火把;陈雨德借着对方的火把,心里不由得疙瘩一下,那些人看来是要他们的命了,他们居然在安放着原始的土炮又或者是抬枪。这东西可是一打一大片,虽然射程短,但是杀伤力也绝对对没有防护的保安队来说可是150重炮级别的!